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闻言红枣的下巴砸到了地上——还有这个茬?
“所以,”谢尚总结道:“红枣你必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叫那些人知难而退!”
“老爷,”红枣好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什么妾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已有人跟谢尚毛遂自荐?
“是爹告诉我的,”谢尚言简意赅地告诉道:“当初爹刚来京时,二弟还小,娘带着二弟在雉水城,爹就曾遇过!”
比如吃席走错路啥的。
他爹告诉他这些是当心他被人算计而提的醒——有些话他爹连他娘都没告诉,他也没必要细告诉媳妇,脏了她的耳朵。
仔细咂摸出谢尚话里的意思,红枣终于有了危机感:谢尚今年不过二十一,便中了状元,前程锦绣不说还有皇城边带花园的水景房和近城庄子——论条件比她公公当年还强!
深吸一口气,红枣点头道:“那我明儿就穿这一件!”
不但穿,红枣握拳:还要如谢尚所言,打扮得漂亮,打掉潜在的妄想!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比起来抢谢尚的天降小三,老阿姨的那点嫉妒心算个屁!
“老爷,”红枣问谢尚:“我穿这件,老爷穿哪件?”
谢尚想想道:“我就穿你刚拿出来的那件靛蓝撒金竹叶出风灰鼠袍子好了,老成!”
红枣答应:“好!”
谢尚嘱咐道:“红枣,以后再做衣裳,家常的咱们还是做一样花色,但这出门衣裳你记得给自己多做几件鲜亮的。”
既然媳妇选择了娇艳,谢尚以为他就得扮老成。
如此才算相辅相成,夫唱妇随。
次日谢尚下衙来家时红枣已然给自己画了个极具少女感的粉色妆容。
谢尚一见立赞道:“芙蓉不及美人妆!红枣,你这一打扮,我却是有些不敢认了!”
红枣知道谢尚是想夸她好看,但这措辞,唉,还不如不夸!
谢尚一点也不知道媳妇的腹诽,只管高高兴兴地于案头的芙蓉花中选了一朵初绽放的拿竹剪剪了,替红枣别在鬓角,方才自己换衣。
两家住的极近,出门就到了。二门下轿,看到门口迎客的主妇,红枣上前问好:“艾太太!”
艾正的媳妇吴氏今年不过三十岁,但因日常操劳,眼角已生了细纹。
吴氏早听艾正说过谢尚年轻,预料到红枣的年岁也不大,但当真人站到眼前,还是觉得目眩——这真是谢太太,而不是芙蓉花神?
“哎”了两声,吴氏方省起回礼。
“谢太太,”站起身吴氏客气笑道:“俗话都说百闻不如一见,妾身久闻谢太太才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红枣客气:“艾太太,您过奖了!”
“这是文太太,”吴氏介绍身边团团脸的小姑娘。
红枣一点没想到眼前这个只有初中生身板的小丫头竟然是文明山的媳妇。
回想起昨儿臆想的艳压,红枣心里发出土拔鼠尖叫——她都在想些什么啊?
真是太丢人了!
文明山的媳妇甄氏知道丈夫推崇谢李氏,赞她是才女。她为了得丈夫欢心,也日常往才女方向努力。
只是当才女好难啊!要会琴棋书画不算,还要能掌中馈、善经营、通女红,对了,还有拿四根竹针织衣裳,真是叫她乏术,望而兴叹。
甄氏完全不知道红枣一个人是如何做到这些事的,现当面见到,甄氏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谢李氏果然不是人,她是天女下凡。
所以她做不到是应该的,毕竟她是个凡人!
当才女太难,小甄氏可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心安理得的好借口!
“谢太太!”甄氏有些高兴地给红枣行礼。
红枣镇定回礼,心里则充满了好奇——这文明山的媳妇该不会跟她一样也是个童养媳吧?
“谢太太,文太太,”吴氏把红枣和甄氏请到屋里后致歉道:“你俩个聊,我还得出去迎客,失陪了!”
红枣知道独木难支的苦楚,倒是不以为意,含笑道:“艾太太自便!”
吴氏走了,屋里只剩下红枣和甄氏。
红枣一点也不知道跟甄氏有啥好聊的,便端着茶杯不说话。
甄氏眨着圆眼珠看着红枣,试探问道:“谢太太,我听我家老爷说您给谢老爷用四根竹针织了一套羊毛衣。”
红枣看看小心翼翼地甄氏,展颜笑道:“你想学?”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她再强,也是独木难支,而文明山媳妇年岁这么小,想必还没圆房,这京里想给文明山塞女儿作妾的人一准不比给谢尚的少。
她和文明山媳妇是天然的同盟军!
甄氏瞪圆了眼睛:“你愿意教我?”
“为什么不愿意?”红枣反问。
她都准备出书卖钱了。
“会不会很难?”甄氏不大自信地问道。
“上手很容易,”红枣笑道:“一刻钟包教包会,但想织得好,就是俗话说的‘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
比如她两世了,至今还是个初入门。
听说只要一刻钟,甄氏有了信心:“怎么学?”
“等等,”红枣道:“我让丫头叫人回家取针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