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便全要记在你的头上!”
“先...活下来再说吧。”
烟尘四起,韩信大军渐渐出现在众人视野,数台前后并行的四轮推车,共驮着一根楔形锤头的撞城木。前方将士手持木幔紧紧护住身形周围。木幔之后,数十台木车之上装载着巨大的木头台阶——云梯,让荀晋仍旧胆怯的投石车与云梯并行。
“猖狂!”荀晋拍着城头暴怒,“木幔进攻,布幔防守,韩信此刻毫无防备,分明便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荀晋骂过之后,回身已不见了子婴等人的身影。
“荀统领还不快下来?等着被打死吗?!”已在城下的杨喜叫道。
“敌军来袭,哪有不守的道理?在下...”
一颗巨石砸在身旁,荀晋捂着脑袋一溜烟下城。片刻之后,完好的城头瞬间破烂不堪。
荀晋擦着冷汗不住颤抖,“王上...韩信太猖狂了!”
“守不了,还有什么可守的?开城一战吧。”子婴白着荀晋说道。
“臣试过了,没用...”荀晋忐忑道,“李信统领练出的兵,非是西魏兵的对手,河南兵亦身经百战,我军无法对敌...”
“少废话,整个武城的耕牛准备好了吗?”子婴直问道。
“百姓听闻王上所征,尽数奉上,不过...各个骨瘦如柴,岂能为战?”
子婴不想和荀晋废话,转头看向杨喜,“杨爱卿,武城所剩的投石车呢。”
“王上放心,一切皆已准备齐全。”杨喜认真道。
“好!”子婴稍稍松了口气,“接下来全看陈豨和共尉的了。”
葛梁心中忧虑,“威逼胁迫而出征之人,你便如此放心?”
“难不成再让你去送死?寡人可不会救你第二次。”子婴调侃道。
“送死?什么意思?难道他二人所带的九江将士...”葛粱心头一急。
“皆是杨统领所选的负伤之人,总比阵亡些健全的人好。”
子婴淡淡道,在葛粱看来却还带着些许的得意。
“子婴!”葛粱气不过,“这二人若临阵倒戈,九江将士便白死了!”
“若是如此...便更是寡人想见到的。”子婴意味深长道。
葛粱见陈豨共尉二人策马带数千伤残之兵而来,齐齐闭口不言。
“想不到陈豨统领穿上大秦将士之衣倒是蛮配的。”子婴笑道。
“或许在下穿上西魏战衣更配呢。”陈豨冷笑。
“阁下大可一试,最好带上共尉同试,即便二位大胜而归,寡人还有后账要算呢。”子婴吓唬道。
“子婴,你在说什么?生怕他们不反吗?”葛梁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韩信已在攻城,在下这便出城迎敌,还望秦王言而有信!”陈豨不想耽搁战机,目视前方领兵而去。
“临江王!”
低着头的共尉被子婴叫住,颤巍巍看向子婴。
“待临江王归来,便永远留在咸阳吧。相较一下,宛城和咸阳哪一个才是天下第一城。”
“日后...再议。”共尉连连拱手,落荒而逃。
大军出城,子婴的笑意瞬间收拢。
“速速按原计,巨石堵住城门!大军将士顺云梯再上城头截杀入城者!”子婴激动吼道,身体忍不住颤抖,“切记!城门必要之时可让,城头万万不可丢!”
“子婴,你哪来的兵械,云梯?!”葛梁惊问道。
“因为...此地叫‘武城’。”
葛梁看向杨喜等人,各个都像心知肚明的模样。
子婴对众将叮嘱一番,仿佛失去全身力气,远远望着城头。
”一切皆已部署完毕,全看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