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国师有种被噎着感觉。倒是李易上前两步,躬身一礼道:“请先生教我。”
国师吐出一口漫浊气,掐着手里杯子,把掐死程帛尧冲动给忍了下来。昨儿才想不知道哪个倒霉要教这几个孩子,没曾想今儿就轮到自己头上了:“我以何教你?”
李易怔了怔,回道:“先生所明我不明,先生所会我不会,先生所懂我不懂,请先生教我明,教我会,教我懂。”
这孩子其实不笨,国师叹口气说:“行了,留下吧,至于教你什么,另说。”
把三个少年安排好后,程帛尧还有事儿得忙,云涯道院院长向来是夫妻店,李崇安管着对外,她得管对内。云涯道院收入分两块儿,一块是道院田产地产所出,一块儿则是道院下设各种营生。第二块一般是由道院出资资助弟子们开设各种生意,有酒店茶馆、铁匠铺子、布庄、钱庄等等,云涯道院千余弟子里,有约一半都经营着各种生意,余下一半多半是生来富贵,不用做这些事儿就能有大把银钱花销。
“要说账上银钱不少呀,怎么没想过把道院给修一修,那大门院墙不知道多少年风吹雨淋都没修过。”以前她认为是要让弟子们体验到生存不易或世事沧桑之类,但根据这些年经验,八成是没人管这事儿。云涯道院里七成是技术宅,剩下也好不到哪去。
“这个前些年也提过,嫌麻烦,干脆就没修。算了银钱说要耗费十万之巨,干脆就不修了,”
哪里用花这么多,程帛尧加问了一句:“怎么会,要我看几千两就够了。”
“修道院是大事儿,谁说了也不算,把大家伙儿召集起来一商量,商量来商量去,都说小修不如不修,要修就大修。大家伙儿都觉得没错,小修修个什么劲儿,还不如就现这样挺好,至少看久了也顺眼。说大修话,从院墙到所有屋舍都要推倒了重来。”秦师姐原本就是道院里管账,不过也只是闲时记记收支,其他她也管不了,都是听院长。
这群人真是作死,怪不得到后也没修成呢。不过道院也是该修修了,不说修得富丽堂皇,至少也要是个花木扶疏清雅之处。虽然她觉得现这样确实也挺好,一进来就能教育到人,可技术宅们都懒,屋院儿要不是有人打理,千八百年都能不管不顾。
“那就大修吧,账上这么多银钱,不花留着也生不出子儿来。倒也不必修得像这图纸似,要真修成这样,和太学、国子监有什么区别。”程帛尧想起现代曾经庐山下榻过,想想要是照着庐山别墅来修,肯定不错。不过庐山别墅普遍都大,不过可以照着那种因山形、因水水势、因林木而各有变化设计方针去盖嘛。
院儿里什么都不缺,找个画几个图纸不是难事,甚至她只需要提个想法,余下都有人去办。技术宅们也有一样好,让他们去做什么事儿,肯定能做到好。
“那程师妹看着办吧,账上银钱只需要留个五十万两左右做日常备用就成,其余你随便安排。”秦师姐无所谓地把钥匙拍给程帛尧。
啥几百万两银子呢,就这样扔给她!
“真真是”秦师姐甩下一句“我去找梁先生那儿”就走了,留下程帛尧院长屋旁一间被充作账房小屋前发愣:“怪不得道院上下没人缺钱呢,怪不得没人贪污呢,有这么个不把钱当钱师姐,伸手要就成,谁会缺谁会贪。”
得,先提出银钱了谋划修房子事儿,余下钱也确实没地方可用,只能存账上看看数,而且这个数额每年都要净增个十万两上下。
“诶,我说你愁什么呢?”
“张师弟啊,怎么了,文先生不合你意?”
“我好像实不是学文料。”张放知垂着脑袋没精打采,以前可以说是没人教,现有人教发现自己学不了,那才真是郁闷呢。
“那你学点儿别呗,不必一条道走到黑。”
“不说我了,说你吧,你刚才愁什么?”
“我愁账面上这么多钱都死这里没一点用处,钱得活动起来才有用不是。”
张放知眼神大亮:“很多钱吗?”
“非常多。”
“我我挺喜欢玩钱。”
这什么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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