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齐齐松手,任由负刍痛叫倒地。
“啊...老夫年事已高,实是经不住如此...”
负刍四仰躺地,口中留涎。刚刚一瞬间,衣裳尽数为汗水浸透。本为表诚意,才未派旁人,亲身来此,想不到差点命丧此地。除此之外,让英布大肆收揽越人之计,正是是负刍命任倪告知英布,自不敢让任倪来此。
英布邪笑的脸渐渐出现在负刍眼中,居高临下道,“不知楚王兵力几何?若是过少,今日便是戏耍本王,仍免不了一死。”
“兵力足够九江王成事,兵力...不下十万!”负刍急道,“本王兵马本藏于九江地,此刻九江大乱,为防为战事所扰,亦知九江王无兵可遣,特来率兵投奔,共成大事。”
“十万?”英布蹲下揪住负刍头发狞笑,“老东西恐非是藏兵九江,而是招揽本王九江之民吧?!投揽本王之民,还敢来此,胆子不小!”
周围壮汉摩拳擦掌,急于杀死面前之人。
“非是如此!本王所揽乃是天下侠客与诸国流民。择荒地垦之,东南驺氏二人与滇国国君供粮养之,未损九江王!”性命攸关之下,负刍一鼓脑将昔日之事尽数抖搂出来。
“那亦是本王九江之地!”英布喝道。
“是是...”负刍不住点头,“此行九江王可当老夫赔罪...”
“哼,恐不止如此吧?”英布笑道,“九江既乱,供养之粮当断,数万人急需五谷,这才是老东西投奔之因。”
“亦有...此因。”负刍呲牙附和。
本以为英布残暴好骗,未曾想如此精于算计,不敢再加隐瞒。
“好,老家伙若带兵至此,本王可饶尔一命。”英布起身松开负刍,“想必大军已在南阳边界,便下令让其至此便好。”
负刍双臂撑地,费力变躺为坐,低头喘息,“此事老夫自会为之,然...老夫不知率兵来此之后,九江王是否真能佑老夫不死?”
“呵呵...你似是只能相信本王,别无他法。”英布笑道,懒得许诺,寻求旁人信任。
“老夫料到会是如此。”负刍气息稍匀,笑对英布,“若得天下,兵力为一要因,却非全因。老夫手下还有天下侠客,多年来与老夫相交非常,非是九江王可派遣。除庸辈外,有能之士暗地中为老夫谋划诸国,若无他们,九江王或可称霸一方,却无法一统九州。”
英布自觉被威胁,心中不悦,“那便先称霸一方,九州之事可缓图。”
“哈哈...恕老夫直言,此刻只凭南阳之地不足以成事,九江王当欲图韩信之地。此事需暗地而行,不可为人所知。若老夫手下侠客有秘告者,九江王则大事不成,还会反遭其戮。”负刍擦拭嘴角鲜血笑道。
“你...!”
“九江王可一试,一试便知。”负刍见势已至此,深觉吃定了英布,“除此之外,十万人入九江,难免为人所察觉。老夫多年来深得藏身之道,若无老夫,九江王不足以成事。”
一老一壮,四目相对,尽是交锋的敌意。手下之人不知如何,于一旁静待英布下令。
“哈哈哈...”
突然间,二人皆从对方身上看到己身的影子,齐齐一笑,四手紧握。
英布将小心负刍拉起勾肩搭背,笑道,“楚王既言手下侠客能力非凡,不若一展其能,让本王开开眼界。”
“老夫正有此意。”负刍点头道,“依老夫看来,而今楚越之争皆是子婴一手谋划,他日九江再代韩信,亦免不了无暇顾及秦国。秦国便可观势而为。不可再让秦国暗自壮大,老夫有一计,管教子婴无法安稳,不得不动。”
“何事?楚王速言!”
英布心中欣喜,此前数次被子婴羞辱为难,右臂还因其而废,早想寻机会报复一番,负刍的到来,正是报仇之时。
“此事不难。”负刍面东而笑,“子婴与墨家巨子干系非常,如今灵焚身死,已无法报恩。子婴自然欲杀灵焚仇敌为其报仇,以求安心。”
“灵焚仇人?传来灵焚为子婴暗杀,本王猜测是齐人所为。楚王莫非查清此人?”英布问道。
“老夫自是知晓,然此计与那人无关。灵焚之仇人还有一女子。”负刍笑道。
负刍与英布远离众臣,附耳秘谈。
英布面色愈发欣喜且残忍,“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