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他一笑,把手里的纸人摊开冲向了他,说道:“您看我手里拿了啥。”
瞎老头儿朝我手里一看,腾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是什么人?”
我顿时“咦”了一声,真是奇了怪了,这鬼居然还会问我是什么人,鬼一般很少问这个的,我说道:“抓你的人。”
瞎老头儿一听,居然二话不说,伸出双手来掐我的脖子。这瞎老头儿呢,比我个头儿大,但是干巴巴瘦的跟麻杆似的,没等他一双手掐在我脖子上,我把身子朝他跟前一冲,手上的纸人直接给他摁在了眉心,瞎老头儿顿时又是一激灵,我赶紧给另一只手的中指跟食指上吐了口唾沫,二指并拢,叫了一声:“收魂摄魄!”
两根指头戳向瞎老头儿的下巴,瞎老头儿居然也不傻,把下巴一扭,我一下子戳到了他脸上,不等我把手收回来,瞎老头儿一甩脑袋,挣脱纸人往后一退身,不过,身后就是那口黑棺材,身子“砰”一下撞在了棺材上,我刚要往前迈步,赶上去,就见瞎老头儿顿时跟没了筋骨似的,慢慢软了下去,与此同时,一股冷风从我脚边贴着地皮溜了过去,我没管那股子冷风,冲过去把瞎老头儿抱在了怀里。
就在这时候,窗户那里“哗啦”一声,我回头一瞧,给我悬在窗户上的纸人剧烈晃动起来,我赶忙把老头儿放到地上,转身朝窗户跑了过去。跑到窗户跟前,纸人摆动的更厉害了,就好像鱼咬了钩,鱼漂在水面剧烈颤动一样。
我伸出手一把攥住了纸人,另一只手把红线从窗户上解了下来,把纸人迅速对折,用红线把纸人牢牢缠上了。
纸人放进裤兜里以后,长长松了口气,心说,还敢问我是谁,这下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走到房门后面,把灯打开,扭头再朝地上的瞎老头儿一看,瞎老头儿这时候嘴里吐着白沫,已经不省人事,我连忙走过去给他把了把脉,顿时一皱眉,这老头儿的脉象把着,居然四平八稳,身上阳气也很足,这就奇了怪了,一般给鬼上过身的人,身上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阴气,这老头儿身上咋一点儿阴气都没留下呢,难道上他身的,不是个鬼?
把房门开开,我想把老头儿从地上抱起来,抱到堂屋去,不过,这时候就感觉老头儿怪怪的,尤其是脸色,看着跟个死人一样。
我把老头儿上半身抱了起来,伸手往老头儿鼻子底下一探,手顿时一哆嗦,老头儿居然没气儿了,整个身上哇凉哇凉的,就好像已经死了很久了。
我顿时慌了神儿,冲出屋子,跑到堂屋门口,堂屋门关着,我抬手就拍门,谁知道,门是虚掩着的,这时候也可能因为我有点儿紧张,手上的劲儿用的过大,一巴掌下去,把一扇门拍开了,与此同时,屋里的灯“刷”一下亮了,猝不及防,眼前一下子全成了白的,啥也看不见了,赶紧用手一挡,问了句:“老奶奶,是您吗?”
屋里没人回应,我站在门口没敢进屋,等眼睛适应亮光以后,打眼朝屋里一看,心里顿时一跳,就见那老婆婆身体悬空着,脖子挂着跟绳子,绳子另一头,在房梁上挂着,我都要傻眼了,这是……这是……
老婆婆居然上吊了!
当时也来不及多想,冲到老婆婆跟前,在老婆婆的脚下,还有个已经蹬翻的高凳子,我把凳子扶起来,站到凳子上面,抱住老婆婆的身子往上一托。
所幸这老婆婆身子瘦小枯干,没多少分量,一手抱着她的身子,一手去解她脖子里的绳扣,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终于把老婆婆从房梁上弄了下来。横抱着老婆婆在屋里来回一找,外屋没有能放老婆婆的地方,抱着她进了里屋,把里屋的灯绳摸着,灯打开。
里屋里有几个老旧的柜子,一张木头床,我把老婆婆放在了床上,不过这时候,感觉老婆婆也挺奇怪的,伸手又在老婆婆鼻子下面一探,亲娘嘞,老婆婆也没气儿了!
我转身跑出堂屋又来到西屋,把陈辉他们三个人喊醒了,陈辉跟着我来到外屋一看,瞎老头儿在地上直挺挺躺着,皱起了眉头,没等他问我咋回事儿,我对他说道:“道长,你快跟我到堂屋里看看吧,堂屋还有一个呢,那、那老奶奶……上吊啦。”
陈辉闻言脸色一变,试想,我们四个来人家家人借宿,结果人家家里的人都死了,我们咋跟他们村里人解释呢。
陈辉一挥手,“快,快带我去看看!”
我领着陈辉进了堂屋,来到里间,我朝床上一指,“那老婆婆就……”
就在那床上呢……话没说完,我扭头跟陈辉相互对视了一眼,陈辉疑惑地打量了我一下,“人呢,人在哪儿呢?”
“这、这、这不可能呀!”就见床上空荡荡的,老婆婆的尸体不见,我磕巴起来,对陈辉说道:“刚、刚……我刚把她放到床上呀……”
伸手在自己大腿上可劲儿掐了一把,顿时疼的一呲牙,娘嘞,这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