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杨玉绫的事儿跟李崇安一说,李崇安却像是早已料到一样,拍拍她的脑袋让她安心,说翻不起什么大风浪。能安心才有鬼,她就是一被害妄想症(轻度)患者外加怀疑论者,什么事儿都爱往否定想往最坏想。
李崇安真是被这轻度被害妄想症患者给弄疯了,真是遇上点小风小雨就跟天崩地裂了一样耷拉着小脸儿,一副就要被害得死无葬身之地的凄惨悲凉。偏偏她这模样,自己看着还心疼,揉了揉额角,李崇安只能把小被害妄想症患者给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背道:“李淿和李骁都在宫里交由皇后教养着,杨侧妃其人,虽然对自己都不怎么上心,对儿女却还有几分慈心。只要李淿和李骁一日不交还给她,她就一日掀不起大风浪来,无非就是挑拨离间罢了。你我之间,凭她还没这个本事。”
那倒是,只要来一盘棋,看看棋路,什么都不用说就啥都明白了。想到这里,又安下几分心来,不过被害妄想症什么时候消停过:“可是,万一她豁出去了呢,有道是珠玉不死于瓦砾,说真的,为她坏了心情我都觉得不值得。”
“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能听进去呢,尧尧,看着我,凡事有我。就像你说的,不管谁来,关门把我放去就成,你还想什么。”李崇安琢磨着,这杨玉绫还是真疯了好,至少不会让自家红狐狸天天一副将要受尽迫害的倒霉样儿,看着都闹心。
怔怔地看着李崇安,忽然看到了李崇安眼角细细的纹路,未必是皱纹,笑多了也会有。可就这一会儿,为着这几缕细纹她好生替李崇安心酸,更心酸的是自己一大把年纪。天天要崇安少年来保护她,真是没出息到爆表:“咳,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凡事有你有你,我什么都不用操心,天天好吃好喝好睡好玩就行了,对不对。”
李崇安上上下下看她两圈,摇头说:“我不养猪。”
她家崇安少年就是有一句话把她从自己的情绪里拉出来的能耐,好想揍他。怎么办啊。这么可爱又替她着想的崇安少年真的不该挨这顿揍啊,可是他这贱贱贼贼的样子好生让人手痒。有道是忍无可忍,何需再忍:“李崇安。你死定了!”
小李郡王淡定摊手,然后飞快逃跑,国师远远看着叹气摇头,向院长道:“院长,你确定要把道院交给那个天天哄得妻子开开心心就满足的小家伙?”
“嗯。小家伙儿天天把妻子哄得开开心心之余的那点工夫,就能把道院上下的事处理得妥妥当当,不交给他,你觉得还能交给谁。”院长视若无睹,而且院长觉得这样很好嘛,小夫妻就是要打打闹闹才有趣。要不然他们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乐趣。
“也是,得亏有静山,要不谁接手这摊子又麻烦又没人爱管的事儿。搁我我也愿意跟何师弟他们那样来去自如,想去哪招呼一声就行。哪像你我,你是去哪儿都有道院里的庶务牵绊着,我是离京一步都得被人给立马招回去,不自由不自在啊!”幸亏有李崇安和张世永这俩小子。否则他们这俩老的就是想退下来养养老,过过放牧南山的日子都不成。
四月初。程松溪和程柏涛哥俩同一天娶亲,京城里对立李易为储君的事正是热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程帛尧还想能不能悄悄溜回去。老程和程妈齐齐来信劝她千万别回来,要不然婚礼都得办不乱了,程松溪和程柏涛哥俩也赶紧来信——小妹,哥哥好不容易找着可意的嫂嫂,礼到了就行,人暂时就别回来了。要实在不成,明年你直接回来瞧外甥就成,记得准备好给小外甥的贺礼。
结果,她只好待在道院里,吃着程妈为了让她安安生生别回京而送来的喜饼喜果喜糖,好生郁闷。李易跟着国师乔装出行,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郑进和忙着山上山下跑,盖房子盖得热火朝天。程帛尧连逗可爱少年的乐趣都得不到满足,只能天天按规矩三卦,演完就领着珍珠琳琅四处瞎逛。
“师兄,今天客堂人不多啊,要不咱们关了客堂的门一块上山。横竖这时辰了也不会再有人来,正好师兄帮我把这几筐青梅扛一筐上去,珍珠琳琅她们扛不了这么多,打算扛上山让先生酿酒,先生叨着说山上的梅子太少,酿不出多少青梅酒来。”说完,她自发自动从守客堂的师兄手里接过拿着的几封书信,指挥师兄扛青梅去。
师兄见状也只能去扛了,回头却见程师妹拆了信,赶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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