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可...若遇匈奴兵,便是疲军,胜算大降。”申阳皱眉不解。
“有何可惧?殷王司马卬本事赵之勇将,还不是被本统领功伐,身死国都。河南王过怯匈奴了。”韩信笑道。
见申阳还在犹豫,韩信懒得多费口舌。
“进军!”
韩信策马南行,本该传来的马蹄声并未响起。惊骇回头,却见无一将士动身。
终归是河南之人...
还是心向申阳的!
韩信长吸一口气,为了让郦商战事顺利,韩信将平日所训练的西魏兵尽数交予,九江之人则被分成两方各自率领。
但无论何国之兵,均是被韩信以相同来练兵之法操练。军令为先的道理,每个人皆该清楚。到了实战中,竟生了变动...
“大统领,王上所言有理,不若再留一日,或是半日,带摸清安邑之况,再行军亦是不迟。”
“大统领谋略过人,仍需万全之法。”
此起彼伏的请求声传来,韩信忍住了拔剑的冲动。若非非议之人过多,以韩信的作风,是要杀一儆百的。
“不若,本王亲去查看。总是比将士们清楚西魏地势,还可快些赶回。”申阳说道。
“河南王亲往?...”
韩信琢磨不透人心,只觉极为不安。
明面上韩信是申阳之臣,此刻之言被将士听到,只会觉得韩信无礼于君,对他不利。此行若不归,将士以为身死,或是被暗杀,麻烦便大了。
再者,申阳的身份过于微妙,曾是赵臣不谈,其家乡薛地又曾是魏地,现为楚地,又与齐地毗邻。倘若不归,随意投奔一国,必受重用。倒时候倒戈,还是他日的麻烦...
是好心?是出于自保?还是故意设陷?...
韩信更倾向于最后者。
“不劳烦王上了,本统领早已派人打探清楚,安邑亦是无人。速速进军!”韩信冷声道。
“早早?何时?本王如何未...”
申阳之言被韩信凌厉的眼神打断,闭口不言。
身后将士也已察觉气场怪异。
“进军!!”韩信再次叫道。
“诺!”
与以往相比,弱上三分的应和声夹杂着不满,稀稀疏疏向韩信而行。
韩信却矗立不动。
“韩大统领...”申阳谨慎叫道。
“王上当清楚魏地,便由王上带兵,本统领跟随便好。”
“这...若论征战,本王不可与韩大统领相较,还是...”申阳知晓韩信心怨,连连推脱。
“无妨!”韩信冷声道。
“这...好。”
申阳硬着头皮带兵,脚步声莫名更有气势......
......
“左贤王,为何要舍弃东张?其地可遏秦,河南,未免太可惜。韩信若驻扎东张,渐而北上,于我军极为不利。”曲阳城外,左贤王把玩着长铍,身旁将士问道。
“渐而?韩信没资格徐徐而进。”左贤王拨弄绿色的杂草,“再者,闻魏人言,韩信行使素来果决,未能攻下韩地,似是让他久挂于心。他若得东张,势必全速而来。”
“贤王过于看中此人了。”将士皱眉,“东张城南,大军城外列阵,只需交锋,便可灭了韩信。何故予其喘息之机?!”
“呵呵...观叶黄而知秋将近。韩信若好对付,子婴为何似从未动过攻打河南国之心?子婴不笨,韩信...非是常人!”
左贤王轻笑,“再者,让韩信久离河南亦是好事。魏地可是有他胯下之辱之传言,想来河南国之人,亦不会心向此人,久征国内必生乱!”
“倒时,的确可趁其内外受敌,牢握胜算...然在下还是以为贤王谨慎过头了。”那将士说道,“换做王上在此,已知其攻伐之心,便埋伏在河水岸边,一击破之!贤王此举...更像是奸诈秦人。”
“奸诈?”左贤王哭笑不得,“奸诈亦好。西戎,北胡,南蛮,东夷...如此难听之言,便是九州之人鄙夷排斥别国之称。有力,不可为人所授,有名,亦不可如此。但...若在奸诈上,能强过九州之人,才会真正为人所惧,为人所授。倘若再凭这份奸诈胜了,九州之人自觉参袖惨,或许以为他们才是蛮夷...这才是真正的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