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前面那名轿夫头也不回的道:“公子别急,快要到了。”
在方世鸿出了府门后不久,胡宝也穿着方世鸿的衣服出了屋门,沿着无人的地方朝墙边摸去,此时他想走正门是不可能出去了,不过以他的身手翻个院墙完全不在话下。
从方世鸿的屋里出来,但凡听到人声胡宝便做贼一般躲起来,直到人过去了才敢出来,好在一路上倒也没遇到几个人,到了墙边,胡宝看了看四下无人,一个助跑,他踩着墙根噔噔蹬几下便升上去一段,就在上升的力尽时他双手刚好扒在了墙头上,然后腰部用力,整个人就翻上了墙去,天色黑暗,墙外面是一条一丈宽的巷子,胡宝纵身一跃,双脚在两个临着一丈远的墙上来回蹬了几下便轻松的落到了地上,然后整了整衣衫便朝向外走去,不多时就消失在了人流中。
此时方世鸿坐在轿子中不停的掀开轿帘朝外张望,只见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前进的方向也越来越偏僻,此时的方世鸿不仅被颠的几欲作呕,而且心头慢慢浮上一丝不安,“你们这是朝哪去?到底还有多久才到?”,这已经是方世鸿第五次询问了。
前面那轿夫再次道:“前面就快到了。”
“你们停下,我要下轿,本公子被你们颠的受不住了,要下轿吐一会。”
前面那轿夫笑着道:“还请公子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您要是真想吐的话就吐轿子上吧。”
方世鸿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明白这次是上了当了,此前在方府中那人恐怕根本就不是什么国子监的生员,如此费尽心力的给他下套,这次只怕是要坏事了。
方世鸿连忙大声喝问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快放我下来,否则我要跳下去了。”
就在方世鸿的话音方落,一个声音出现在他耳边,“方兄何必如此着急,前面没多远就到了。”
这次回话的并不是前面那轿夫,方世鸿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在方府中极力引诱他的那个古兄,此人身上此时还穿着他换下来的衣服。
方世鸿一见来人,大吃一惊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府里?门房怎么可能放你出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胡宝看着方世鸿笑道:“到底是富贵人家的公子,难道方兄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翻墙这回事吗?翻墙对你来说或许千难万难,但与我而言不过举手投足的事情。既然方兄诚心问了,那我也就诚心回答一次,在下与方兄报的可是真名,古月合起来可不就是个胡字?在下胡宝。”
既然已经露出了獠牙,两名轿夫跑的更快了,方世鸿在轿中也颠簸的更厉害了,此时他真的是欲哭无泪,但总算方世鸿还没忘记安危,他在轿中焦急的问道:“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此时方世鸿后悔不迭,真的是被女色蒙了心智,他心里暗暗发誓,这次若能安然逃脱,日后定要戒色一月,不,七天。
胡宝道:“等方兄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
方世鸿色厉内荏的道:“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爹乃是当朝首辅,难道你们不怕我爹报复吗?你们若敢伤害我,我爹肯定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尽早放了我,我就当此时没发生过,否则,哼哼……”
胡宝见方世鸿那样子不由笑道:“方兄莫非是忘了我是从哪来的?怎么会不知道方兄的身份呢?”
听完胡宝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的伸出颤抖的手指的指着胡宝颤声道:“你,你们,你们既然让我看了相貌而且还知道了名字,难道你们准备灭口?古兄,不,胡兄,是不是张之极请你们来绑架我的?张之极给了你多少银子?只要你肯放了我,我给你双倍,不,五倍,不不,十倍。”
胡宝道:“哦?真的?张之极给了我一万两银子让我们取你性命,你若能拿出十万两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了你。”
方世鸿一边哆嗦着手伸入袖中一边道:“拿,我拿。”,接着他摸出一叠银票递给胡宝道:“只是此次出门匆忙,我只带了五万两,剩下的带我日后补上可以吗?”
胡宝接过银票在手上拍了几下道:“补上?只怕哥几个去取银票的时候等候的不是银票而是刀斧吧?”
“不会不会,我一定会按你们的要求把银票给你们送去,肯定不带任何衙役或者刀斧手。你既然敢到府中引诱我,自然应该听过我三十万两买一盆兰花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为五万两赖账的。”
“停轿。”,胡宝冲着两个轿夫喊了一声,轿子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胡宝朝着方世鸿接着道:“今天大爷心情格外好,另外的五万两银子大爷也不用你补了,下了轿子自己滚吧。”
方世鸿游移不定的道:“真的?你们不会在我背后放冷箭吧?”,他没想到这帮绑匪这么好说话,拿了银票说放人就放人了。
“大爷看在银票的面子上说话算话,我答应放了你自然就放了你,你若是不想走的话,那大爷也不介意赚个两份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