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去暂住,这要是哭坏了多不好。”
“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如今是抱出去都不管用了,看来是真缠上我家孙儿了。”杨老爷子眼下就这么一个金孙,自然看重得很,要是有办法他哪能听得孙子嚎成这样。
“先生,看来真有。”程帛尧小声凑到何易山旁边说道。
何易山没动声色,却也添了几分期待:“且带路,去看看湖石和院落。”
结果湖石院落看完,什么事儿没有,最后李崇安伸手说:“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脉相。”
自从上回出了乌龙后,李崇安就潜心研究了一段时间诊脉,这会儿倒也能诊出个一二三四来了。既然不是稀奇古怪的东西,那就应该是孩子出了毛病,不过李崇安没诊出毛病来,倒是翻了翻孩子的眼耳口鼻,看出点问题来了:“中毒了,百步草。”
程帛尧和何易山面面相觑,看来算卦也有不成的时候,算家宅,人家家宅没事儿,小孙子中毒了而已。虽然这毒很稀奇,可也没稀奇到鬼怪的程度:“先生,为什么我推演出来的结果一点儿没对上。”
何易山摇头,跟着程帛尧一块儿压低了声音:“也不算没对上,百步草又不是哪哪儿都长的,要不然大夫怎么会没看出来。这就是家宅不宁,至于你说那一线生机,你不是把一线生机给捎来了么,可不是都被你掐算准了。”
这也说好像也解释得通,百步草的毒性她在书上看过,这孩子眼皮下有血肿的小包,再迟来两三天这孩子只怕就没了,果然大凶。再加上杨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当然就是一线生机,啧这样居然也可以,看来以后不能把卦辞看得这么严重。
“诶,咱们还是不如崇安师兄有用啊!”“再有用还不是任你差遣,帛尧啊,人得知足。”何易山说完背着手往外走,有些东西,程帛尧到底是个小姑娘家家的,还是不让她看好了,就让她以为自己演的卦不靠谱得了。何易山眼光毒辣得很,一进来就发现宅子不对劲儿,这种不对劲和假山湖石,以及院落树木都没有关系,而是和人有关。
移花动土,上梁添石,管家却没说近来在安放湖石的地方挖出了什么来,一具尸体,还是具女尸,再说得直观一点,一具陈年女尸。和如今的杨家应该没有太多关系,否则早就家无宁日了,哪里止是小孩子哭一哭这么简单,至于下毒,不过是家宅之中争斗的小事,哪算得上大凶,更别提什么一线生机了。
站到新移来的湖石跟前,何易山啧啧好半天儿,他有点儿想不通,一具女尸而已,为什么就怨念大成这样儿呢。空气中飘来的陈腐之气与幽密的暗香让人几能迷失心智,就算那具女尸已经不在这里了,但怨气与这股暗香却渗入了湖石中。
湖石自湖里挖出来,原本是吸饱了水的,有许多小孔洞可以用来纳水吸湿,湖石被晒干后安放到这里,可不就把湿气全拔了出来么。说白了怨气也好这股暗香也好,都是经由阴湿之气发散出来的:“这物件放在这儿,家宅能安才有鬼了。老管家,你叫得人来,把这湖石起出来,找个窑口烧成粉末子,便可无事。”
说完,何易山手中打了一道藏字符印在湖石上,不消片刻,那股子阴森森的湿寒之气就消去大半。老管家这才知道,方才的怀疑全然没有道理,他刚才还以为来的是手底下没货的,这会儿看了才明白,云涯道院无虚士啊!
管家一边叫人来抬湖石,一边去悄悄跟杨老爷子说了,杨老爷子也是脸色几经变化,一边向何易山道谢,一边则感谢李崇安。前者安家宅,后者救人命,小程先生的卦果然准呐,可不就是一线生机么:“拿雕花匣子装一匣子金银来,再备上一桌酒宴。”
这时程帛尧也察觉到不对劲了,瞅着何易山说:“先生,吃独食是非常不厚道的行为,相当不可取。”
“要真是鬼怪呐,我肯定得叫上你一块儿,可这不是啊。放心放心,下回真有,定然叫上你。小姑娘家家的,身子不好,那样的地方少去,沾染上点儿怎么得,静山你说是吧。”何易山赶紧祸水东引。
程帛尧一边瞪着何易山,一边琢磨——大明朝天下真有鬼吗?
穿越剧有可能反转成聊斋么,好像不太可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