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菖蒲学院回来,香菜第二天照常上班,不过有点心不在焉。
有一件事在她脑海中盘桓不去——
不是纵火案。
昨天下午在菖蒲学院碰到的那个极易害怕又极易害羞的小男生,从他手里掉出的那张画稿上勾着的平面图……
如果她没看错,那张平面图上的格局是世和医院。
平面图上标记的是世和医院各大安全出口,最重要的标记是药房的位置。
一个学生花世和医院的平面图,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他要是画的是别家医院的平面图,香菜也用不着放在心上了。
他偏偏选中了世和医院——她和芫荽现在住的地方。
这让她总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而且她越想越害怕芫荽会被卷入其中。
那小男生胆子小,不像是会冒险做大事的人。在他背后,或者在他身边,还有很多小伙伴吧……
他,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世和医院药房里的药么?
那些家伙确实该吃药了。
渠司令蛋糕店。
老渠见香菜呆坐着,总觉得不去打断她,她会以这种静止的状态一直这么持续下去。
“小林,小林——”
老渠连唤了几声,她都没反应。
门铃声响,有客来。老渠招呼来客,便没再理会香菜。
一条大狼狗从老渠腿边窜过,吓得他边跳边躲边咋呼。
“这谁家的狗?这么大一条狗也好意思放出来吓人!”
就见那只吓人的狗溜到沙发边,翻身在香菜脚边一躺,摇个不停的尾巴打在沙发的皮革上啪嗒啪嗒作响。
“臭亮亮,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香菜终于回神了,老渠本应感到高兴。但是他一个大活人的吸引力还不如一条狗。真是人不如狗,让他怎么嗨森的起来?
亮亮自然不是一条狗来的,带它来的是一个蛮精神的军官,此人正是明锐。
老渠对香菜吆喝,“赶紧的,把这脏狗弄出去!”
懒洋洋的瞥一眼明锐,香菜显得漫不经心,“这话你得跟它的主人说去。”
明锐很专心的挑选着蛋糕,放佛没注意到香菜。
见他是军人打扮。老渠自然不敢怠慢,鞍前马后的在他身边介绍店里的蛋糕那款的造型最俏那款卖的最好。
明锐总会时不时的回一下头,表示他听进去了。
他来渠司令蛋糕店,应该不是冲着香菜来的。瞧他那垂涎的小眼神儿,就知道他跟香菜一样,也是个甜食控。
说实话,香菜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亮亮这么巴结她,但是它的主人呢,完全就是对她视若无睹啊。
“明长官,纵火犯抓到了吗?”香菜主动开口。
明锐回了两次头。才发现沙发那边坐的香菜,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儿惊奇从他脸上划过。
他能不惊奇吗?
昨天第一次见她,以为她是某贵妇的小白脸。再次见她。她是女学生。这一回在蛋糕店,又见她是师傅打扮。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这丫到底什么身份,跟他没半点关系。
明锐脸上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他继续挑蛋糕,“怎么,你对这件纵火的案子很关心吗?”
“不是关心,是担心。”香菜像是在自言自语,“谁知道纵火犯那把火什么时候就烧到我们自己头上来了。”
“你怎么就一定知道昨天那把火是纵火犯放的?”明锐的话里带了一丝玩味儿。
香菜抖了抖手里的报纸,“见光啦。”
明锐这才答她刚才的为题:“跑了。”
香菜忍不住奚落一句。“大沪市这么多巡捕,居然抓不到一个纵火犯,真是醉了。”
“那个纵火犯在现场没留下什么证据,就算有留下什么证据,也被大火烧没了。”
明锐比较有责任心,有责任心不代表他所有的行事都光明磊落。不过他做的所有丑行恶行,都没有想过要瞒住自己的弟弟明宣。明宣掌握着他和与他共事的人所有的把柄。如若有一天他造人暗算,知道那些秘密的明宣手上也算握有了一张保命符。
在一次追捕过程中。纵火犯被羊城的巡捕联合青龙会的人撵到了龙城。这件事,他也只告诉过明宣。
转眼明宣就把这事儿说漏嘴了,不过这小子还算聪明,只说其一没道其二。
香菜唇角一勾,笑的邪气。“你今天要是把这店里所有的蛋糕都买下来,我倒是可以给你支一招。保准你逮住那个纵火犯。”
明锐扫一眼店里的货架,垂眸暗思,尔后义正辞严道:“协助巡捕逮捕罪犯,是每个市民应尽的义务。”
“好吧,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在香菜这里,可没什么“义务”可言。
门铃声又响,藤大财主来了。
在香菜身边落座,藤彦堂偏着头,一副好奇宝宝模样,“我把蛋糕都买下来,你告诉我怎么抓住那个纵火犯。”
藤彦堂竟也不怕亮亮,他不去招惹亮亮,亮亮自然对他不凶。
香菜严重怀疑昨天那把火把藤二爷的家给烧了,不然他怎么肯在一个纵火犯身上下那么大成本。
昨天那把火没烧掉藤二爷家的宅子,不过跟香菜所想也相差不大,烧毁的是荣记商会名下的一家造纸厂。
香菜对藤彦堂重复着明锐说过的台词,“你对这件纵火的案子很感兴趣吗?”
藤彦堂一派正义凛然,“协助巡捕房逮捕罪犯,是每个市民应尽的义务。”
香菜嘴角抽搐了两下,“真会说。”她小声嗫嚅,“恐怕这把火已经烧到你头上了吧。”
“你说什么?”藤彦堂凑近她,故意装作听不清的样子。
香菜立马摆出一副专业的姿态,“我看报纸上说:这个纵火犯连犯下多起案子。加在一块儿也没有带来多大的财产损失,所幸也没有造成伤亡事故。可见这个纵火犯,不管他是谁,他对破坏并不是很感兴趣,也没想过要去伤害别人……”
那藤二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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