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人以来,人与人之间就有着群体之分,起初以部族,尔后以民族,再往后以国以省,以皮肤、以语言文化。要说最根本的,却是强势与弱势之分,普世观念里,处于弱势的群体得到普遍的宽待,而对强势者则施以种种线束。
有了那根小树枝的云涯道院很快就有了两个鲜明的群体,一个自然而然因为得到机缘悟得天道,眼看着就要有长生不老的未来,而另一个则因为无法体悟便处下风。一个群体与另一个群体之间,很容易产生分歧,在云涯道院这样向来团结一心的地方,也不能例外。
好在道院进门即修道,众人的心理随能力倒也高上许多,分歧还没有到矛盾的程度,但如果再不进行预干涉,很快就会转化为矛盾:“要不,也分个上院?”
“什么上院?”
“在我们那里的小说里,一般的宗门都是分外门内门的,我觉得外门内门听着一下子就把原来的同门变成了外人,这样不好,所以改成上院。或者也不叫上院,不都是什么宗什么派么,派太江湖了,云涯宗好像蛮不错的样子,这样的话道院还可以叫道院。”这样分的话,应该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响。
云涯宗?李崇安琢磨片刻,这个想法似乎不错:“估计明日陛下就会来,准备准备吧,陛下大约也盼着这样一场机缘呢。”
给皇帝陛下送的信儿早就发出去了,但皇帝却拖到明天,这让程帛尧有些不解:“没想到陛下竟能等这么些日子,按理说早该来才是。”
“陛下不会早来,总要派人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效无害,杨侧妃的事让陛下对此已经有了戒备之心,明日来已经算快了。”有了分内外门的想法后。李崇安要愁的就是把云涯宗搬到哪里去,再继续停留在这里就有些不现实了,地方太小,离城池太近,尤其是离京城这么近容易受干扰。
把分内外门的事儿跟院长商量了一下,院长倒也同意:“是该分开才是,只是从新收的弟子开始分吧,如今院里的先生弟子将来都带过去,就是可惜了新修的房舍,还没住多久呐。难为尧尧给大家伙儿都装了琉璃窗儿,屋舍内外又宽敞又亮堂。”
“尧尧还念叨着可惜了温泉庄子呢,说是早知道还不如先盖棋院。至少用得上。”另建山门的事,怕是三年五载才能成,所以这里至少还要住上几年。
“建址的事你好好想想,选那深山老林,好风好景儿。车马不好去,路不好行的地方,那才是修行之所。至于我这老骨头,就不跟你们一道去了,我生来就在道院,怎么也要好好守着它。院里没能体悟天道的先生与弟子们。就交给我罢,我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且他们都多是年轻轻的。未必旁的地方找不到他们的机缘,尧尧和道林的机缘不也没到么。”院长说完就把李崇安打发出去,然后自顾自地进屋去,不多会儿就差了小厮去把院里上下人等都叫到广场上听训。
程帛尧也去听了听,院长的话说得入情入理。还有几分赚人热泪,到最后不少人都是抹着眼泪离开的。道院的分歧也在眼泪里磨合着。
次日午后,皇帝陛下轻车简从而来,李易比皇帝先两天回到道院,如今人家已经乐不思蜀地打算好好修个千年万载。至于当皇帝,不好意思,等我真有千年万载,又无聊的不行的时候再来找我吧,谢谢啊!
道院不是头回接待皇帝,所以一干人等都很淡定,既没列队相迎,也没准备盛大午宴,大家伙儿该干什么干什么。皇帝也不是为列队相迎来的,对于皇帝陛下来说,如今倒真是性命比江山还重要,毕竟命没来,江山再好也不属于他了。
“焕彰啊,别着急着说话儿,想清楚,等朕从里边出来再说。”皇帝清楚得很,他这小儿子是个得了新鲜玩意儿,就能把原来喜欢的通通抛下的。如今得悟天道,别说做皇帝,就是让他直接成神成仙儿,他也不能干。
被堵了话头子,李易稍微有点儿着急,不过他这段时间倒是沉稳了许多,便又站到一侧:“父皇,儿臣盼着您真能有万岁,这样你就不用指望儿臣了。”
美好的愿望罢了,皇帝笑着点点头,他对此并不抱很大期待。在皇帝认知中看来,这体悟天道大约和习武也差不了多少,都需要年纪小一些,年龄越大成功的机率就越低。这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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