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路勉强也能容得两路人通过,只是这朝鲜二王子平日在朝鲜国内校长惯了,虽得了吩咐不得在大明招惹是非,但对一群出丧的平民队伍他可说不上什么敬畏,于是吩咐前面开路的家将让他继续前行,让对面的人避让。
这一路丧葬队伍看上去也有些软弱,贴着路边勉强避过了使团前面的队伍,就在使团队伍快要过去的时候,李瑁就见几张纸钱沿着马车的窗子和帘子飘进了马车,他伸手将纸钱捡起,嘴里不满的说了一声“晦气”,然后将纸钱从窗子扔了出去。
就在这时就听“砰”的一声,然后李瑁就听到后面的车队乱了起来,好像是使团队伍与送葬的人冲突了起来。
略一询问,才知道是使团后面运送货物的马车将丧葬队伍点汤的陶罐碰碎了,本已让了道路的丧葬队伍心里自然非常不满,加上言语不通,两边人就冲突了起来,送葬的队伍连棺不落地的规矩都不理会了,包括那些披麻戴孝拉着孝棍的孝子与抬棺的人都放了手里的活计,与使团的人闹了起来,李瑁都没来得及下马车,就见后面运货的许多马车已经被掀翻了过来。
见此情形李瑁心里就是一慌,这批货说是赐贡的东西,但许多是掺了见不得光的违禁物品的,李瑁是受了女真人的威逼利诱答应帮他们夹带一些火器出城,哪想在这里出了岔子。
这队丧葬队伍不是别人,正是萧遥、孟回带着一群锦衣卫装扮的,将朝鲜使团的马车掀翻两个后没见到火器,这几人心下暗道一声失策,正想着如何脱身,哪成想第三个马车一掀翻,竟是落了一地的火铳,这时他们才安了心,既然朝鲜使团存了不
良居心,锦衣卫就是明着将他们拿下也说得过去了,何况此时还没暴露身份。
不多时,余下的上百辆货车上面盖着的帆布基本也都被刀子划开了口子,一百多两马车,除了前后几辆马车外,其他竟都是火器,只是外面伪装了一些茶叶、布匹而已。
跟随着李瑁的几人一见事情败露,也不等李瑁吩咐,大喝一声抽出刀就将这群丧葬队伍围了起来,李瑁站在马车上大喊一声,“通通住手,我们是朝鲜使团,再敢作乱一律格杀勿论。”
李瑁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羽箭贴着他的耳边射在了马车的车框上,吓的他一动也不敢乱动,而且他那一声叫喊竟是一点的效用都没有。
李瑁那几个随从拿刀朝着那些还在作乱的丧葬队伍砍去,竟是被人轻易的避开了,此时这些人才明白过来,这群送葬的队伍并不简单,而那几个避开刀锋的锦衣卫也发现,这几名挥刀的随从也并不是朝鲜人,看起来更像是女真人。
就在这时,从边上的巷子里冲出来一群身穿飞鱼服,手拿绣春刀的锦衣卫,李瑁一见到锦衣卫到来好像见到了救苦救难的亲人,连忙上前伸手递过一叠银票道:“这位大人,在下是朝鲜使团李瑁,这群刁民作乱,还请大人赶紧把他们拿下,以免影响了大明和我们朝鲜的感情。”
那为首的锦衣卫千户不是别人,正是从东山回来的张苍,张苍不做痕迹的接过银票收入袖中,朝着后面的锦衣卫一挥手道:“拿下。”
李瑁接着就见这群锦衣卫上前将朝鲜使团的人手里的武器通通缴了,然后再将他们拿了。
李瑁一见情形不对,还以为这位收了他银子的大人抓错了对象,急忙上前又道:“唉,大人,弄错了,这些都是我们使团的人,大人要抓那些披麻戴孝的才对。”
“本千户要抓什么人还要你来指手画脚吗?请问二王子殿下,这几个人也是你们朝鲜使团的人吗?”张苍指着那几个被下了刀的几名李瑁随从道。
李瑁毫不迟疑的道:“这几人是我的随从……”
不待李瑁说完,张苍打断道:“二王子殿下可要想清楚再说,朝鲜使团的名单我们可是都有登记在册的,我观这些人的样貌与我们锦衣卫前段时间追查的几个女真细作颇有几分相似,二王子可要考虑一下我大明和朝鲜的关系再说,是不是使团中混入了什么人?又将赐贡的物品调了包了?”
李瑁听了对面这锦衣卫千户的话,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这次的事怕是对方早就知悉了,如此一说只是给朝鲜留个余地,免得闹大了不好收拾,只要把这些事情推脱给这几人就行。
李瑁想明白后连忙道:“这位千户大人说的极是,一定是这些人搞的鬼,我们朝鲜使团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这几个人混进来调换了物品,还望大人为我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