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仍寒,枝头只偶有几点梅花绽放,程帛尧难得闲情雅致一回,屋里摆弄着那几盆水仙花儿。好好青瓷水仙花缸不要,非找了饮马石槽来,摆屋里种上一槽水仙花摆香案上,看着倒是极为赏眼。她捧着脸蛋埋水仙花里,水仙花香气很淡,她鼻子不是很灵,花前吸好半天鼻子都没闻着传说中冷香。
李崇安说,梅花水仙都是冷香,梅花她就算没嗅出来也感觉出来了,可水仙花怎么都闻不着。
捧着脸洁白嫩黄间,程帛尧有点儿出神,张世永虽然没有跟她说封印杨玉绫空间事,但张世永既然接了任务,那就不会这么忙时候专门跑来和他们闲话家常,自然是有事请上门儿来了。如果是找李崇安,李崇安应当不会拒绝,可要是是来找她,李崇安那脾气十有给拒绝了。
这件事,程帛尧确实不想去,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把握尺度,是卦印之后对外宣称空间消失,还是说空间毁损不能再生丹药。当时做时候是因为自身危机,现杨玉绫怀璧其罪时,她又不想手沾人命,这是一个很难解决问题。
人,其实很难做到无愧于心,除非真没有心。
“杨玉绫呀,不要再耍花腔了,如果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搞事话,那就真是你死我活了。有那么恨吗,把自己好好儿一辈子搭进来,值得吗?”这个问题,很她就有了机会问杨玉绫。
虽然封印空间事张世永后也没让程帛尧去,但封印了杨玉绫之后,张世永还是找上门来了,没有别杨玉绫想见她:“她说如果不见你一面,什么都不会说师妹啊。那个女人是真狠,我拿她那两个孩子相胁,她丝毫不为所动。我甚至使了个障眼法,假作当着她面切下孩子耳朵手指,她把自己咬得出血也不肯应承。”
这样地步刑讯逼供,杨玉绫居然都撑了下来,程帛尧思来想去还是答应下来:“我要求崇安师兄场,另外,除了师兄和崇安师兄外,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场。宫里那位也一样。”
“国师呢?”
“好吧,国师也可以。”国师就算不场,凭那位能耐。他想算什么算不出来呀。
李崇安见她答应,张口要劝,但又把话停嘴边没说出来,只拍拍自家红狐狸脑袋说:“也好,算了结一段因果。”
“嗯。”之所以叫上李崇安。是希望他能从杨玉绫嘴里听出一些端倪来,省得她以后再解释。而且重生空间这样离奇事儿,她这个穿越者看了都觉得稀罕,别人又怎么会轻易相信,听现场版总不需要她再浪费口舌,还被人当神经病。
见到杨玉绫时。杨玉绫穿着一身厚厚狐裘立阶下看雪,院子里一树梅花已半数凋零,留下几片残红显得分外触目惊心。杨玉绫看到程帛尧李崇安小心翼翼地相扶下一步步走过来。仿如又看到了前世程帛尧坐雕着牡丹花椅子上被抬着宫中行走时,高高上俯首看她那一刻。
原来,就是再重活一世,她她面前也依旧如此卑微不堪。原来,她不管是和离再入宫。还是嫁给虐妻杀妻晋郡王,都能过得如开满牡丹花园子一样繁盛耀眼。上天怎么对一个人如此厚爱。却又待另一个人这般苛刻,这就是命吗?
“尧妹妹。”杨玉绫站几级台阶上低头看向程帛尧,一件裘里海棠红披风衬得那原本不甚出色容貌,鲜嫩得如一支初绽水仙花般甜润娇美。
“姐姐。”程帛尧不等她招呼,自己旁边椅子上坐下,李崇安和张世永与国师则几步开外坐定。
“为什么?”杨玉绫想问是,为什么她重生一世,怀有异宝,预知天机,为什么还会落到这个地步。为什么她明明选择了对人,结果却反而没能得到对结果。
“什么?”程帛尧只能装作不知道杨玉绫问具体内容是什么,因为国师都算不出来杨玉绫是重生呀。
杨玉绫绽放出一个娇艳笑,捏着茶盏手指微微用力,指节发白:“我有法宝,能预知未来,选择是未来帝星,为什么还是会输给你!”
哟,杨姑娘到现也不说重生事,看来也知道这是个禁忌,正好她其实也不想提,因为她身上也有大b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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