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说的是,是晁晃思虑不当,正如大哥所说,我原想着即使他有所防备,我军骁勇,必不会有大亏损,但若天助我也,他阵法稍有疏漏,我却能再重创他一次,如此便胜券小握了。却没想到士气一节,我若强攻不成,杀不了他们多少人,哪怕我军不损一兵一卒,这防守得当,对他们来说也是种鼓舞。”
这时,连捷正走到帐门口,闻言猛地扭过头来,“我也许有法助你们抢攻。”
连玉营地。
“我们跟着皇上,会不会没有出路?”
“谁知道?但他是将帅,我们只是卒子……”有人苦笑。
“我懂,卒子是要用来牺牲的,可要死也得死得堂堂正正,而不是为篡国.贝戒而死!你们看如今有多少弟兄心底里是不满的!”
很快,另一人忿忿不平搭口,但几乎立即被人喝住,“别说了,让军官听到还想不想活命。”
……
连琴低着头,专拣偏幽的道路走,走到一处,听到有一队士兵巡逻走过时的窃窃语声,其时,他正在一个营包后面,闻言也是微微冷笑,随即走开。
“皇上是真命天子也好,国.贝戒也好,自他登基以来,我们的日子总是过好了,我倒是愿意为他打仗。”
继续前行中,有人突然出声道,随之,倒引来不少人附和。
连琴这时已回到帐中。他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站在帐内,隔着缝隙望将出去,似意在防备连玉派来监视的人,目中充满冰冷和不屑。
连玉帐中,食物被放置在一张小几上,已然冷却,却还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大桌上,是铺陈开来的地图。
“皇上,严相,我们如此布防,你们看如何?”在各副将叙述过后,慕容定问道。
连玉思索片刻,“各位将军的安排不错,岗哨紧密,以数千精英结合地势埋伏在要道上,如此他们突然来攻,我们也可随时应对。但我们想到的,他们必然也能想到,他们会设法破军。”
“其二,他们军队人数也是朕目前最担忧的。”
众人闻言面面相覷,严鞑立时反应过来,慕容定更是声音微颤,“皇上是怕他们的援军根本不止二万?”
在连捷的示意下,权非同一众随他出了帐。
“不知七爷有何妙计?”
帐外,兵士已用罢晚膳,入夜休息,但灯火粼粼,一队队巡逻兵士依然严密有序地穿梭于四周,权非同向连捷做了个“请”的姿势。
众人也甚是好奇,倒不知这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哥儿有甚行军妙法,霭太妃倒是十分高兴,笑吟吟地看着儿子,连捷凝着远方山林,压低声音道:“火烧连玉兵营,里应外合。”
“连玉三千随行禁军护卫中,有我平日掌管的五百亲信。”
“可你既随我们离开,这些人少不得被连玉派人监视着,甚至已捉了起来。”李兆廷向来话不多,但都是一针见血。
“不,连捷缓缓摇头,冷冷笑道:“有个人连玉还是很相信的。”
清晨两军于京郊陵园交战的消息在傍晚的时候,传遍京城。入夜后的上京失却往日热闹,连酒馆勾栏风月地也变得悄无声息,宛如湮灭。
街上只有皇城禁军在悄悄巡夜,以便接受从“前线”探子随时传来的消息,
个把时辰前,战况乍到,整个上京乱成一锅粥,消息一说,皇上和权相叛军打了起来,又有人在京中散布风声说,皇帝诛父篡位,是权相拨乱反正,扶持原定继位的七王爷重夺帝位。因合符天道,首战便取的捷报。
一时,人心惶惶,竟不知谁真谁假,盼谁打赢才好。
夜静风急,就连地上一点落叶被卷起,也让巡逻军紧张地竖起耳朵!
皇城大门紧闭。
此时,皇城内,一众内监在明炎初的指挥,各宫尚算稳定,未见大乱,但各处皆都不似往日明灯艳火。
天子寝殿内,却还透着光亮。
看着推门进来的的男女,屋中女子嚯地站起,“明炎初,朱雀,带我去见你们主子!”
她声音清冷低缓,听去便知是深深压抑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