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纳兰羽从楚家回来,便将自己关在房里,本想砸点东西发泄,可是屋子里空空荡荡。
她怒极,拉开门朝外面的宫女厉声质问,“本宫屋子里的东西呢?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宫要你们何用!”
“公主饶命!”
站在廊下的四个宫女,慌忙跪下,吓的瑟瑟发抖。
陈公公缩着腰,小心的说道:“公主息怒,九台镇是个小地方,您要的东西,小的们,跑遍的整个镇子,才勉强凑齐,明儿应该就可以送来了。”
“废物!”纳兰羽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打的自己手心发麻,心里总算才好了些。
陈公公心中不快,公主骄纵的性子,真是越来越过份了。
可她是公主,他们是奴才。
主子打奴才,不需要理由,想打就打了。
纳兰羽在廊下来来回回的踱步,忽然想到离开的楚敏,“知道楚将军去哪了吗?他带来的人呢?本宫等了又等,为什么始终看不到!”
陈公公冷汗直落,“这个……老奴也不清楚,楚将军好像出城了。”
纳兰羽心中怒意猛的升起,抬脚踹倒了廊下齐人高的大花瓶。
倒下的花瓶,砸中一个宫女的后背。
宫女只啊了一声,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花瓶从台阶滚落,摔成了碎片。
巨大的声响,吓的宫人们,身子一颤。
“没用的东西,还不滚下去,把地上打扫干净!”纳兰羽存了心要虐人,以前在自己宫里,被虐死的宫女,也不在少数。
女子进了宫,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后宫其实是个很隐蔽的地方,发生的很多事,都不为外人所知。
纳兰羽虐人的习惯,绝大部分,是从皇后那里学来的。
看到母亲折磨宫中嫔妃,纳兰羽耳濡目染,学的可不少。
四个宫女,不敢违抗主子的话,提着裙摆,走下台阶,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捡起花瓶碎片。
棱角锋利的碎片,扎的她们纤细双手,鲜血淋淋。
但是站在高高台阶上的公主,却看的满面得意。
“够了!”郑景之突然站在院中,跟纳兰羽相对。
纳兰羽看到他出现,有那么一点心虚,但是又被她死死压住,脊背仍然挺的笔直,“驸马想说什么?想为她们求情?驸马还真是会怜香惜玉,看来这几个贱人,平日里没少对你暗送秋波,现在本宫没有杀了她们,只是一点小小的惩戒而已!”
郑景之此时已换了一身黑色长袍,与他平日里的穿着截然相反。
黑色的衣服,与他白皙的肤色相互衬托,加之他眉目间的冷清孤傲,多了几丝暗魅。
纳兰羽看的有些恍神,怒气其实已消散了不少。
郑景之深深的看着她,心底满是厌恶,“无理取闹,牵扯无辜,很有意思吗?公主如果不想看到我,从今天开始,我便不再出现在公主面前,公主想做什么,都随你的便!”
光是外表的改变还不够,此时的他,挺直了脊背,更与之前卑躬屈膝的男人,判若两人。
“本宫怎么是无理取闹?难道本宫被一个刁民欺负,你看着很痛快?景之,你是我相公,你该站在我身边,而不是维护别人。”
纳兰羽决定放下公主的架子,走下台阶,“你们都退下吧!碎片不用捡了,让人打扫干净!”
她绕过地上的碎片,朝他走去,伸出手,“等到楚敏带来了人马,咱们一起,了结了他们,报仇解恨!”
她要杀了孙巧儿,如果不杀她,不仅解不了心头之恨,更重要的是,她看着孙巧儿,一股穿透心底的寒意,将她牢牢裹住,让她喘不过气。
郑景之漠然的望着她,后退了一步,拉开同她的距离,“公主动用武阳城的军力,就不怕皇上知道后怪罪吗?她是什么身份,公主不是一清二楚吗?不管能不能杀得了,公主觉得凌泉宗的人,会放过你吗?”
“到时惹的天下大乱,仅仅是因为公主的私仇,到时生灵涂炭,公主也不会觉得自己错了,对吗?”
郑景之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他怕死,也不想死。
凌泉宗的杀手遍布舜安国,密探无处不在,一旦跟他们对立,后果不敢想像,只怕躲在地底下,都会被翻出来。
纳兰羽见他不领情,还要反过来教训自己,顿时又怒火冲天,“你懂什么,是他们挑衅在先,藐视皇威,纵然是父皇知道了,也会站在本宫这一边,再不然,一把火烧了这个镇,不就没人知道了?”
屠光整个镇子的人,也亏她说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