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修。当时她第一志愿填得很冒险,老陆和几个经验丰富的老教师都没有底,可老陆还是想让她试试,教育局的电话也是各种打,争取知道更多信息。她那时候反而不怎么想去北方了,她理想是第二志愿,一个风景特别好城市。
徐嘉修的志愿早填好了,那天他坐在教师办公室没立马走,原本话挺少的人,谁找他搭话都说两句,就是没跟她说话。张沛东也聊她志愿问题,感慨说:“如果我们班徐嘉修能白送你十分,什么问题都没了。”
大家笑,徐嘉修也笑起来。当时她却敏感地不舒服了,对老陆说:“我觉得x大不错,我们班好几个报了x大。”
“哦,的确啊。”张沛东开起了玩笑,“程炀就去了x大。”
程炀是谁,陆珈至今不明白,张沛东一直认为她和程炀有情况,就是有次她在张沛东课上睡着,程炀叫醒了她。有时候老师们看待学生的男女问题,比学生自己都无聊。高考之后大家都轻松,老陆也配合张沛东开玩笑:“那个程炀,我知道,挺不错,不错啊,哈哈哈。”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嘉修离开了教师办公室。
所有事情忙完之后,她跟所有高三组老师一起旅游。挺没意思的旅游,每天从一个景点被运到另一个景点,旅游车里,年龄比她小很多的老师小孩轮流表演,老师们让她也唱个歌,老陆帮她阻止了:“我们陆珈真是一点也不会唱歌,随我。”
对,她很不会唱歌,唱歌永远跑调,永远只能自己唱给自己听。她唯一当众唱歌,就是初夏那年的物理培训班,硬着头皮唱出了《星语星愿》:“我要控制我自己……”
咩哈哈,当时怎么挑了这歌?这不是废话么,根本不用挑啊,当时她会唱的歌就那么几首,总不能唱国歌和儿歌吧。
……
徐嘉修出差北京三天,不,只有两天半。徐嘉修是晚上8点的航班飞回,直达东洲机场已经是11点多了,接着再回到青年公寓就凌晨了。
陆珈躺在床上接到了徐嘉修的电话,电话里她不知道两人距离有多远,徐嘉修问她:“陆珈,你还没有睡吗?”
嗯?他怎么知道她没有睡?按理说楼下的灯关了,另一个房间的也睡下了。安安静静的公寓里,她没有睡意索性开着灯,一直听着夜里的广播。
陆珈反应过来,赶紧爬下床,来到飘窗台,拉开米色的纱窗望下去:果然看到了立在楼下花坛边的徐嘉修,他手里拿着一只手机与她打电话。
浓浓夜雾里,徐嘉修后面是一盏清辉路灯,蓝色的光晕静静笼罩着他,身影修长好看……
“你到了?”陆珈对着手机问,心情有喜悦,也有淡淡的心疼,“怎么还不上楼休息?”
“还不累,就过来看看,结果你也没睡。”徐嘉修说着话,声线醇醇,随后笑了两下。坐在飘窗台,陆珈看不清徐嘉修笑起来的样子,不过能从他笑声里感到到一丝愉快。原来这些天的分别里,不止她心里有着思念。
她突然也明白了徐嘉修的心意,其实他完全可以上楼躺在卧室里的床上跟她通电话,而不是像这样立在下面。
然而,两人的公寓里,距离虽近,隔着看不到的墙。
“想我了吗?”徐嘉修主动问她,恋人之间不经意都会问起问题。
想吗?陆珈趴在玻璃窗,她也不知道徐嘉修能看到什么,咧着嘴笑起来,声音却小小的哽咽住了,她实诚地说:“想……”
其实第一天还不是很想,第二天就很想了。
现在,也还想着。
楼下,徐嘉修微微抬起头,口吻温和,可能刚从北方飞回的关系,声音还带有一种沙沙的质感:“……那明天见,早点睡。”
“嗯。”
大概五分钟后,陆珈熄了灯,安安静静地躺在木床,隐隐约约,她知道徐嘉修上来了。她听到外面走廊的脚步越来越清晰,然后是钥匙扭动的“咔嚓”声,接着是进门和关门的声音。
瞬间,陆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往她心里冲,满满得快要溢出来。她很清楚明白,如果她之前对徐嘉修还停留在高中的那种喜欢,浅浅萌动升级出来的崇拜和心动。此时,在这个普通又不是很普通的夜里,有个声音温柔地告诉她:“陆珈,你爱上徐嘉修了。”
陆珈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她再次想到徐嘉修将她推出去导致她要唱歌的可恶行为,好像也不那么可恶了。
第二天是周六,徐嘉修和要加班,“拾光”开发ing;陆珈也打算加班,徐嘉修看看她说:“怎么发个烧也能发瘦了,你还是呆着好好休息吧。”
呃,瘦了?不会吧。难道是她今天穿黑t的关系。
也无法接受这话,这不是说她不会照顾人吗?
徐嘉修和都去了沃亚,陆珈呆在公寓也没事,其实她精神已经养得很好,徐嘉修不在,她无聊用备用钥匙打开906公寓,打算享受男朋友公寓里高端洋气、科技感十足的音响设备,就在这时发来一条短信——“宝贝,你快过来,有情况。”
什么情况,陆珈直接发了电话过去。
什么,女人?还是富婆!陆珈很快从徐嘉修公寓出来,来到电梯间看到自己穿着的简单黑t,又折回公寓换了一套整齐的出来。
哎呀,关键时候不能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