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面走走,这么多年都没出去过了。”
“那你的罪赎够了吗?”
黄山奶奶立马儿收住了笑容,说道:“你放心,就算我走了,我也会留下几个子孙在村子里,接着帮他们。”
这还差不多,猛然间,我想起一件事,忙问:“那我现在,是在做梦,还是灵魂出窍了?”
黄山奶奶笑了:“你现在当然是在做梦,对了,我这次来呢,一是想谢谢你,二是,想给你一样儿东西……”说着,黄山奶奶往自己袖子里一伸手,我低头一瞧,黄山奶奶居然从她自己袖子里,拽出十块钱。
我顿时一愣,紧跟着,黄山奶奶又往怀里一摸,摸出一个小瓷瓶,把钱跟瓷瓶一起放进我手里,黄山奶奶说道:“这个小瓶子里是药,给你朋友抹脸上,立刻消肿,这十块钱,你把它藏好了,将来对你有大用。”
我低头朝自己手里的十块看看,心说,这不会是阴钱吧,就算是真钱,将来能对我有啥大用?让我买烟抽呢,还是买饭吃呢?
黄山奶奶又交代了一遍,“你可得记住了,这十块钱,不能轻易乱花,它能帮你一个大忙,要花就花在最要紧的地方,还有,不能让跟你同行另外三个人知道,记住了吗?”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道:“黄山奶奶,您这个,到底啥意思?不就是十块钱嘛。”
黄山奶奶一脸郑重,“天机不可泄露,你只要记住,这钱要花到最要紧的地方,答应我,一定要记住!”
黄山奶奶这时候说的煞有介事,我把钱往手心儿攥了攥,说道:“我记住了,花到最要紧的地方。”
黄山奶奶笑了,“这就对了,小兄弟呀,我走了啊……”
黄山奶奶不见了,我把眼睛睁开了,确实是一场梦,不过,黄山奶奶的话音好像还在耳朵边上响着。
从床上坐起身,发现屋里暗了不少,扭头一瞧,窗户外面也是暗的,原来都傍晚了,我居然睡了一个下午。
翻身下床,刚想往外走,就感觉枕头边儿上好像多了点儿东西,扭头一瞧,一张十块钱,一个小药瓶子,看来这黄山奶奶,真的来过……
我把钱塞进了里面最贴身的衣裳兜里,拿着小药瓶子出了门,来到老婆婆家的客厅,陈辉正坐在客厅一个角落里做功课,我没打扰他,朝整个屋里一瞧,就陈辉一个。
拿着小药瓶又走到院里,就见老婆婆家那小厨房又冒烟儿了,钻进小厨房一看,那个尖酸妇女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呢,傻牛也在,傻牛正蹲在土灶旁边,傻乎乎往灶台里填柴禾。
尖酸妇女发现我进来,说了句:“哟,小祖宗醒啦,饿了吧,再等会儿,饭马上就能给你吃!”
我一听,感觉尖酸妇女这话听着咋这么不对味儿呢,我说道:“大婶,您这话,啥意思呀,啥小祖宗呀。”
尖酸妇女冷冷冲我一笑,说道:“从你们几个进了俺们家的门,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的,都把你们当祖宗伺候了,那个老的是老祖宗,你不就是小祖宗么!”
这话说的,听上去真是要多刻薄有多刻薄,我立马招呼了傻牛一声,“傻牛哥,走了,咱走了。”
傻牛傻傻的从灶台前站了起来,尖酸妇女立马儿冲他吆喝道:“赶紧给里面扔柴禾,要不然火就灭了。”
我对妇女说道:“这顿饭俺们不吃了,傻牛哥,咱们走。”说完,我转身出了小厨房,傻牛傻傻的跟了出去,小厨房里传来尖酸妇女的叫声:“一小屁孩儿这么大脾气,不就跟你开个玩笑么。”紧跟着,“哎,那大个子,赶紧回来烧火,要不然火真的灭啦。”
傻牛一脸馋相看着我,“烧、烧火,做好吃哩、好吃哩……”
我一看,咋都这么没志气呢,一个强顺,一个他,对了,我忙问道:“强顺呢?”
傻牛抬手朝屋里指指,“睡、睡觉。”
不再理会傻牛,转身朝屋里走去。刚才睡觉的时候,傻牛跟强顺一个房间,我一个人一个房间,来到客厅,陈辉还在那里坐功课,我朝强顺睡的房间走去。
到房间里一看,强顺四仰八叉在床上躺着,被子都掉在了地上,把屋里的灯弄开,走过去朝他脸上一看,半张脸还是肿多高,随即从身上把药瓶子拿了出来。
借着灯光一打量这药瓶子,跟我上次用的那个一模一样,上面也写着“创伤药”,打开盖子,往外一倒,流出来一股子清水,这个跟上次不一样,记得上次那个是绿色的粘稠液体。
清水倒进手心里,我用手指头蘸着,给强顺脸上抹了抹。
刚抹好以后刚要出门,老婆婆撩开门帘进来了,我把小瓶子抬手递给了她,说道:“这是黄山奶奶的东西,等她再来的时候,您替我还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