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眼皮耷拉,仅余的一目却透着精光。六名小捕也是狠角,蘸了盐巴的皮鞭直往二人身上招呼,看样子二人往日应也是骁厉之辈,但没几下便招架不住,先是不停咒骂,而后是凄厉嚎叫,苦苦求饶。
无名却只冷冷看着,毫不手软,看到差不多,方才让小捕们将人解下来,扔回笼里。
这二人不消说,自是毛辉和余京纶了。
却原来,无情花了几年时间,成立了捕门,随后令捕门好手潜入京师,跟踪二人,什么时间去哪里,做什么,什么时间出门办事,带多少人,将二人行踪摸了个透。为免打草惊蛇,每跟一处,换一批人,当真是花了大心思。终于时机成熟,二人月前外出替无量上人办事,他在路上设下埋伏,先以调虎离山之计,将二人手下的人尽数诱离,随后与冷血铁手将二人擒下,带回门里。
“无情说,连欣是他的女人,我们做了该死之事,可无名,我看你火气如此之盛,分明是对你那老大有些意思吧,可惜他宁愿要个被我们玩过的小贝戋人也不要你。”
梧桐随无名走出,陡然听及那瘦子阴恻恻的笑,登时愣住,旋即大怒,“你们乱说什么,老大怎么会——”
她几步跑回,朝笼中怒喊。
笼中余京纶唇角勾出一丝诡异的弧度,当她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猛地探至她眼前,隔着铁栅将她脖颈牢牢扼住。
毛辉大喜,朝无名厉声喝道:“将钥匙扔过来,否则,我们掐死她!”
这招激将之法是余经纶所定,原用来对付无情,然无情武功极高,一次无法得手,剩下只有死路一条,是以二人一直不敢尝试。
然而这刑罚过于酷厉,越发难以承受,今日来的也并非无情,这无名对无情又素来尊敬,指不定有机可趁,纵使不成,也就是一顿狠打,不会比如今境况糟糕,二人师兄弟多年,一个眼神便知对方心思,遂决定冒险一搏。
没想到,竟有人先无名上钩!真是天不绝我也。
无名又惊又怒,但余京纶素来狡诈狠毒,只听得“喀拉”一声,梧桐痛苦大叫,瞬刻之间无从计较,只能将钥匙扔了过去——
她凛凛盯着二人,想伺机突袭,但生死就在此一瞬,毛余二人怎敢轻心,毛辉三两下把门打开,二人快步而出。
“将人接住!”突然,余京纶将人扔给毛辉,自己凌空跃起,无名以为他想自己先逃,凌空一跃,与他错身而过,欲将梧桐救回再追,蓦地里只听得一声低叫,她心头大震,暗道要糟。
果然,她扭头看时,只见余京纶落在石阶上,手上已多了个人。
那是……公主。
众捕见势不对,齐齐转身,却也为时已晚!
*
大院空地之上,两两对峙。
捕门弟子堵在出口处,虎视眈眈,无名厉声喝道:“将人放了!我可以做主,等老大回来,让老大饶过你们不死。”
“呸!”毛辉往地上狠狠一啐,“如今人在我手上,岂有你们讲价还价之理,我若将人放了,无情回来还能放过我们?”
“我们眼下便走,你们若敢阻拦,我们先把她杀了——“他说着往梧桐颈上又是狠狠一扼。
梧桐到底是捕门中人,颇有几分硬气,脸上涨得通红,却道:“无名姐姐,不用管我,我绝不会让他们威胁了老大去!”
她说着竟要咬舌自尽,然毛辉早有防备,猛一用劲,将她下颌扭脱了臼,那厢,余京纶正要动手,连欣冷冷开口:“我不会自尽,你们不配。一个完整的人质更值钱。“
余京纶微微一怔,随即喋喋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公主长进了,也更美了。”
无名见他出言轻薄,刹时大怒,“将公主放回,我给你们当人质!”
“笑话!”余京纶眨了眨那只独眼,“无名,你傻,我可不蠢,公主大人说得对,她可比你值钱多了。”
“行,你不放,我们换种做法,我对天立誓,你放人,我立刻让你走,并保证门中弟子绝不追你,我说到做到,若违誓言,天诛地——”
无名话口未完,余京纶向毛辉使了个眼色,二人各从发冠上取下一枚药丸,已分别塞进两个姑娘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