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
楚荀川又道:“那刘大人却知不知道,昨夜林潇潇吞金自尽了。真是可惜,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那么么就想不开呢。”
刘尚书顿时瞪大了眼睛,常年处理刑事案件,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宁王一眼,心里捉摸着莫非是宁王有心杀她?
楚荀川瞧见了他的小动作,又道:“不瞒刘大人,此事儿我们听见的时候都震惊得很。在燕京,谁不说文仲星对妻子好,可是当世最宠妻之人。”
文仲星娶了林潇潇,当年可是在燕京中热闹了许久,一个是当朝太师之子,一个是名满江湖的第一美女,才子配佳人,多好的话题。
刘尚书道:“当真死了?”
楚荀川讥笑道:“可不就是死了。文仲星都死了,她活下来,以后只怕是更遭人轻贱。”
刘尚书抹了把脸,有些可惜的道:“许是那林氏追随夫君去了,这等烈女,当是天下女人表率。”
女人改嫁虽然很普遍,但也一些女人,愿意为了丈夫守节,这些女人往往在临老之时,会由政府出面,替她修一座牌坊,以表彰她的坚贞。
楚荀川轻呵了一声,喝了一口酒,说道:“刘大人若是知道后头的,只怕就不会这样说了。她死了之后,仵作替她验尸,才发现那林氏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前身后背都是交错的鞭痕,私密地方还有不少烫伤。倒是没想到,文仲星平时在京中一副人模人样的翩翩贵公子哥儿,倒是还有这些癖好。好好一个美貌娘子,若是摊在别人身上,还不得天天像菩萨一般供着,他倒是舍得下手呢。我说文仲星死了之后,他妻子脸上怎么这么平静,原来还有这等内情。”
刘尚书听得一愣一愣的,文仲星虽是文府的庶子,但在京中年轻子弟一辈中还是颇有几分美名,未成亲时,可是很招惹闺秀们的喜欢,却没想到,那样一个人,竟然有那种癖好!
看着文尚书有些呆滞的脸,楚荀川又笑道:“这你就傻了?那林氏还曾说,他们文府里的龌蹉多了去了,她说众人只当她嫁了个好夫君,谁知道她的苦。还说……”
楚荀川轻轻压低声音道:“还说,文太师还跟儿媳妇有一腿呢。你说这文府,内里竟然如此龌蹉,真是丢脸啊。”
权贵之家,谁敢保证自家没有些龌蹉的,可是这文太师堂堂当朝太师,竟然做出这样没脸没皮的事情。刘尚书听得一双粗犷的眉毛直直上挑,他道:“这文府,不带这么糟践人的!”
管轻寒由着楚荀川和刘尚书东南西北的扯,心思却已经早就飞了。
这顿饭因着又楚荀川在,倒是吃得宾主甚欢,楚荀川酒量不太好,离席之后已经醉得睁不开眼,刘尚书也差不多,双眼迷离,让人将刘尚书送回去,管轻寒抬手用内力将楚荀川体内的酒水逼出,过了片刻,楚荀川便清醒了。
管轻寒道:“荀川,以后没事儿,少喝点。”
楚荀川笑道:“我没事儿的,荀川别的不行,也就这点能帮帮你的忙。撺掇得刘尚书想得更多,对我们也更有利。”
他轻笑着,脸上的表情不是平时吊儿郎当的笑容,那笑容里夹杂着几分算计,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看着管轻寒。管轻寒抿了抿嘴,看着他道:“荀川,我管轻寒何德何能,当不得你如此看重。”
他双眼平静的移开视线,看着寂静的夜空,道:“当年我受伤,若不是玲珑出手相救,我早就已经离开人世。那一年,我脑子受伤,思维举止和孩童无异,是她收留了我。白简秋治好我的伤,我就在想,这样一个女人,这辈子我若是错过,此生都会留下遗憾。我花了很多时间才让她没那么抵触我,接受我们的关系,我要回京,也带着她一块儿回去。我想过带着她回去会面对什么,可我无所谓,这个王位与我不过是鸡肋,要与不要都可,只要她在我身边。可是我没想到,处在这个位置,我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至少,当时那样稚嫩的我,没有选择。她因为我陷入纷争,林家想要她的命,那时我便想,既然都不给我路走,那我就闯出一条路,让所有人都惧怕我。”
这是宁王第一次这么慎重的说他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虽然早就知道这两人之间只怕是发生过不少纠缠,但楚荀川还是没想到,当初失踪一年多的宁王,是真的受了重伤隐在山间。
“王爷这几年,为国为民,披荆斩棘,大燕百姓无不敬畏你。顾姑娘乃天下奇女子,心地善良,你们还有个孩子,等顾姑娘心里的气儿消了,肯定会原谅你的。”楚荀川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