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见袁顺,那家人就把气洒到了你爹的头上。你爹不知道咋回事,听说是找袁顺,还慌慌张张的帮着一起找,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有人出了歪主意,就把你爹吊在山上的一棵树上,想逼着袁顺现身。袁顺这小子哪里会现身,一看势头不对,已经溜到百公里以外的另一个石头场,好几年没有敢回家。你爹在树上吊了三天三夜。明白了原委,好一通痛哭,好一通咒骂。媳妇没了,钱没有了,最要好的朋友把自己绿了、卖了。”
“后来呢?”
“后来,那家人的气出了,看你爹是一个老实人,把他放了下来。你爹啥话没有说。人家闺女没有了,还能说啥?要不是给自己说媒,要不是自己让袁顺给她送东西,闺女就不会有这事,就不会死,你爹也自责。就瘸着腿讨饭回来了,大腿捆的时间长了,走路不利索,慢慢的腿好了。但是山上的风大风硬,咳嗽的毛病就一直到现在。”
听完老汉的述说,常青心里五味杂陈,这个袁顺,你是真缺德呀,换了我常青,说不定会和你玩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背地里骂人。觉得父亲好可怜。那个年代,若果不是年轻的心,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父亲会坚持下来吗?会在乞讨的路上回到家乡吗?身体的折磨、精神的折磨,常青可以想见一个瘸腿,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年轻人走在冷风嗖嗖小路上的背影,可以想象他回到家乡,面对家人乡亲诘问的尴尬无奈,这一切,都是因为袁顺。
他又可怜起了那个自以为精明,为女儿亲自选了一个可靠后生,以后就会衣食无忧,平平安安过日子的山里老汉,他还在人间吗?以后的岁月该会怎样的自责?他是引狼入室吗?
假如没有这一切我还是我吗?假如父亲娶了那个山里的女子,就是又一番基因的排列组合,那父亲就不是父亲了常青就不是现在的常青了,对于常青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可怜、可叹、可恨、可喜。可喜老爹没有娶山里女人,才有了自己。
草,常青心里还是骂道。忽然想起,自己真的,真的和袁顺的闺女好了,是报仇吗?
见常青不说话。老汉说道:“常青只怪我多嘴,这事都过去很多年了,你们都大了,理解那个年代就行了。再说,这都是听别人胡说的,不一定真实。你不要往心里去。老辈的事情,一风吹了,就当是啥事没有发生过。”
“谢谢你,大爷。”常青忽然的一笑,笑的老汉心里一紧。
给袁正堂老汉又递上一支烟,常青沿着河堤继续走。他心里盘算着,如果建厂,在哪里比较合适?即不能占用农田,还必须有一定多面积。看了袁顺的窑厂,窑厂附近已经挖的到处都是大坑,几处高岗壁立,像这样的速度,不到一年,这些岗地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五六米深的大坑,这里虽然不是可耕地,但是建厂是绝对不行的,凹坑要填起来要很多土,建厂成本太高。
不知不觉到了学校所在的位置,这里要不是有一所学校,估计袁顺早就把这一片岗土挖了。来到学校,这里以前是常青上小学的地方,十多年前,感觉这里的神秘神圣威严,教室是高耸的,老师是严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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