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夜晚从不寂寞,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家家户户点亮自己家的灯光,给城市的繁华添彩。
却无人在意,那屋内的人,是痛哭还是喜悦。
车驶入车库。
简欢看着金鼎公寓的入口,“你是不准我回家么。”
娄枭转头,抬手想摸她的脸,却被她避开。
他撤了手点了根烟,“我想你今天应该有很多话要问我,问完了再送你回去。”
简欢沉默了。
经过了宫灵的事情,她的确有很多话想问他。
她想问他,他对她,到底有多少是顺势而为,又有多少是真的出自爱她?
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没必要。
顾音音说过,他们这样的男人,能够做到顺带,就已经算是爱了。
对于他来说,能够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原来的她想着,他心里是爱她的就够了。可是看过宫灵,她才发现,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娄枭。
细细想来,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枚棋子。
从娄时仪拉拢她开始,从娄时仪败下阵来,反而被娄枭驱使开始。
甚至是她被宫韶儿视为眼中钉开始,每一步,都在他的谋划里。
他看着她因为爸爸“害死”宫灵恐惧痛苦,看着她像是个小丑一样在他的棋盘上唱着独角戏。
如果那时他还没有对她动心,可是那场演练呢?
他明知道她会因为他出事肝肠寸断,明知道她离不开她,可他还是选择让她当个傻子,傻乎乎的以为他真的死了。
她跟宫灵,又有什么区别?
会不会有一天,她也会跟宫灵一样,恍然发觉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不会同情宫灵,但她会恐惧。
恐惧会不会有一天,他的残忍也会用在她的身上。
想问的话太多,最后只剩下了一句。
“当初,你接受我,是为什么?”
密闭的空间里,烟味似是有形状一般,扭曲着锁着她,把她拉回了那一场错乱的开始。
娄枭凝着她的脸,良久,露出个笑,“因为你好看啊。”
简欢皱了皱眉。
她倒不会非要矜持的说自己不好看,可绝对到不了让娄枭看了一眼就非要对弟妹下手的地步。
更不要说当时的她缩在简四小姐的壳子里,每天都揣摩着如何模仿,生怕行差踏错,给家人惹来杀身之祸。
娄景杨说她木讷不解风情,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更别说娄枭的身份地位根本不会缺女人,单单靠着皮相,是完全不可能的。
她有些烦闷,“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算了,不用蒙我。”
娄枭见她要下车,捉过她开车门的手,揉了揉她掌心,“你看,我说真的你还不信。”
他的声音低了几分,“那天你跟景杨订婚,我看到你脱衣服了。”
简欢一愣,“什么?”
记忆被拉回订婚宴当天,在江梓莹来祝酒的时候,酒水不小心撒到了她胸口上。
当时宾客很多,她就一个人去了最近的一间休息室。
她穿的是一件一字领的礼服,衣服湿的不厉害,只是胸口里面被弄湿了。
解开了衣领拿湿巾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