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乃楚军不敢急进,方给本大夫可乘之机。前番亦是子房先生借由江雾。他日若再战,项羽或许再次破釜沉舟,或求计范增,力不可胜,计恐亦不可胜...”
“虽是如此,然项羽当不会大军伐此,与齐国僵持之韩地恐成项羽泄愤之地。韩地之人...十死无生。”再提起伤心之地,张良面色黯然。
“如此亦好,但愿王上可趁此机,有所变动。韩地一失,衡山便不保。”
......
陈平还是未将真话全盘告知张良,他并非是尽数烧杀楚军,虽不至于围三阙一,当日亦是给楚军留了一条生路,以求楚人将疫病带回九江。
吕臣半边脸被大火烧焦,时断时续的剧痛一路上刺激着他的神经。凭借昔日的体能与求生意识,终于逃出衡山国疆土。
秋日夜风吹拂过脸,稍稍缓解吕臣的剧痛。
眼前渐大的火把之光,让吕臣不觉舒心一笑,而又扯开干裂乌黑的脸颊,血液流出,映衬着烧光的头发,极似恶鬼。
“本统领在此!!”
干涩发痛的喉咙中磨出一声高喝,胯下战马随之跪倒于地,气绝身亡。
似人非人的吕臣踉跄起身,忽见火光已在其周围。
“吾乃吕臣...吕清之子,于衡山战败于奸诈小人...”吕臣艰难言道,战败之语属实难说出口。
吕臣本以为周围将士会认不出他,随后大加嘲讽,未料众人细看半晌,随即四散。片刻后,一身戎装面色阴沉的项猷策马于其前。
“项统领...救命...”一向高傲之人此刻不得不放低姿态。
“呵...果然败了,前几日还以为将士谎报军情。看来吕统领亦不过如此。”项猷拔剑在吕臣身上比划。
吕臣跪地不言,昔日只是项伯咄咄逼人,他还以为项猷与其父不同,如今只道自己多心了。
“吕统领为何只身离衡山,周统领何在?”项猷问道,眼角忽见吕臣衣着怪异,虽未大火所燃,仍可见原貌似是周殷之衣。
“周殷已生异心,逃亡时欲南下归依赵佗,已为在下所杀。”吕臣扯慌道,遭此大败,他知道以周殷之性,必会脱逃罪责,或将败因归于他与吕童。唯有先下手,只要死人才无法与他争辩。
“哦?原来如此。”项猷眼珠转动,杀气渐渐蔓延,“看来是二位统领一同叛楚,一人已死,一人为本统领所截。”
火把燃动,吕臣错愕的脸忽明忽暗。
“何以至此?!公子误会,外姓如何与项氏争功...”
未等吕臣说完,长剑已刺破胸前烂肉,直至心脏。
项猷擦剑收鞘,闭眼舒气,“在下本亦无心争功,可惜...吕统领下辈子谨慎些,莫要因寻仇心切,得罪公子夫人!”
闻项猷之言,弥留之际的吕臣忽记起他因断足而大失理智,曾言下令府兵见荀氏者必杀之。
“原来...如此。”吕臣终于想通项猷近来怪异之处,“一群...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