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默目光巡视眼前这条柏油马路,她撇过头,付婉的身影已走远到前方红路灯,施以默静静端望那束人影,心脏处有些淡淡酸涩。
不管是谁把她害成这样,她都是那个可怜的受害者。
施以默抿了下唇,付婉戴着鸭舌帽杵在斑马线上等对面红灯跳转,一辆黑色面包车骤然停在她跟前,施以默踮起脚尖张望,亲眼见车上下来两个壮汉将付婉强行拽上车。
车门在那一瞬间关闭,施以默来不及多想,掏出手机对准疾驰而过的面包车连番拍照。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施以默握了下手中电话,看着早已消失在视野内的车子,她暗自叹口气。
回去唐家时,她或多或少有些心不在焉,付婉那张脸,那些话,像放电影般在她脑海里趟过。
不去想,很难。
她浑浑噩噩在玄关处换鞋,陈桂云瞧见她浑身都被雨弄得湿润,她急急忙忙走过来。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哎呀赶紧去冲个热水澡,要是弄成重感冒,知不知道对孩子要造成多大影响?”
施以默勉强牵起唇瓣,“我知道了,妈。”
陈桂云让人赶紧给她炖盅粥,施以默爬上二楼,车钥匙放到梳妆台上,她拿起居家服进了浴室。
这个热水澡,一泡就不晓得时间了,直到浴室门外有人在敲,她才恍若游离,醒来时,水已经微凉了。
施以默赶快爬起身,穿上衣服划开浴室门,唐朝皱着眉峰站在旁侧,西装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男人双手插兜睨向她。
施以默有些恍惚,“回来了?”
他敏锐的鹰眸很快发现她的不对劲,“妈说你上楼很久了,怎么了?”
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施以默步下浴室台阶,任由发丝湿哒哒散在肩头,她坐在床沿边,双手撑在身侧,抬眼望向他欣长的身子。
缓缓往上,男人那汪深潭被她归纳眼底,他黑眸似是有股极强的吸附力,施以默掉进去后,就再也出不来。
她张了张唇,斟酌再三,说道,“我今天碰上付婉了。”
“嗯?”唐朝挑起眉尖,俊脸上掬起抹笑意,他大步跨向她这边,坐下后顺势将女人揽入怀里,“她怎么?”
施以默一瞬不瞬瞅着他神色,本想在男人脸上探寻到什么别样的情绪,却无一收获。
她就说是付婉故意想破坏他们夫妻关系。
施以默松了些情绪,“她脸被人毁容了,我看过,是深度烧伤,耳朵都没了。”
唐朝找来张帕子帮她擦着头发,动作细腻温柔,施以默余光瞟向男人柔润如玉的脸,怎么看都不像付婉所说的那种人。
虽然她之前也见识过唐朝恶魔般的手段,可再怎么也不会那样的。
唐朝轻勾起抹邪魅,“别人的事你不是不爱管么?”
她的确不爱管,可付婉污蔑她老公,她能不管么?
施以默撇撇嘴,抬手环在唐朝腰间,她仰起头,男人站在她跟前认真揉搓她头发。
施以默望着他精雕细琢的下巴,“我还看到付婉被绑架了。”
唐朝脸上毫无波澜,迷人的嗓音透出股慵懒“这么有本事?”
“当然。”她扬了扬眼角,“而且我还把那辆车的牌照拍下来了,你等等,我拿给你看。”
唐朝眼见女人起身去衣柜里取包,他低低嗤笑一声,单手插兜靠过去,男人斜依着衣柜门,另一手把玩起那张帕子。
居然当起侦探了。
他挑了挑眉,施以默翻出手机直起腰挨到他身侧,“你看,我真拍到了,很清晰的。”
她指尖在屏幕上轻划,那些照片跳转入唐朝黑曜石的眸任内,他那张俊脸,越发慵懒且邪魅无边。
男人搂住她腰背,俯下唇在她嘴上深吻了下,“傻瓜,这牌照一看就是克隆的。”
“假的?”她脸上的神色有些沉下来,“不会吧?”
“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男人逸起抹浅笑,“一眼就能看出来。”
施以默垂下眼,难免有些小小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