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连番炮轰,“你说谁呢?你说的这么好听,怎么不见你这么大方,有了好东西自己掖着藏着,唯恐被我们知道。”
“你就是嫉妒姜妹妹长的好看,又善良又温柔,故意找事呢!”
……
这几位贵女也不是傻子,谢瑶那番话指桑骂槐,既然如此,她们也不再忍让。
“你,你们太过分了。”谢瑶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女郎联合一起攻击,颜面尽失,她眼中泪珠掉落,转身跑出了学舍。
姜娆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忍不住扬起笑意,瞧,又惹哭了一位姑娘,自己可真是不怜香惜玉啊!
平日里除了去学堂,姜娆结识的女郎越来越多,和这些女郎的关系也越发亲近。
“夫人,几位郎君和表小姐在一起。”徐氏听到侍女的回复,一直耷拉着的眼皮子掀了起来。
她没有了丈夫,又没有儿子,以后就指望这几个侄儿为她养老,是以在晏府几位郎君还年幼不懂事时,她便对他们格外亲切,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哪怕她可怜的儿子年纪轻轻便死去了,她也不离开晏府,她要留在这里,在儿子长大的地方,一直陪着他。
徐氏语气沉沉:“姜娆没来之前,大郎他们从不和其他女郎过分往来,一心扑在圣贤书上面。可这位姜姑娘来了以后,咱们晏府的郎君心都乱了。你去派人跑一趟,将晚清从苏州接过来。”
一旁的婆子回了一句,“夫人是要让陆小姐来咱们晏府?”
徐氏点头,低沉的语气飘荡在昏暗的屋子中,“不错,小时候大郎他们格外听我的话,可是这几年,与我越发生分,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婆子,还是要找一个倚靠啊!若是我娘家侄女最后嫁给了大郎或者二郎,那便是下一代的当家主子,我也就可以享清福了。”
“这事交给你,一定要让晚清尽快动身来到开封。”徐氏交代了一句,然后换上见人的衣衫,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去表小姐那里,晏府,可不能被她乱了套。”
姜娆与晏大郎、晏三郎等,还有同窗的几位贵女正在品茶闲话,他们本就同窗多年,彼此颇为了解,不必讲究什么男女大防。
热气氤氲,水沸翻滚,茶香四散,姜娆玉手执壶,给晏大郎等人添茶。
晏池赞道:“表妹茶艺精湛,入口齿颊留香。”
他话音刚落下,只听到珠帘被掀起琳琅作响,一低沉含着不满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娆儿来府上这么久,舅母还不曾喝过你煮的茶,不知舅母有没有这个荣幸,今日喝上一杯?”
姜娆不紧不慢的放下茶盏,起身看着来人,“大夫人。”
晏大郎起身,“伯母,您来可是有要事?”
徐氏面色紧绷,没有一丝和善,“我派人给你们兄弟几个送去时鲜的瓜果,然而不见你们兄弟几个踪影,一打听才知道,都在表小姐这里。我一个老婆子起了好奇心,这遇乐院难不成是有什么好东西,引着你们不在自己院子里待着?”
她一口一个娆儿,表面与姜娆多么亲近似的,实则话里话外的意思并不好听。
姜娆眉眼高挑,这是来找事的。
姜娆挂着淡淡的笑,眸中一层疏离,“大夫人尽管看看,我这里哪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几杯清茶罢了。”
她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大夫人执意要来我这里喝茶,娆儿岂敢不从,茶就在桌子上,大夫人喝几杯都可以。”
徐氏复杂的目光落在姜娆身上嫩黄色的罗裙,毫不留情的指责,“你来到晏府做客,是晏府的表小姐,穿着打扮,讲究的就是素雅二字,万不可堕晏府的名声。”
大祁这些世家贵族的女子,为了显示清高贵气,平日多着素色淡雅的衣衫,像姜娆这样容颜娇媚、衣着艳丽的女子,徐氏颇是不喜。
面对着徐氏的苛责,姜娆好笑的出声,“我作何衣着打扮,自有我父母和外祖父管教。难为大夫人整日闭门不出,还有心思管教我。我若是有堕了晏府名声的地方,大夫人尽可指出来。”
姜娆这话的意思是,不管她穿什么,都由不得徐氏来置喙。
徐氏有些讪讪,将目光从姜娆身上移开,冷着脸接着找茬,“大郎、三郎他们勤勉好学,可自打你来了之后,陪着你出去游玩、品茶弹琴,我瞧着府上的几位郎君不如以往那样用功了。”
“你既然跟着大郎他们听课,便更应该明白读书的重要性。当日我主张让你听学本是一片好心,可若是因此耽误了府上几个郎君的学业,那这是谁的错呢?”
晏大郎赶忙起身,出声为姜娆辩解,“伯母,这和表妹无关。夫子今日讲了茶道,我们和几位同窗点茶练习一番而已。”
晏三郎接着道:“表妹初来府上,我们兄弟几个自是欢喜,只不过是表兄妹之间的相处罢了,并不曾耽误学业,亦不曾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们的学业,我们兄弟几个最是清楚,大伯母怕是误会了什么。”
除了晏安不在,姜娆的其他几位表哥都在维护着姜娆。
徐氏没有搭理他们,直直的看着姜娆,“娆儿你说,让你去学堂听课,是舅母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