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林整个人忽然活回来了。
到激动处,他一把抱起肖蛮蛮,差点抛了一下。
肖蛮蛮吓一跳。
他急忙松了手,后退一步,还是哈哈大笑:“对不起……小蛮蛮,我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我就是高兴……哈哈哈……真的,就像从一堆魔爪里逃出来一样,小蛮蛮,你明白这种感受吗?”
肖蛮蛮怔怔地看着他,不知怎地,也笑起来。
笑着笑着,吕林停下来,走到咖啡机旁边,将电插上,但立即发现咖啡机里没有水了(刚才那帮家伙搬出去之前倒光了里面的水),又去加水,再加咖啡豆,不一会儿,两大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就出来了。
肖蛮蛮正是口干舌燥,一口气就把一大杯咖啡喝得精光。
吕林也一气喝完,瘫坐在沙发上,笑嘻嘻的:“小蛮蛮,我这段时间压抑得不行,今天忽然有绝处逢生之感……罢了罢了,明天我就回去,反正再有几个月合约就到期了,大不了这几个月我就在家里抠脚打游戏刷剧,或者出去旅游四处看看,也算休息一下。等合约彻底完结,我就做点别的,或者找一份工作……”
不知怎地,一下就看开了。
只要饿不死,大不了从头再来,有什么好害怕的?
肖蛮蛮环顾这套房子,很是惋惜,但是,她没有安慰他,因为没法安慰——哪怕舍弃这套房子,也没必要再和这帮人搅合在一起了。
贫穷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穷。
心一旦穷了,你做什么都拯救不了。
所有人都在极力挣扎,一定要离开穷乡僻壤,不是没有原因的。
只可惜,两年多的努力几乎白费了。
吕林见她神情不安,反过来安慰她:“这两年多我的收获也蛮大的,至少在省城有了一套公寓,在乡下还有这么大的‘豪宅’,进可攻退可守,再怨天怨地想来也没什么道理。严格地说来,我已经比其他人好得多了……”
好吧,既然吕林自己都看开了,那肖蛮蛮也无话可说了。
这时候,张伯站在门口喊:“饭做好了,吕林,你们可以吃饭了……”
二人这才想起还有晚饭一事,也难为这两位老好人,居然在这等情况下还做了好几个菜出来。
两个青菜都是自家地里种的,腊肉回锅的蒜苗也是自己地里拔的,一大盘火腿蒸白菜,外加一盘鸡枞油拌莴笋丝。
张伯惴惴地:“本来想杀一只鸡,但我忘了(煮好饭才想起),又怕你们太饿了,所以就拿现成的腊肉火腿做了两个菜,也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吃……”
“闻到这么香,肯定好吃。”
折腾大半天,就只喝了一杯咖啡。肖蛮蛮也顾不得客气,端起饭碗就大吃大喝。
白米饭就着蒜苗腊肉,再来一点鸡枞油莴笋丝,那滋味真的是太爽了。肖蛮蛮一口气吃了两小碗米饭,这才连声赞:“真是太好吃了。对了,我家里的鸡枞油已经全部吃完了,你们还有多余的嘛?”
张伯忙不迭地:“有有有,明天我给你多装几瓶……我们还养了二十几只土鸡,明天杀七八只给你们带到城里去吃……”
“别别别,七八只冰箱都放不下……”
吕林也笑眯眯的:“那先杀三四只好了,你家的冰箱我看过,双开门大冰箱,放三四只没问题的……”
肖蛮蛮:“……”
吃饱喝足,那天晚上,肖蛮蛮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不到六点就醒了。
村里山居,空气清新。
她悄悄地洗漱,想出去走走看看。
刚出门,看到吕林。
她一怔:“吕林,你起得这么早?”
吕林笑容可掬:“我陪你出去走走。”
清晨下的村庄,宁静,又生气勃勃。
一大簇三角梅长年累月蓬勃地盛开,一丛巨大的荆棘将三株古柏缠得水泄不通,攀援着古柏开出密密匝匝的黄色小花。通道两边都是狭长的菜地:小白菜、芥蓝、花菜、蒜苗、青油菜、红油菜、莴笋……都长势良好,蓬蓬勃勃的。菜地里,大大小小的鸡鸭成群结队寻觅虫子,甚至有一只巨大的白鹅昂着脖子“刚刚刚”地大叫。
肖蛮蛮伸手摸了一下它的脖子,不料这家伙反口就啄来。肖蛮蛮吓一跳,转身就跑,白鹅却不罢休,一路追上去……
吕林顺手捡起旁边的一根枯枝轻轻打了白鹅一下,这厮才大叫着蹿进左边的菜地里,犹自回头愤怒地盯着肖蛮蛮“刚刚”地叫。
肖蛮蛮停下来,狼狈不堪,又哈哈大笑:“我去,这家伙这么凶……”
“大鹅一般比狗还凶,我们小时候,养的鹅就叫看家鹅,只不过鹅蛋很粗糙,不好吃,买的人少,所以现在养鹅的人越来越少了……”
也许是这样的清晨,这样新鲜的空气,一眼看去的丰盛,肖蛮蛮忽然觉得,乡村其实也蛮好的——但是,只能小住,偶尔欣赏,就像一次短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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