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空落落的院子,一时间慌了神,她果然趁此机会逃脱了?
正命得胜带了人四处去找,便看到她一身狼狈的走回来了。发髻歪斜,长发凌乱的披在背上,裙角后背沾了不少泥污。周磐大吃一惊,竟忘记了先前的愤怒,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问:“你这是怎么了?”
简葵一看他上下打量的目光,忽然想起自己狼狈的样子,颇有些尴尬,忙左右拍拍裙子上的泥污,又抬手去收拢头发。这一抬手,衣袖下滑,周磐便看到她手臂上刺目的三道血痕,眼神顿时凛冽起来。
他盯视着茵茵,说:“你这个没用的丫头,说,怎么回事!”
茵茵吓得一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简葵简直无语,为什么每次都要带上茵茵啊?她后退一步,像母鸡护崽子一样护住茵茵,说:“你又要怪她,这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自己招惹了你家胡娘子,她一个丫鬟如何拦得住,你要生气,要打要杀的,冲我就是。”
“胡氏?”周磐阴测测的问。
又看二人不说话,便说:“既姑娘护着你,你便站起来回话,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
茵茵哪敢站起来,就跪着嗫嚅道:“回爷的话,是奴婢办事不力,合该领罚。今日奴婢陪着姑娘在院子里散心,遇上胡娘子来,说……说……”
“说什么?你若是连话都学不好,便不必留着了。”周磐失去了耐心。
那些粗话茵茵哪里学得出,急得快哭了。简葵接口道:“你不要逼她了,她一个小姑娘,哪里能学出那些乡野粗话。你直接问我吧。茵茵,你先下去。”
茵茵抬头看了看周磐,发现他正紧盯着简葵,忙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简葵在他的凝视中颇有些不自在,强作无所谓的开口说:“你要知道原话,我便说给你听。你家胡娘子说我被你睡了,还挣不上一个娘子,是个勾引男人的娼妇骚货。我就回她说她倒是有福气,挣了个娘子当当。她气不过就扯了我的头发,打了我。”
周磐越听脸色越阴沉,听到后来,断喝一声:“够了!”吓得简葵一抖,闭嘴不说了。他朝她招手说:“你过来。”
简葵看他脸色不善,忙委屈道:“今日的事是她先挑的头,我气不过才回嘴的,她已经打过我了,你就别生气了……”
周磐气得脸直抽搐。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想的什么?他看起来是要打人的样子吗?
简葵看他还是坐着,只好一点点的往前挪,做好防备的姿势,随时准备逃跑。刚刚靠近他,就被他一把拉住手腕,扯进了怀中。
周磐看着她防备的样子,好气又好笑。拉起她的右臂,果然看到血淋淋的三道口子,在雪白的手臂上更显得狰狞可怕。他问:“怎么会伤到这里?”
简葵看他脸色虽然阴沉,但是语气已经平和下来了,才放下心来,自己也低头检视着伤口说:“她本想抓我的脸,我情急之下用手臂挡了一下,所以抓破了这里。”
周磐眼尖的又看到她手背上的破皮,抓住问道:“这又是怎么伤的?”
简葵本不想告状,有恃宠而骄的嫌疑。但是看他的眼神,实在避无可避,只好轻描淡写的说:“这没事,摔倒碰的而已。”
周磐的眼神逐渐冰冷起来,半晌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好,好的很。”
简葵在他怀中,听到这话,却忽然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