; 他把那一大叠看了个明明白白,只见最上面的一张是崭新的十元大钞。那一匝钱,怕不有四五寸高,四面用宽胶布紧紧地缠了个密不透气,上下横腰而过,也是用胶带十字架‘花’绑了个紧紧扎扎,要不是向天那一面的十元被老矮子看了的清清楚楚,他都不敢相信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有一家伙就看到这么多钱的一天。
瞧那方方正正的可爱模样,老矮子再傻,也想象得出这一摞钱通通是10元大钞。髮财了!
哈哈!傻人有傻福,好多人都这么说,要不然陶李芬那么一朵鲜嫩的骄‘花’,凭啥会‘插’到他这条牯牛身上?
——鲜‘花’‘插’在牛身上!
脲桶在宣传老矮子与新娘子‘洞’房轶事时,大赞陶李芬,她由反转正,扭转乾坤,毅然舍身骑马先上,勇敢豪放地破了自己的地老天荒。她的大无畏行为,被被鬼眨眼命名为‘鲜‘花’‘插’在牛身上’。
4★.
这句话有多形象,没听过大笑‘门’事件的人绝对无可想象。
这一句,与老矮子的‘我要开后‘门’儿’两句,一同进入了忧乐沟的传奇。
大笑‘门’事件中,陶李芬没有让老矮子专美。
不客气了!天意要给,不取对不起天老爷。做手艺的人在能不客气的时候,就不会客气。
客气,只不过是再次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想给。
老矮子居然很平静,就像每次从家父手中领取工资。‘是我的就是我的’。似乎酒意已醒,他自己都觉得毫不‘激’动,毫不慌‘乱’。他大步上前,弯下腰杆。
四顾无人,他很自然地将那一大扎捡了起来!
真的好多,他的大手也握不完。
手感好好,还有点沉,一看另一面,嘿嘿,不错,果然也是十元新钱!
老矮子利索地将它们塞到‘毛’线衣的里面,他更清醒,这次有了经验,愿来醒酒的最佳解‘药’就是钱,很多很多的钱,多得比砖头还要厚的钱,保证能把醉猫都砸醒。
将它们置于腋下,再把‘毛’线衣的下摆掖进绔腰,板带扎紧!
是我的了!钱财到手,他才‘激’动起来,‘激’动之中,他的思想就不能转弯,也就没有飞快地跑一段路,只要跑过了擦耳崖,他的脚步就能拐一拐弯,改走另一条小路——他没有想到,钱财能使人酒醒,却不能使一个人不再傻。
才清醒了一会,他又醉了,陶醉。一股巨大无比的兴奋直冲脑‘门’,使他来不及幻想。
这时他的脚步反而走得很稳,路也行得正了,后半段路很快就可以走完。
还没有走上二十丈远,蓦然听得后面噼里啪啦,有人破声破响是跑来,“喂,老矮子,你等一等。”那人在喊。
有人喊他,从未听过的声音。
5★.
大笑‘门’事件之后,他名人了,被人认识和招呼都不奇怪,奇怪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在他最有钱,刚刚才成了‘大款爷’的时候,他谁也不想被认识。所以他装着没听见。
“老矮子,老矮子,老矮子!”那人还喊,一声赶一声,带着明显的怒气,一声比一声的气大。跟简洛在油房山喊应主任不同,人家那是好心好意,可这人语气中的不客气越来越明显。
老矮子很不高兴地回头看去,那从后面追赶过来的人还在向他挥手,“你,就是你,你等一下。”
“等你干啥,我又不认得你。”老矮子目力不差,长期打尖窩眼看三线,还要看三点一面给条石修座面,眼光练得很准。石匠真正有手艺的师傅工,都是能‘过细’的技术员,不是人们想象中的粗糙大条的人能胜任的。
吞了我的口水后才不久,老矮子已经是师傅工了。
他看到了那个人,来人的个头也很大,是个高大雄健的小伙子,穿着黑‘色’的皮夹克,却靸了双拖鞋,像是临时起了休闲意,随便出‘门’来溜达一样。他步幅非常大,跑很非常快,自己肯定是跑不过他的。
布鞋跑不过拖鞋,这就是练过与没有练过的区别。“不认也没关系,你可以认钱不认人!”坏了,话中有话,就是有意冲着自己来的。
老矮子心中一紧,可能要出事,他绷紧了神经。
老矮子当机立断,不跟他鬼扯,回身就走。
走不了!擦耳崖两边是峭壁,百丈之内只有前途和退路,却都有人堵着了。
前面也来了一个,从擦耳崖的那一头,趁老矮子回身跟后面的小伙子拉话的功夫冒了出。也是个高大雄健的小伙子,衣服穿得跟后面来的那人一模一样。与先那位小伙子的区别就是,他穿着在那个年代还稀有万分的黑‘色’大头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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