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李渊又是哈哈大笑,满脸欣然的道:“娘子军真乃铁军也,军威如此之严之整。”
说着遥遥看向顾天涯,语带深意又道:“朕此前曾见过秀宁治军,那时尚无这等整齐划一的气势,想不到短短几年过去,娘子军竟然脱胎换骨一般。铁军呀,这才是真正的铁军。”
顾天涯再次拱手,恭声道:“末将代替两万士卒,谢过陛下的夸赞和褒奖。”
“哈哈哈,你这小家伙竟然和朕客气起来了。”
“回禀陛下,这不是客气。末将乃是诚恳之言,我是代表两万士卒向您致谢。”
“是么?那为什么士卒们不曾开口谢恩?”
“我为将,其为卒。大舟航行海上之时,所有人齐心协力才能乘风破浪,但是执掌方向之人,永远只能是大舟舵手。”
“这话听着新鲜,但却有些云山雾罩,臭小子莫要拽词,朕可不喜欢口花花的孩子。说,到底是何意?”
……
其实李渊身为开国帝王,岂能听不懂顾天涯的话语,但是李渊似乎故意听不懂,非要逼着顾天涯细说一遍。
官员们都是人精,早已看穿皇帝心思,这分明是要借着这个场合,让人看看他的女婿多么优秀。
唯有王硅和崔公悄悄对视一眼,两个老家伙精确猜到了李渊的更深心思。
皇帝这是在用话语给顾天涯铺垫,翁婿两个真正目的自始至终都在围绕着虎威军。
果然只见顾天涯再次拱手,满脸郑重的道:“回禀陛下,方才末将所说之意很简单,说白了就是令行禁止之道,军队若想保证战斗力必须保证一个声音。”
他说着停了一停,紧跟着又道:“刚才陛下夸赞,士卒们不可私自感恩,唯有末将代为开口,才是正确的治军之法。”
“哈哈哈,好!”
李渊像是无比欣慰,连连点头称赞道:“你这小子不愧是朕的女婿,治军的手段几乎可以和二郎相比了。啧啧啧,军中只允许一个声音,这说法透着新鲜,朕还是首次听闻。”
王硅和崔公对视一眼,明显都有些啼笑皆非,两人只觉得李渊演的太假,为了和女婿配合连脸面都不要了。
要知道李渊乃是开国帝王,大隋之时已是位高权重的封疆大吏,不但手握重兵,而且治军甚严,他岂能不懂军伍之道?他其实才是军伍上的老行家。
……
却见李渊演戏半天,终于露出了真实意图,皇帝遥遥望着顾天涯道:“你这支铁军的军律如此之严,竟连朕的命令也不愿意听从,若是他们驻守京畿之后,怕是任何将领都无法指挥……此事,当如何解决。”
顾天涯也终于露出真实意图,前身行礼道:“回禀陛下,末将可以分忧。”
“哈哈哈,好啊。”
李渊及时大笑,仿佛老怀大慰的道:“老三的夫婿愿意替朕分忧,果然不愧是朕的夫婿。那么,朕就封你一个……”
“陛下,不可!”
世家众人终于按捺不住,一起跳出来阻止道:“陛下已经得到了两万边军,决不能把顾天涯留在长安城中。当初河北密云县的那一场约定,希望陛下能够做一个守约之人。”
李渊像是怔了一怔,随即‘勃然大怒’起来,厉声道:“但你们刚才也都看见了,虎威军只遵从顾天涯的命令,朕乃大唐帝王,难道留一个将领也需要你们同意吗?”
世家官员一齐摇头,口齿牙硬的道:“谁都行,就是顾天涯不行。他若是留下来,就等于推翻了当初的约定。一旦他在朝中弄权生事,河北的二十万娘子军就成了一把利刃,陛下,请勿要让吾等生出大祸临头之感。”
此时乃是唐初,世家联合之力庞大无比,即便是当场反驳皇帝,皇帝也拿这些人没办法。
全杀光吗?
肯定不行。
先别说杀光了世家没人帮着治理地方,其实就算想杀也没有办法去杀,世家手里同样有兵,联合起来的兵力不容小觑,真要是打起来,皇族就算赢了也是惨胜。
到时国力无限衰败,周边的势力绝对会来灭国。
比如突厥,比如吐蕃,甚至辽东西域,都会来撕咬大唐这块肥肉。
……
李渊像是满心暴怒,但是碍于世家联合起来的压力无法发作,陡然重重一拍城墙,沉声道:“朕若是强行决断呢?朕非要留下顾天涯你们又能如何?”
这一次,世家官员不再开口。
只不过,几百号人一起解开官服。
然后才道:“陛下若是如此,我们就脱了官服。”
李渊冷哼两声,仿佛在硬撑不肯认输,道:“长安不缺当官的人。”
世家众人一齐冷笑,再次道:“天下所有官员全都脱了官衣呢?”
李渊像是终于败下阵来,叹口气道:“既然如此,朕纳谏吧。汝等忠恳之言,朕不愿伤了爱卿们的心。”
“但是……”
皇帝陡然语气一转,紧跟着又道:“但是朕的女婿第一次来长安,朕总不能让他白白跑上一趟。”
王硅越众而出,拱拱手道:“顾天涯若是愿意在长安游玩一番,吾等都可以派出家中子嗣作为引领,保证让他大有收获,但是最多只可在长安三天。”
说着看向李渊,语带决然的道:“陛下,三天时间足够赏玩整个长安城了。”
李渊又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下一次再来也许就得很多年之后,只让他在长安城里玩三天吗?卿等的心肠未免太狠了一些。”
王硅迟疑一下,稍作让步道:“五日,不可再多了。”
李渊缓缓摇头,突然道:“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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