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提出刺杀皇帝,会让二人惊恐而退,所以先把二人的利害关系和自己绑起来。
纥干承基和罗霸道面面相觑,太子这长吁短叹的究竟什么意思?谁挡咱的路,跟他干呐!难不成太子心灰意冷,想劝我们早点抽身离去?
这样一想,二人倒觉得这位太子虽然不成器,不过倒也是宅心仁厚,心里生出几分小小的感动。
李承乾说完这句话,偷眼一瞧二人,见二人大眼瞪小眼的不说话,心中便想:“孤已说的这么明白了,他们还在犹豫。哎,刺杀皇帝,确实非同小可,难怪他们惊恐。”
李承乾便继续道:“两位刺杀魏王,此事是瞒不住的。来日青雀一旦为帝,必然肃查此事,到时候两位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恐也难挡天子之剑!现如今,孤与两位,可谓是休戚与共,生死相同了!”
李承乾说到这里,起身面对二人,肃然道:“孤今有一计,唯求自保,一旦功成,两位亦可位极人臣,封妻荫子,不知二位将军可愿与孤并肩一战!”
罗霸道和纥干承基忙站起,道:“愿奉太子差遣!却不知太子是想……”
李承乾目中凶光闪动,一字一字地道:“杀、天、子!”
罗霸道和纥干承基目瞪口呆:尼玛,老子还没劝呢,你先决定了?是个人物!
李承乾见二人吃惊模样,生怕二人胆怯,赶紧又道:“刺杀魏王,已是死罪!刺杀皇帝,也不过是再死一回。男儿大丈夫……”
罗霸道拳掌一击,哈地一声大笑:“干他娘的!咱们爷们,都是带把儿的汉子,谁还怕他娘的不成!哈、哈哈……”
纥干承基也自欢喜,但转念一想,道:“太子,我二人俱是武人,打打杀杀的事儿,不怕!只是我们论心机智慧,终究不如苏先生。这一次,咱们是否请苏先生参与,若是有他谋划……”
李承乾摇头道:“不必!苏先生固然智略无双,只是胆魄却小,若是他在,必然劝我谨慎。可我再谨慎下去,刀就架在脖子上了,如何忍得?再说,他如今不在京城!”
罗霸道一呆:“呃?那个做伞的去哪了?”李承乾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这次的危机一解决,苏先生就说,按部就班恐难继续了,必须得主动出手,挽回颓势。所以他去了齐州(山东历城),说是帮孤做一件事情,究竟如何,孤还不清楚。苏先生说
若能办出些眉目来再向孤禀报。不过,在孤看来,除了夺位,已经是再没有任何手段可以救孤了!”
罗霸道大声道:“不错!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苏先生是有本事,可这种谋朝篡位的事儿,他干不来,还是得咱们干!”
谋朝篡位……理是这么个理儿,可这么恬不知耻地说出来,真的好吗?
太子李承乾的脸颊抽搐了几下,连忙道:“孤已打定主意了,但如何行动,还需要两位将军谋划一番!你们可有什么办法,咱们商量一番!”
决定狗急跳墙的李承乾磨刀霍霍的,打算向他的生身父亲动手了。
而此时,李世民却正想离京,出去走走,散散心。
两个儿子的事,真比国家大事还要累心。李世民既不满李承乾的荒唐走板,也不喜欢李泰对手足兄弟如此冷血无情,心烦气噪之下,就想出去走走,透透气儿。
李世民想去的是中都蒲州。蒲州搁在现代,很难找了,因为他只是山西运城市永济市下辖的一个小镇子,太不起眼。可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它还是鼎鼎大名的。
再往前追溯,清、明、元、金、宋等各朝,蒲州更有名气,而在唐朝时候,它干脆一跃而成“直辖市”,跟当时的长安、洛阳、太原平起平坐。
此城始建于周天子时,著名的政治家张仪,著名的军事将领李牧、汉代名将卫青,霍去病,霍光等,均出生在此。此地西有长安、东有洛阳、北有晋阳,乃“天下三都”之要会。
皇帝出幸一次,是极其了得的大事,可不是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皇帝要出门,方方面面各种的调度安排,其中就牵涉到工部。
修铺路面、检修桥梁、沿途所经之处的城市风貌建设,诸如此类,俱由工部负责,是一项赶工期、耗心血、责任重、油水少的差使。
工部里头最年轻(有为)官员是谁?李郎中!
监造灵台浩大工程在最短工期保质保量完成的人是谁?李郎中。
和皇室似有密切关系,沿途工程,各种的人际关系,谁能处理的好?李郎中!
工部里最近刚刚休了长假,自履职以来尚未有所建树的人是谁?李郎中!
皇帝巡幸中都蒲州,谁适合做工部的前使?李郎中!
于是,正在家里与吉祥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李鱼,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领了一份钦差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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