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找,皇上这口气,憋了好几天,怕是憋不下去了,大学士何等敦厚的人?他竟赶了出去,还一个月不许上朝。”
龙太后漫不经心地道:“说真的,我还希望他来找我发一通脾气呢,他事事以我的旨意为尊,哪怕心头不满意,也委屈着,这一次关系军国大事,他虽然退让,但是心里肯定不满。”
“只是,这一次若您不出手,东浙那边不知道要耽误多久呢,到时候便成大患了。”郭玉姑姑道。
“是啊,他太谨慎了,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当得这个帝王,就不能太在乎羽毛。”龙太后说。
郭玉姑姑把茶杯递给宫女,让她去续茶,然后问道:“您真对县主这么有信心?且才给她三千人呢。”
“自然是有信心的,她是个懂得见机行事的人,且有些事情,她经历过,对东浙也有一定的了解,她是收复东浙的最好人选,且一个聪明人,一个逐鹿沙场的人,她懂得如何运用天时地利。”龙太后淡淡地道。
“那咱们如今就静候捷报抵达!”郭玉姑姑笑了。
龙太后盘算了一下,“快则今天,慢则两天,捷报该到了。”
正如郭玉姑姑所言,晚些时候,皇上真过来请安了。
今晚,他本该是去童太后那边请安的,但是,却来了飞凤殿。
进门,气氛便紧张了,因为他的脸色不好,虽恭谨行礼,可语气却十分冷淡。
龙太后和往日一样,问了一些吃喝上的问题,便止住了话。
两人静静地喝了一会儿茶,皇帝到底是耐不住,抬眸看着龙太后,“听说,皇后今日来过。”
“嗯,”龙太后看着他,“皇后时常来请安的。”
“怕这一次不仅仅是来请安。”皇帝挥了一下衣袖,显得有些不自在,但是,眼底的不满还是没有掩饰。
“是的,她担心皇上。”龙太后静静地道。
皇帝气性上来了,“她多事了。”
“做妻子的,就没有多事的。”
皇帝站起来,不耐地走了两步,复又坐下看着龙太后,“朕始终不明白,母后为什么听信陈瑾宁的话?东浙的危害真这么大了吗?真到了不收不行的时候了吗?”
“是!”龙太后简洁地道,神色平静。
皇帝摇头,开始逼问,“既然形势已经如此危急,为什么只让陈瑾宁带三千人去?朝中无大将了吗?便是有大将不愿内战,可圣旨一下,谁敢不遵从?朕觉得母后太轻率了,轻易言战,却只派三千军士去送死,朕日后如何面对天下百姓的指责?我大周又如何再震慑周边小国?这岂不是笑话吗?”
“那皇帝以为该如何?”龙太后耐心问道。
皇帝调整坐姿,快速道:“两个方案,第一,再等一两年,等我军整顿,粮草充足,再命人暗探他的反叛之心,若坐实,点将出兵。第二,公开靖廷调查之事,以此论定东浙王谋反之事实,私下传召几位大将让他们赞成出征之举,再召内阁商议,落实出兵事宜,江宁侯或萧侯挂帅,再派将军联系东浙附近驻兵,和北营军联合,对东浙迎头痛击,如此,一年半载,便可把东浙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