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宫廷波澜呢,不是没兴趣,是怕死。
这件事程帛尧怕死没问,但李崇安却是不问都要听,虽然他是嫡次子,但是该他知道事,他一件也不能少听。因为,他到底出身秦王府,如今不是王不掌兵朝代,秦王擅战,秦王世子用兵一道上也见解高深,所以秦王府跳不出朝堂洪流。
“你去云涯道院也好,静山,做你想做吧,家里事你就不要再多过问了。如今朝堂风云诡异,便是我也看不准,你能远离也是好事。”秦王想是,十一殿下跟自家小儿子过往太密,如果不远离这场风波,只怕连带着自家都要被逼站队。但是小儿子离得远远,秦王府就可以保持中立,本来这样风波里,掌兵人唯一能做就是站当今天子这一边,而不是支持任何一位皇子。
“听说弟弟是和程国公府千金一道去,父王,我倒觉得,静山这回是开窍了。”秦王世子李崇业见话题越来越深沉,赶紧挑了个喜庆话题来说。
一说这个,秦王也乐呵呵地看着小儿子:“那丫头才十岁出头吧,模样都没长开,你倒真敢押宝。”
李崇安其实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这样心思,他认为自己是想常常和程帛尧下棋,去了以后才知道云涯书院这么多围棋大能,这才下定决心去:“父王,王兄,我们都还小,不要胡说了。至于光曜那里,我还是会照常来往,但请父兄放心,我懂得怎么衡量这个度。父王,我与光曜从小就亲近,如今不亲近了反而不对,不必担心我,我会有分寸。”
秦王摆摆手:“你才能京里待几天,该怎么处怎么处吧,不要想太多了。你自己说,你还小,不管什么事,现都还不需要你来替我和你兄长操心。静山,既然你选择了现路,就好好走下去,父王不盼着你如何顶天立地名垂青史,但求你一世安平和乐。”
“是,父王,儿子明白。”李崇安现虽然还是经常能想起自己风雨夜离家情形,但到底已经坦然了,父兄真心关顾,他又怎么会不懂得好。有一件事,李崇安却不知道该不该跟父兄说,跟张世永说他要学卦后,张世永就透露了一点给他,鉴于张世永卦从来没出过错,李崇安选择了相信他。至于张世永说是实是虚,李崇安也有了计较,只是到底还是不好说出口。
想来想去,只要自己和李景保持和从前一样交情,秦王府安宁便能得到保障,他也不必太过担心家中事。
说起来,这件事上,李崇安还不如程帛尧淡定呢。程帛尧知道可是真真切切事实真相,她沉住气暗爽,竟是从没想过要告诉老程或着自家长兄。有些事,知道得太早了,是祸害,还不如不知道呢。
直到李崇安来揭开谜底,程帛尧才知道李景这半个月遭受了什么:“太子殿下怀疑他?怀疑他做什么,他平时那不着调样,我觉得怀疑谁都不用怀疑他。李景师兄一直是那种随便打发他点什么,就乐呵一整天人好不好,太子殿下是被人给挑拨了吧,连我都看出来了,太子殿下能看不出来。”
“太子殿下肯定知道,这番发作,太子殿下带着试探。这种事,本来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太子殿下安安稳稳做了二十九年太子,必定还想安安稳稳到后。所以太子殿下容不得丝毫疑虑,虽然这次光曜很不,但太子殿下至少能睡安稳觉。”虽然这样做很不明智,但对太子来说很必要,但李崇安还是心里腹诽,太子这件事做得太愚蠢了,这是生生把一直拥戴他亲弟弟推到了另一面。
李景有能力,李崇安跟他从小就有交情,这一点只怕要比今上和皇后还清楚,只是李景从前太混了,所以他能耐真没几个人看眼里过。
“诶,都是些破事儿。”程帛尧反正已经把程松溪和李景凑成了一对儿好兄弟,她就不会再去多担心。程松溪这样心明眼亮有担当,以后肯定自有前程,她也不会因为知道结果就去干涉。因为,只有经历过起伏波澜可以独挡一面人,终才会成为不被抛弃棋子。
“嗯,我们不说了,明天启程,我们以后少回来就是了,想念家人也可以接到云涯道院去,那里修修身养养性,比京城这水深火热地方烤着强多了。”
“是。”
许久后,程帛尧把棋子一收,说了一句让李崇安永记于心话——“师兄,我们会幸福乐一辈子”
程帛尧摊手,明明他还少听了一个字,她原话是——我们都会幸福乐一辈子,多个都字明明不同好不好,多个都字就把秦王府和程国公家所有人都包括进来了。
这混蛋居然把这当成她懵懂无知时期诚挚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