稠的雾气,把它们硬生生往两边划开,车子不到十分钟抵达人民医院,男人一个三百六十度极刹车,尖锐的摩擦声似要把这黑如泼墨的夜空剜的支离破碎!
他抱起江凤美跑上台阶,一脚踹开值班室大门“妈的,把最好的医生给老子叫出来!”
值班护士被他这一举措吓得呆若木鸡,上官夜鹰眸狠狠一扫“还不赶紧过来给老子看看,她要有事,老子让所有人不得安宁!”
“是是是,上官少爷。”护士自然是认得这位京城里的风云人物的。
这会,江凤美已陷入深度昏迷。
她被匆忙赶来的医生推入抢救室,上官夜坐在走廊外,双肘横在大腿上抽烟,身上脚上依旧什么都没穿,通风的走廊本就不暖,路过的守夜护士眼瞅着男人身上跟人欢爱留下的印迹,她浑身一个哆嗦,自个儿穿这么厚都觉着冷,这男人难不成铁做的?
上官夜搭下来的脸阴佞孤冷,他每一口烟都要抽到根部,地上接连扔下五个烟头,责任护士斟酌再三还是走过来,那片黑影罩下来,男人仍未抬眼。
中年护士为难的开合唇瓣“对不起上官少爷,医院禁止抽烟。”
上官夜掀起那双暴戾的眼锋,护士敛下眼睑没敢再往下说,只能双手插兜灰溜溜调头走了。
施以默闻讯赶到医院时,江凤美还没能从抢救室出来,她眼见上官夜抱着头坐在旁侧,地上堆满烟屑,发尖还能瞅到袅袅烟雾。
她踩着双浅筒流苏鞋临近“上官先生,你跟美美到底出了什么事?”
上官夜刚才只在电话里说让她火速来医院,之后男人就将电话给掐断了。
施以默看他并不想搭理自己的意思,只能先冷静下情绪,她坐到他跟旁,目光凝向抢救室那盏亮起的红灯,交握的手心内满满全是汗,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约莫半小时后,江凤美被人推出来,主治医师摘下半边面罩上到他们跟前“大人平安无事了,孩子嘛,以后会有的。”
闻言,上官夜折身,一拳砸向墙面,拳头落下来时,上面赫然印上模糊的一圈血迹。
施以默凤目紧阖,收紧的十指许久后才缓缓松开。
她率先闪入江凤美的高级病房,上官夜依旧留在外头,他椎骨枕向冰冷的墙体瓷砖,左腿半弯,舌尖顶起嘴角,那对深谙莫测的眸子似被蒙上些什么,才能显得那样迷离且落然肃杀。
护士见他手背受伤说要给他包扎,被男人坏脾气的喝开。
施以默把手提包放在床头柜上,她静静的坐在床沿,江凤美的手在她掌心内冰寒交迫,吊瓶里的点滴如漏斗般跌落下来,从她们认识到现在,江凤美一直活在痛苦当中,其实只有施以默最懂她,最能明白她的苦。
“美美。”她拾起她的手贴合在脸颊处,想要借自己的温度供给她些温暖“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江凤美熟睡的如初生的婴儿般,施以默看着她白的透明的脸,心底的波涛似海浪翻滚,这次,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把江凤美交给上官夜了。
那个男人,没资格!
为了照顾江凤美,施以默打去电台请了几天假,没想到挂上电话不到两分钟,她就接到一串陌生的号码。
接通才知道,原来是上官佩。
“默默,你无缘无故请假做什么?”
对于她突然而来的亲昵,施以默并无暇顾及,她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江凤美,暗暗压低声说“董事长,我朋友生病住院,她在这里无依无靠,我必须照顾她几天。”
“是江凤美么?”之前上官佩调查过施以默的底,自然对她周边的人也极其了解。
施以默这才见凝眉“您怎么知道?”
“先不说这些,你好好照顾她吧。”
上官佩适时岔开话题,直到她挂断电话,施以默心里更觉疑惑,只是她此时心系江凤美,也没多去想旁的东西。
上官夜打电话让人送来两件衣服和双鞋,穿戴好后才走进来,施以默没有回头,睨着江凤美的眼神愈发冷冽“上官先生,我觉得您没有必要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