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主屋之中,一群人在偷偷观望。
程处默脸上带着尴尬,小心翼翼的站在昭宁旁边,略显讪讪道:“师娘,您能不能去阻拦一下?就当是可怜可怜弟子,我这几天被家里人搞得不胜其烦。”
其余几个弟子也跟着点头,眼巴巴看着昭宁道:“是啊是啊,师娘您出去露个面吧。否则任由皇后娘娘继续说下去,我们几个都不敢随便出门了。”
昭宁微微一笑,问道:“为什么不敢出门?”
几个弟子愁眉苦脸,悻悻然道:“怕被家族里的人堵,也怕被亲戚们堵,师娘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这几天被堵的好烦啊。”
昭宁又是一笑,道:“这能怪谁?只能怪你们自己?既然被堵的心烦,为什么不和他们翻脸?”
几个弟子微微一怔,随即全都苦笑出声,弱弱道:“堵我们的全是长辈。”
“长辈又能如何?”猛见昭宁面色一沉,肃然问道:“你们是要遵从本心,还是要保留虚伪的恭敬?既然那些所谓的长辈不要脸,你们又何必给他们留颜面。”
昭宁说着停了一停,忽然语带深意又道:“现在你们尚未掌权,那些人已经开始往上凑。倘若将来掌权之时,你们想想那些人会怎么做?那时会是无所不用其极,各种手段不断的往你们身上招呼?如果招架不住,是不是就要乖乖坠入彀中?”
几个弟子听完怔怔,脸上全都带着若有所思。
昭宁叹了口气,语气变的温和,道:“你们啊,终有一天是要长大的。而在成长的过程中,有些关槛必须自己迈过去。”
昭宁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房门口向外看去,柔声又道:“其实皇后是故意泄露口风的,此举乃是你们师尊亲自发出的请求。至于为什么要让皇后去漏口风,以你们的聪慧应当有所明悟。”
弟子们微微一怔,人人陷入深思。
很快,便听卢照龄第一个开口,小声道:“师娘,徒儿明白了。师尊他这是故意放出消息,进一步激起那些人的欲望。”
六弟子胡云紧跟着开口,道:“欲望越高,贪婪越胜,比如吾等这些弟子的家人,今日之后必然更加烦扰吾等。”
七弟子张顗小声小气的道:“这就是师娘所说的成长关槛,需要我们自己迈过去才行。”
无论卢照邻还是胡云,又或者小家伙张顗,这三个都是极其聪慧之辈,所以才能在转瞬之间想明白一切。
而至于程处默和房遗爱,以及排行第二的李崇义,这三个则是脑筋稍笨,一时半会肯定想不明白。
虽然想不明白,但却隐有所悟,毕竟他们已经跟着顾天涯求学很久,努力思考之后也能想个七七八八。
唯有小王勃想的最深,忽然轻轻开口道:“师尊良苦用心,疼爱如同亲父。他请皇后娘娘放出消息,其实是为了我们的成长。就如师娘刚才所说,每个人都要迈过成长中的关槛……有人的关槛高,有人的关槛低。而我们身为顾氏门徒,注定要遭遇极难跨越的一关。”
众弟子微微一呆,随即人人若有所思,下意识喃喃道:“是了,师尊果然良苦用心。消息提前放出,让人缓慢接受,由于这份消息并非官宣,所以我们的亲戚们不会太过激动,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不会一拥而上的对我们用手段。”
说着停了一停,各自喃喃又道:“只要不是一拥而上,那么就给我们留下了应对的空间,并且随着我们慢慢积攒了经验,我们对于这种事会越来越信手拈来……而成长中的关槛,也就算是迈过去了。”
小王勃再次轻声开口,道:“所以我才说,师尊良苦用心,我们的成长关槛原本高耸如山,师尊却帮着我们将它化成碎石。虽然这些碎石依旧会阻拦道路,但是我们却有力气将这些碎石踢开……而如果大山没有化成碎石,那么我们很少有人能够迈过去。就算勉强能迈过去,那也需要很多年很多年。”
昭宁面色温柔,伸手轻抚王勃额头,欣慰道:“果然还是你这孩子最体贴。”
夸赞了王勃一句,但是并不厚此薄彼,只见昭宁把目光看向所有弟子,温声又道:“你们也都很好,师娘很是满意。”
众弟子连忙行礼。
昭宁轻轻吐出一口气,忽然有感而发道:“你们师尊出身寒微,所有的家业都要自己去拼。虽然眼下拼出了一份家业,但是家中的子嗣却不够繁茂。至今为止,仅有虎宝宝一个嫡子。”
说着微微一停,叹口气又道:“便是那民间百姓之家,也讲究兄弟姐妹相帮互助。然而虎宝宝长大之后,怕是没有足够的兄弟姐妹帮助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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