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已经到了夏天最热的时候,又是个响晴天,白天断断是出不了门了。幸好简葵的院子在湖边,倒还算凉爽。即使如此,习惯了空调凉爽的简葵还是觉得分外难熬,终于到了晚间,湖面上起了风,吹进这院子里,她才觉得凉快了些。因例假的原因,她只觉小腹凉痛,连晚饭也不想吃,只开了窗子,歪在榻上纳凉。茵茵端了一支小蜡烛进来上灯,看她懒洋洋的,便笑着说:“姑娘在这黑灯瞎火的躺着做什么,若真没有胃口吃饭,便去沐房擦洗擦洗,我们到廊下纳凉去,岂不好?”
说着就走到烛台点火,只听她忽地咦了一声,简葵便问:“怎么了?”
“今日这蜡烛倒是奇怪,烛芯比寻常蜡烛粗些?”茵茵自言自语道,点上火后,又去取了点心拿到廊下,只忙得不休。
简葵也懒怠动,只含糊应了。正欲起身去穿鞋,便听到几声怪异的轻微炸响,循声望去,正看到摆在正屋两侧的蜡烛忽然爆裂开来,火花四溅。有几处熊熊燃烧的烛块已是迸到了屋顶悬下来的帷幔上,瞬时燃烧起来。
她忙跳起来便要去扑灭那火,不想两边的蜡烛是同时爆裂的,几十处燃烧的蜡块四处点燃了屋子里帷幔窗纸等物,熊熊的烧将起来,哪里还救得了?反而她在往外奔逃的时候,地上几块仍在燃烧的蜡块竟烧着了她的裙摆,火直扑上身来。
茵茵听见里面的动静,也跑了进来,只一眼便吓得呆住。简葵顾不得多说,直扑向她,抱着她一起冲出了屋门,就势在门前地上打了个滚,身上的火苗才算灭了。
来不及回头看,便拉住她往院门跑去。这小院房屋都是木结构,连窗户都是窗纸糊的,火势就着风势,蔓延得非常快,瞬时就把屋子烧成一片火海。她和茵茵拍着门,大声呼唤着婆子来开门,偏生两个婆子正趁晚膳时躲懒,不在跟前,任她二人在里面喊破了喉咙,竟也没有听到。
简葵只觉热浪一阵阵袭来,直烤得自己浑身滚烫,浓烟滚滚,更是喘不上气。回头看茵茵,也是满脸泪光,抖成一团。再看那屋子,已然烧到了两侧的厢房。她知道最后不幸在火场里遇难的人,大都是死于浓烟,于是鼓起一股勇气,脱下身上被烧得褴褛的褙子,冲进西边沐房里。
幸而浴桶里已是注好了水,她把褙子浸了进去,又顺手扯下旁边搭着的布巾也一起浸了进去,又湿淋淋的取出来,捂住口鼻冲出来,把湿布巾塞到茵茵手中。茵茵已经呆若木鸡,机械的接过布巾,和她一样捂住口鼻,继续拍门呼救。
这厢两个老婆子才远远的看到这边起了火光,也是惊得头皮炸裂,忙忙的往回跑,边跑边叫人来救火。可是两个都已上了些年纪,脚程都不快,又兼哆哆嗦嗦,少不得又耽误一些时间,待她们终于跑到跟前时,又发现掉落了钥匙,急得连滚带爬的沿着来路去寻。
陆怀衷正在西院用晚膳,忽然听人来叫说东院的范姑娘院子走了水,忙也带了人疾奔过来。到了院门口,只见乌压压围了一群下人,都端着盆碗等救火之物,他急急的问:“可有人伤了?可有人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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