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也不可能再和她二姐有什么,经过这件事,我们成家更不可能和他鹿家再有什么。”最后,万荔沉声,“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
除了大哥喊他那一声,百凌回过头,之后听到大哥说这些,百凌始终背对着大哥站在那窗户下……特别是最后一句……百凌蹙了下眉头,感觉眉心刺痛直达心底……
“嗯。”最后,他还是应了声。
……
鹿那因为家里出事,一周没上学。
再上学了,能独自出来了,感觉松了口气。
她两个姐姐都死了,说她不伤心,不可能,毕竟是近亲,而且死得挺惨,特别是大姐,孩子都五六个月了。
说非常伤心,也不诚实,一家子对她都不亲近,两个姐姐遇着她要么不搭理,要么心情不好还刺挠几句,从没有哪怕一秒钟的关心与和善,鹿那从小哪里感受过什么“姊妹情深”。所以“伤心欲绝”也不真实。
这一个星期在家,鹿那是小心又小心,除了家里这悲痛压抑的氛围,爸爸老把她衔在身边也叫鹿那胆战心惊。
可能是就剩她一个小姑娘了,这次葬礼全程看得特别清楚,爸爸上哪儿都非要把她带在身边。爸爸发火,爸爸伤心,爸爸沉默,她都在一旁看得清楚——说实话,这给了鹿那挺重的心理负担。她早已习惯了“被人忽视”,独来独往,这冷不丁“参看了太多别人的情绪”,非常不适……
就算今儿一早出来,鹿那还受了一惊!
她已经起得够早了,就想早点出门,透口气,再买点自己想吃的。这好几天了,都是看着精致,其实清淡寡味的饭菜。
哪知还是遇着她二哥。
鹿那和两个姐姐都没啥感情,更无论两个哥哥了。不过这种“没感情”还是有别于和姐姐们,主要是和哥哥们相处的时日太少太少,她一年能见几次大哥?更不谈,她几年能见一次二哥?
“那那?”从楼上下来的二哥喊得她,
鹿那只有站住,“二哥。”老实喊一声。
“这么早就去上学?没人送你?”二哥蹙眉头,
那那摇头。
这么站着互相看着也傻,鹿那速战速决,抬手摆摆,“二哥我走了。”转头就快步往外走。
“那那!”二哥更大声喊,下来了,“我送你。”
这鹿那一听吓死,赶紧地都不站稳,回头直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很近,我一会儿就到了……”跑走了。
出来直喘大气,还不住回头看,生怕二哥追出来。
鹿那两手撑着膝盖边喘边想,快点恢复平静吧,该上班的上班,该远行的远行,叫我安生些吧……
哎,你想安生,不可能!真正的“不安生”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