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房这边,顾天涯和嫦娥已经被撵出了门口,兄妹两个仍旧不甘心,磨磨蹭蹭的扒着门框往里看。
一个是虎宝宝的亲爹,一个是虎宝宝的亲姑,偏偏不准进门,只能可怜巴巴的望着。
反倒是一群小孩子,全都被允许趴在床边,他们把小脑袋搁在床沿上,各自眨着好奇的小眼睛盯着虎宝宝。
忽然一个小囡囡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抚摸一下虎宝宝脸腮,说来也是奇怪,虎宝宝登时不哭了,众人看的啧啧称奇,小囡囡喜的眉花眼笑。
小囡囡的母亲乃是郑观音,见此情况不由展颜而笑,有些深意的道:“看我们家的囡囡,哄她小表弟有一手呢。刚才那般小心翼翼的架势,咱们大人都没她那么温柔。这可是疼爱和宠溺呢,不愧是亲亲的表姐表弟。要我说呀,就让她陪着虎宝宝一起长大,将来姐弟两个成就一番姻缘,相互扶持照顾着一辈子……”
屋中众人先是一怔,随即都笑了起来。
昭宁明显有些意动,但是明显也有迟疑,忍不住道:“舅表姐弟成婚,似乎不太合适吧。”
郑观音拿起她的手掌,轻轻拍打道:“舅表亲成婚的多了,也不差咱们一家,秀宁呀,你莫不是看着你大哥落魄了,所以害怕我们拖累了你?”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昭宁连忙摇头表示没有这个心思,郑观音趁机拍板,笑道:“那就定了,让孩子们一起长大,将来相互扶持,总好过娶个外人。”
昭宁仍旧迟疑,不由自主看向门口,却见顾天涯缓缓摇头,沉声道:“这个事,怕不行,血缘太近了,容易出问题。”
郑观音登时一怔,随即有些失落的叹口气,落寞道:“天下间那么多舅表亲成婚,也没见哪家生出的孩子有问题。天涯妹夫,你是不是……”
顾天涯直接打断她的说辞,满脸肃重的道:“大嫂你应该明白的,小弟绝不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莫要说什么大哥落魄,他再落魄也是李氏皇族的大兄长。囡囡乃是天潢贵胄,配我家虎宝宝绰绰有余。但我仍旧要做出反对,因为血缘实在太近了。”
郑观音再次叹了口气,忽然伸手把小囡囡搂在怀里,略显凄苦的道:“丫头,丫头啊,你姑父不愿意让你入门,你以后只能做虎宝宝的姐姐。”
顾天涯看的心中不忍,但却强撑着不肯松口,哪知小囡囡突然走到门口,竟然伸手抱住了他的大腿,小姑娘仰起脸蛋,可怜楚楚的望着顾天涯,乖巧道:“姑父,我很听话的。我喜欢虎宝宝,我要一辈子照顾他。”
这才是个四岁的小丫头。
不知为何竟然像是懂得情愫。
她在说照顾虎宝宝那句话的时候,眸子里分明是柔柔如水的温柔。
按说那绝不应该是一个四岁小姑娘能有的目光。
顾天涯看的满脸呆愕。
别人却是看的心中酸楚。
这样一个乖巧小女孩,求人的样子真是让人心都化了。
满屋子又是几道目光宛如利剑,嗖嗖嗖嗖的剜向了顾天涯。
顾天涯只觉头皮发麻,但他不得不坚持心硬如铁,他弯腰抱起小囡囡,柔声哄道:“做姐姐也可以照顾弟弟。听话,不要让姑父为难。”
小囡囡回头瞅瞅床上的虎宝宝,不知为何竟有大颗泪珠流淌出来。
这等情景真是透着一种古怪。
按说一个四岁的小丫头能懂什么啊?但她明显因为顾天涯的拒绝而悲伤。
“这是夙缘……”
不远处的院门口,突然传来一个郑重的声音,但见老道士袁天罡一脸肃穆,目光之中却隐隐带着稀奇。
他遥遥冲着顾天涯一拱手,打个稽首道:“小师叔,您答应下来吧。这是夙缘啊,几百年未必能修一世,刚才贫道仔细观察小郡主的情景,分明是和虎宝宝小师弟有着宿世之缘,这种缘分乃是天地所赐,若是强行打断对两个孩子都不会好……”
顾天涯瞪他一眼,怒道:“你别拿神神叨叨那一套糊弄我,我应该算是这个世上唯一不信夙缘的人。”
哪知袁天罡脸色更加肃重,缓缓摇头道:“小师叔,贫道岂敢胡乱说话。夙缘就是夙缘,不管您信是不信。”
郑观音等人全都看向顾天涯。
就连顾大娘都心软起来,突然上前抱起小囡囡。
顾天涯仍旧强撑心狠,准备向所有人表示他的坚决。
但是也就在这时,嫦娥慢悠悠从地上站起来,她忽然伸出一只手腕,轻轻抚摸小囡囡额头,柔声道:“姑姑祝福你们,可以白头偕老。”
这分明是力挺婚事的意思。
顾天涯微微一怔,随即狠狠瞪了嫦娥一眼,怒道:“死丫头,你跟着掺和什么劲?别人不懂的基因之说,难道你也不懂得基因之说吗?近亲结婚乃是大忌,我今日心狠总好过将来后悔。”
哪知嫦娥展颜一笑,俏脸现出浓浓深意,突然悠悠一声,若有所指的道:“哥哥,正因为我懂基因……”
顾天涯又是一怔,隐约感觉这话别有深意。
却见嫦娥神秘一笑,语带暗示的道:“若是这个世上有神仙,我就是当世唯一的仙。哥哥,这件事你同意了吧。我可以向你打一万个保证,你所担心的那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表姐弟而已,成婚也只是有可能会让孩子畸形,但是嫦娥何等人物,这点小事岂能难得住她?
顾天涯终于想明白过来,他这个妹妹能进行基因干扰,别说是表姐弟成婚,就是亲兄妹都没问题。
既然如此,就不好再做恶人了。
他微微踟躇一下,陡然也展颜而笑,他上前抚摸一下小囡囡,语气温柔的道:“等你十六岁时,让你姑姑给你一支簪子。”
这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令人惊奇的是,四岁的小囡囡竟然屈膝行礼,那礼仪十分庄重,赫然是儿媳妇拜见公爹的大礼。
满屋子众人全都一惊,下意识去看郑观音,却不曾想郑观音也满脸呆滞,一片愕然的道:“我从未教她这种礼仪,囡囡到底是跟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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