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楚溺问的毫不客气。
“百年之前,芮谢和乔坤可敢像是这般行事,宗门内可是这般私心风气?!若有人敢于对同门动手,宗门内又是如何惩处?”
余真上人嘴唇动了动。
他们不敢。
百余年前,流明宗还没有如今鼎盛。
那时候无论是碧羽宗还是玄月宗都要压流明宗一头,流明宗虽然也是上三宗之一,可地位却远远不如现在这般显赫。
那时候碧羽宗有一位太上长老坐镇,玄月宗又有水月秘境,他们流明宗虽然有火兮,可一只七阶火鸟象征的异议更大于它的战力。
而那时候的流明宗没有能够与其他宗门和隐世大族比拟的强者,也没有足以震慑旁人的战力,所以无论在外行走还是对于一些秘境、利益的争夺上面,流明宗总要逊色于其他人一筹。
那时候的流明宗空有上三宗之名,却不被碧羽宗和玄月宗看在眼里,甚至就连隐世大族那边对于他们也未曾有太多高看之色,可就算是如此,那时候宗内却是一片欣荣向上之意。
余真上人还记得,那会儿他还不过是宗内长老之一,掌权之人是他师叔。
他师叔为人极为严苛护短,又重视同门情谊,而那时候的流明宗也绝容不下弟子相残欺辱同宗之人的事情。
宗内上下一心,弟子如同至亲兄弟,在外行走之时彼此扶持,在内时也鲜少见到争端。
那时候同宗严禁相残,一旦发现便是严惩,而那严惩可不像是如今这般“温和”,只是将芮谢和乔坤投入轮回幻阵之中磨练心境十年而已。
余真上人可还记得,他当年那个因为秘境利益动了同门弟子,最后被送去恶魂渊中抽了神魂的师兄。
耿楚溺看着余真上人的神色,面色和缓了几分:
“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怪师兄,而师兄也并非偏袒之人,你只是顾全大局,想要让宗内安稳,可是如今想要的安稳当真是当年师父师叔他们所想要的流明宗吗?”
“这些年流明宗地位日益增长,在东圣之上几乎说一不二,可是宗内上至长老,下至弟子,却再难见当初那般互相扶持绝不背叛的情谊。”
“师兄可还记得当年师叔传位于你时,留下的遗训?”
“流明宗之所以能够让弟子归心,让强者不愿离去,靠着便是当初的护短严苛和强烈的归属之情,若是连这点都没了,流明宗就算站的再高有朝一日也会摔了下来,而到时候就不仅仅只是伤筋动骨便能够挽回的了的。”
耿楚溺的话让得余真上人脸上神色变幻不断,他张了张嘴:“你何必将事情说的这般严重,芮谢二人的确有错,可又怎至于你说的这般不堪?”
耿楚溺闻言嗤笑了声:“不堪?师兄可知道他们这些年做了什么?”
“借宗门之名替自己谋利便也算了,强夺弟子机缘之事更不罕见,师兄以为青霞峰和天极峰这几十年来为何屡屡不见再出强者?就连早年间你曾看好的弟子也接连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