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难道真的在要他吗?
不对,这声音不对,出声的是女子才对,男子怎么会像这么娇喘?应该还是在做戏!
可寒儿这戏到底是怎么做的?他真的很好奇,想一看究竟。
这小女子的手段,当真是层出不穷,令人叹为观止!
第二日,司徒寒像娶了媳妇儿似的带着剑无尘给二老敬茶。
剑无尘撩袍跪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上面这二位,公公婆婆也不对,岳父岳母也不对,所以只能听寒儿的话,直接叫父亲母亲,反正他现在已经无父无母。
“父亲请喝茶!”
听他这么叫,稍有点儿别扭的司徒简心里舒服了些,接过茶。
再次跪下,托盘又举到孝青云面前,“母亲请喝茶!”
“好孩子!”孝青云微笑着接过茶,无尘这孩子其实不错,若寒儿以后能恢复女身,做女婿也真是蛮不错的!就算寒儿不嫁给他,收做义子也很好。
为了补偿剑无尘所受的委屈,司徒简和孝青云包了大红包,剑无尘接过谢二老。
说了会儿无关痛痒的话,寒儿就带他回暖阳院。进了屋,剑无尘就把红包交给司徒寒,司徒寒摆摆手笑道:“你当我真那么财迷?这是爹娘给你的,自然由你支配,再说又不是多大的巨款,只是一片心意!”
“那,好吧,我就收了。”以后寒儿用钱时再拿出来给他,反正他自己攒的也有不少银子。
“秋月已经带人把东厢房打扫干净布置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睡东厢房吧,等玉清来了,让他睡西厢房。”
剑无尘点点头,“嗯。那,玉清,也要迎娶进来吗?”
司徒寒翻了个白眼儿,“他只是个侧位,相当于小妾,能跟你一样吗?再说他对外的身份毕竟是清倌儿,我还能敲锣打鼓地把他迎进来?若那么重视,百里一铭还不马上就能明白我知道玉清的真正身份?”
“这倒是。”剑无尘高兴,寒儿的表情摆明了他只是娶个摆设。好吧,他现在也跟摆设差不多。
“所以一抬小轿抬进来就行,为了给他些面子,就不走后门了,也从大门进,但其它所有程序全都免了!”男人娶小妾也是冷冷清清一抬小轿从后门进入,她对玉清也算是破例了。“你去忙你的事,我去找爹和娘,这件事还得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也知道底细。”
“嗯,你去吧。”他也要去地下拳击场。
“什么?还娶?还是那个青楼小倌儿?”司徒简几乎一蹦三尺高,孝青云也不赞同,她可是女子,就算嫁人,不,就算男子入赘,也不能有两个丈夫啊!
“爹,爹,您别激动啊!秋月,出去把门带上,在外面等我!”
秋月一听就明白了,少爷这是让她守门望风呢。“是,少爷!”
司徒简一听,便知道儿子是有密事要谈,也安静了下来。
司徒寒放低声音,“爹,娘,孩儿必须要娶玉清!你们可知他的真正身份?”
司徒简瞪眼不语,我怎么知道?
“爹,他是皇上布置在双色楼的眼睛,是皇上的暗卫,密探!”
“什么?”两人都吃了一惊。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跑了几年双色楼吧?我也是反利用罢了。如果所料不错,那双色楼背后的真正主子,就是当今皇上,百里一铭!”
老夫妻俩对视一眼,司徒简又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司徒寒又点了点头。
司徒简双眉紧锁,“若是这样,那娶进来,不就是枕边悬了一把剑?”
孝青云慌了老神,“那,那怎么行?寒儿,你想办法拒绝了吧,咱不娶!”
“娘,若能不娶,我就不来跟你们说这件事让你们心里有个底了!玉清若嫁不进来,皇上定然会派出别的人来勾引儿子好嫁给我,还不如就要这个,好歹我们相识几年,我对他又不错,总会有些手下留情,若换个人,那才真是头上悬着的剑。”
“啊?那,那,这……”
“我已经跟他说好了,只是给他个虚名,一个庇身之所。我跟你们说了实情,但他进门后,你们还要当作不知道内情,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到时,你们尽量少去暖阳院就行,能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事就让人去叫我,我来你们这儿。”
两人点点头。“什么时候进府?”
“三个月后吧,对外人来说,剑无尘毕竟是我明媒正娶入府的,太早了,他脸上不好看,更得被人嚼舌根子说他无能失宠。”
“嗯,你自己安排着办吧,我们不插手就是。”
议定之后,司徒寒写了封信派了个府中小厮送到双色楼给玉清公子,说是信,就跟纸条差不多,因为字太少,“一个月后来看你议期。”
她得给剑无尘留出蜜月之期,才大婚一天就往青楼跑,剑无尘多没面子!
玉清看着手中纸上那可怜的九个字,轻轻笑了笑,原以为他一个月后就会接自己入府,没想到只是来议期,倒是给剑无尘留足了面子。
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多等些时,也是值得的吧!
他相信他即使不是多爱自己,起码也是有几分喜欢,从他对自己的吻中就能感觉到。
将军之吻,倒是让他无比想念了!寒儿,这一个月,也变得不短了呢!
司马睿依然以贵客身份住在暖阳院,吃的喝的免费供着。
到了四月,三个月的免朝期一过,司徒寒又悲催地开始上朝了,在朝上她跟皇帝禀明了司马丞相仍住在府中没有离去的意思,抓着头皮询问皇上该怎么办,那神情似乎对异国丞相赖在她家里不走很是烦恼又无奈,所以希望皇上派人出面交涉一下,能不能委婉地请他走。
部分朝臣有些幸灾乐祸地偷笑。
百里一铭此刻也对司马睿感到莫明其妙,人家是以私人身份来贺喜的,又不是以国相身份来拜见他这个皇帝的,他总不能反去找他!
朝中正为这事儿议得热闹,宫人就来禀报了,“皇上,南玉国丞相求见!”
啊?司徒寒有些愣。
人家以丞相身份来了,岂能不见。
司马睿一身白衣如云中仙般飘进了大殿,微笑着微微倾身拱手,“南玉丞相司马睿参见皇上,替我皇问候皇上,愿皇上永远如此年轻,福泽四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里一铭笑着抬手,“司马丞相免礼,许久不见,越发俊朗,精神似乎也更好了!南玉皇帝可好?”
“有皇上的友谊润泽,我皇很好,多谢皇上!司马睿不请自来跟司徒将军讨杯喜酒喝,未能及时来参见皇上,请皇上不要怪罪!”
司徒寒听两只狐狸对话,没插言。
百里一铭试探道:“司马丞相难得没有公务在身,也正好借此机会让将军陪你在东炫国好好玩玩!”
司马睿看了一眼司徒寒,“司马睿愿下嫁将军府,与司徒寒双宿双飞!”
一言毕,满堂哗然!这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京都最近这么多热闹可看?不,为什么司徒家这么多热闹可看?这连异国丞相都贴上来了?
尤其是太子百里默,他简直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司徒寒愣了,他,他就这么直楞楞地在东炫朝堂提出来了?
“司马丞相,这,”百里一铭看司徒寒真的傻在了那儿,司徒简也愣了,才皱眉道:“这好像不太合适吧,你乃是他国之相,如何能嫁给我们东炫国将军?”这不是明大摆地来窃取情报吗!
“皇上不必忧虑和置疑司马睿的用心,司马睿为了他,愿辞去南玉国丞相一职,安心于司徒府,守在寒儿身边!”
啊?满朝文武面面相觑,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吧?男人为女人都不一定能做到这种程度,他一个大权在握的丞相竟能为一个少年男子做到这个份儿上?
一口一个寒儿,一口一个寒儿,寒儿是你叫的吗?百里默握手成拳。
百里一铭也几乎被这句话打懵了,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司徒简却清醒,说道:“司马丞相,为了我家小儿,放弃你的大好前程,实在是不值!你要三思啊!”
司马睿见是老丈人,更加毕恭毕敬地拱手道:“老将军,只要司马睿觉得值,那就是值。司马睿正是因为下了决心才不远千里专程为他而来,如今我已无官职在身,布衣一名,还望老将军不要嫌弃在下!”
句句诚恳,字字有情,司徒简道:“你有治国之才,如何能谈得上嫌弃?只是,小儿已经娶了正夫,你若嫁他入府,怕是太委屈了你。即使已辞官,也是相才,屈居人下,怎能甘心?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司马睿道:“司马睿路上千赶万赶,终还是来迟一步,既是命中注定他们也有此缘,司马睿自是接受上天的安排,上天也安排我与寒儿相遇相知相爱,便绝无任何怨言!”
百里默终于忍不住插言问道:“相知相爱?你是说寒儿也爱你?”
司马睿转过身来,“正是!”
百里默不信,直接问司徒寒,“寒儿,你当真也爱他?”
“啊?我……”她该怎么回答,说不爱,司马睿没面子,关键是他确实是为她而来,她也不能真不管他。可若是说爱,百里一铭会怎么想?再说她也确实没喜欢到那种非娶非嫁的程度。
百里默笑了,“司马丞相,你看,寒儿并不承认!”
司马睿一脸委屈对司徒寒道:“寒儿,你是不是说过我有着世上最美的容颜?”
唉,好吧,我是说过这类的话。司徒寒点点头。
“寒儿是不是说过我的身材很好,秀色可餐?”
司徒寒瞪大了眼,我靠,这也还记得?她没法儿不承认,那是他第一次来东炫国时她公然调戏之语。
“你是不是说过只要我愿意留在东炫国,就愿意陪我一辈子?”
好吧,这也不能不承认,大臣们那时都听见了的,“可是,那是戏言。”
“可我认真了!”
嘎?所有人都有些呆,将军是戏言,可他认真了!
司马睿又补上一句:“而且我做到了,辞去相位为你而来!”
司徒寒挠头。
百里一铭感到头痛。
百里默嗤笑,“寒儿可没有让你为他这么做,是你自己不跟他商量半句自作主张而来的,他为什么要为你的单方行为负责任?”
耶?太子说得也对哦!众人脑子一醒。
“虽然我是自作主张,不请自来,但现在,寒儿已经答应娶我进门。”
啊?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她捂了下脑门儿摇了下脑袋道:“司马睿,我说的是再议。”
“寒儿,你这会儿竟不承认了吗?你忘了那天你在床上是怎么跟我说的?”
嘎?床、床上?司徒寒彻底一脸懵壁,她,有跟他在床上滚过吗?没印象啊!
大臣们嗡嗡的议论之声响起,都上过床了还说啥呀说?人家又找来了,连官儿都丢了不要了,还愿意屈身做小,不娶人家能说得过去?
百里默又气又恨,“司徒寒,你、你都把人家给睡了,还装什么无辜?”
“我,我……”司徒寒冤死了,司马睿你丫的太腹黑了,竟然用这招儿!“我,我没有,我没有啊!”
司马睿不给她喘息反应的机会,“你把我的衣服都弄皱了!”
“我……”什么时候的事?
司马睿不待她反驳,依然用委委屈屈的语调紧接着道:“你吻了我!还吻了我很久!”
尼玛!司徒寒爆发了,大叫道:“可你也吻了我!”还在你的丞相府强吻过我!
哦!众臣了然!
司马睿笑了!
司徒寒傻了!
百里默气得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再说一句话!
百里一铭头痛地挥挥手,“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回去解决吧,一个愿嫁,一个愿娶,朕也不好为难你们,走吧走吧,散朝!”说完起身离去。
太子百里默也甩袖气哼哼地走了!司徒寒,你拒绝我,就是为了把别人一个一个地往府里收!
群臣见皇上走了,一个个别具用心地朝司徒简拱手道贺,“将军府又要添喜事了,真是恭喜老将军啊!大将军的魅力真是不可抵挡!”
司徒简胡子一翘一翘,哼哼着走了,也不等司徒寒。
“寒儿,我们也回家吧!”司马睿拉起她的小手。
“你……”司徒寒挣开手,心里气,可又不忍责怪他,为了她这么一个个子不高的矮矬巴男人,相位也不要了,脸也不要了。叹息一声:“值得吗!”
司马睿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为了寒儿,我能放弃所有的东西!寒儿,司马睿此生只要一个你!”
司徒寒看着他,看了许久,才道:“你的目的达到了,走吧,回家吧!”已经这样了。
司马睿脸上现出了微笑,寒儿,为了你,我真是把脸皮与城墙融在一起了,但,值得!
司徒简回到府中,唉声叹气,这叫什么事儿啊?儿子本是假娶,可娶着娶着却娶着一帮男人回来了!难道他们能大起肚子给他添孙子?也许当初那步棋就是错的!这要斜到什么地方去?路完全歪了!歪透了!
孝青云听闻后,也有些傻眼,弄这么多女婿,女儿将来也吃不消啊!急匆匆地让人去找来司徒寒,司徒寒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一拍老娘的肩膀,“娘你不用担心,他们每人一间屋,都给我老老实实自个儿呆着去,谁也别想上我的床、近我的身!你就放心吧!对了,娘,”司徒寒压低声音,“我已经十七岁多了,恐怕月事也快有了,你让文姨帮我多做些布袋儿备着!”
孝青云被这么一说,前面的事也忘了,“对对对,我马上备!”
“娘,这件事,恐怕得跟秋月说明白了,没有她帮忙,我没有挡箭牌啊,一个单身男人的屋里放那些东西,万一被人看见,就很难解释清楚了!”
“也是!那,去把秋月唤来?”
“嗯,把文姨也唤来。”
屋中四个女人,秋月瞪到极致的眼睛轮流在她们脸上扫了一遍,还是难以完全相信这个事实!少爷是女的?她从小照顾到大的少爷是女的?她这会儿是不是被雷劈晕了还在梦中?
秋月使劲往自己脸蛋上扭了一把,那脸瞬间就红了!
文姨心疼地过去抓住她的手,“秋月,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你要相信这个事实!”
孝青云也过去拉住她的手道:“孩子,以前没告诉你,是怕你无意中泄露出去。可现在少爷需要你的帮助,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来,我们需要你!”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儿也没看出来?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少爷,少爷竟是……”
“秋月姐姐,”司徒寒微笑着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上,“因为我这儿缠了无数布条儿,又平又紧!”又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裆下,秋月像被开水烫了似的猛地抽走,司徒寒却又把它拽了回来,“我这儿没有长男人该长的玩意儿,因为,我和你一样!”
孝青云和文姨对她的方法感到无语,难怪秋月被吓着了。
司徒寒耸耸肩,“你看,我性子里本身就很爷,行为语言都没有女子的扭扭捏捏,所以你没发现我的真正性别才是正常而自然的。秋月姐姐,我已经十七岁了,快有月事了,你也知道,院子里住着三个男人,他们都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以后也会是个摆设,所以你得帮忙掩护我!”
“掩、掩护?”秋月没明白。
“嗯,就是替我继续瞒着,若我需要用月事布袋时,就去你的房里拿,你要多备些。还有,以后要像往常那样叫我少爷,以前是怎么做的,以后还怎么做,不要露出马脚,司徒府除了他们三个,还有皇上的眼线,所以,绝不能让人看出来,否则我们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整个司徒府都会倒霉的!”
秋月又被吓着了。司徒寒拍拍她的肩,“你是我司徒寒院里的人,是大将军的姐姐,遇事要沉着冷静,不能慌!还记得在南玉国你遇到浪子时搧他耳光的事吗?”
秋月点点头,底气又回来了,那天虽然没用上少爷教她的那十几招儿防狼术,可勇气却是足足的!
“对,秋月是少爷的人,是大将军的侍女,绝不能给将军丢脸,一定能办好将军交待的差事!”
“这就对了,谁说女子不如男?你看少爷我不就上战场杀敌立功成了将军吗?所以这点儿事,对秋月姐姐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儿!”
“少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一定能帮你守好这个秘密,不被任何人发现!”
“好!不愧是我大将军的人!如此,我就放心了!”
司徒寒迈着大步、一身将军之气走了出去,为的也是给秋月足够的信心。
南玉国丞相千里求嫁的消息在京城传开,满城哗然,这南玉国丞相若不是为了刺探军情卖了自己,就是脑子有病,放着万人之上的高官不做,跑到东炫国下嫁给一个男人!虽然是战无不胜的将军,但也毕竟是男人啊!
北冥和西风收到消息后就忽觉眼前一亮,既然如此,咱们送不成女子,可以送美男到司徒将军府啊!即使窃不来军情,送个男子给那个武器变态保持友好关系也是不错的!人家南玉国丞相连自己都肯牺牲送上门去,咱也不能含糊,起码要送个皇子才行!
想到就做,两国开始物色人选,北冥选幼帝以外的年轻皇子,太后和心腹大臣最清楚,现在四国中,北冥最需要和平,绝不能发生战争。
而西风就从皇子中选美貌之人,身份总要比丞相高贵才能显诚意不是。
可怜的司徒寒不知那两国的动作,正在屋中和司马睿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