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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经不得雨,雨一来便漫成萧瑟之意,待到梧桐落,雁字横空,襄王府也迎来了张灯结彩大喜之日。
头一回娶陈思盈时,李景对自己心意并不是那么明朗,且对陈思盈也有五分可心,脸上怎么也有些喜气洋洋,这第二回娶妃,李景脸上半丝喜色也无,整个人看起来阴郁极了。
冯音对他是一见欢喜,他对冯音却并不是,只是冯家和皇后透了意思,皇后觉得冯音是个好,问到他这里他思虑再三还是点了头。
盖头落下后冯音双目微醺地看向他夫君,脸上欢悦之情透过眉梢嘴角满满地溢出来:“殿下。”
只是再欢喜,也能看清李景眼底阴郁之气,也能看清楚他并不像自己那样欢喜。师长们说是自己喜欢便主动相求,哪怕是女子也不必太过矜持羞怯,她便如同怀有骄阳一般炽热主动,如今看来他点头也不过是顾虑着她身份。
“殿下,您既不愉,我不强求,交杯酒不饮也罢,洞房不入也罢,这襄王妃我也不是非做不可。”冯音虽然难得地动了心,到底还是被云涯道院教得骨头硬得很,对于她来说,一个不喜欢自己人,自己不会碍于世俗人目光而委屈自己。不会因为自己喜欢他,而伏低做小,卑微地低到尘埃中去。
冯音话让沉溺诸般念头里李景恍然回神:“云涯道院是这样教导弟子?”
这话听不出是讥讽还是激赏,冯音眉头拢起:“自重自*,这没有错。”
意外地笑出声,冯音这态度,莫明地让李景觉得有趣:“是没错,*妃,既已入我门。日后安稳过日子罢,别多想,人生岂能事事如人愿。”
“你心中既是不情不愿,便自去安置吧,或者我另居他室也可以。”冯音云涯道院待了整整十年,这十年正是人格成型时间,冯音受师长影响比程帛尧大得多,毕竟程帛尧心理上早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早已经有了**人格品性。
她眉间眼底欢喜都已经褪去,只留下几分淡然疏离。似乎总有些人,他们可以轻易地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能迅速地收回自己情感。这样人。真是让人羡慕得很,李景心中何尝不知道对程帛尧情早已经成奢望,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能速速放下,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都不曾放下过分毫:“你既这般作想。我自不会强求,你安置吧,至于另居他室却是不可,若另居他室以后你府中日子便不好过了。”
“些许小事,不足挂碍,你若有顾虑。自去外间罗汉榻上安置,可要我帮你铺被褥?”冯音倒也不委屈自己去外间睡,都成了现这局面。又何必为一个不喜自己人委屈自己。
“不必,你自安置。”一夜洞房花烛,倒让李景对这娶来妃有了几分认知。
京中没几个云涯道院弟子,不多几个也都钦天监里,那都不好相见。冯音婚后没几天就下帖子到了程国公府和秦王府。邀请程帛尧和李崇安两人去天元茶馆相会。临出门前,冯音向李景交代了一下自己要出门。还说明了自己去哪里见什么人:“若是相谈甚欢,许要晚些归来,夫君不必等我用饭。”
其实,李景多想说一句“我们一道去”可想起程帛尧那日略带讥讽笑意,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妃自便,早些归来。”
“是。”要不是休夫这种事冯音碍于身份做不得,冯音此时只怕都把李景给休了继续回去过自己道姑生涯。
接到冯音帖子,程帛尧还蛮意外地,到了地方一看,李崇安也:“静山,你也接到帖子了?”
应声点头,李崇安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听程帛尧叫他“静山”他宁愿程帛尧叫他一世“崇安师兄”那份娇俏狡黠才适合她:“京中道院弟子不多,师姐想见又能见少,我们俩恰好就是方便见。”
移步上楼,冯音正雅间里饮茶:“冯师姐。”
“程师妹,李师弟,些进来,茶刚沏好,正宜品饮。”冯音看着这二人走进来,真正是一对璧人,少年和煦温朗,少女狡黠明丽,冯音以为世间真正有情男女就应该是他们这样子。
“谢谢冯师姐。”
过了一会儿,李崇安和程帛尧才确定,冯音找他们来真只是来闲聊,东一句西一句,说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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