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一个翻身让开,面庞涨得如猪肝色,大喊道:“来人,送官,快送官!”跺脚几回不见来人,骂着跟自己的奴才:“人呢,三爷说话,不算话吗!”
“三老爷,前门上有人闹呢,家人们怕出事,连做菜的都去前门上挡着了。”不见小子回话,一个丫头战战兢兢从阁子后面伸出头回话。
武三老爷一口气闷心里,自己揉胸口缓过来,再次大骂:“那扫地的呢,送菜的呢,房里留守的呢?”
“回三老爷,今天姑娘做寿,说人手不够,房里不留人看守,只是迎客的家人就十个,送菜的家人又占去六个,厨房里为催菜,调去十个人洗菜”
丫头只回到这里,三老爷大骂:“混蛋!”他除了骂混蛋,已经骂不出来什么!
武老太太在这种时候从来自认是神算,再不搂钱,全由着这些儿孙们花,老太太怕受委屈。
好不容易劝好姜氏,由着姜氏发了一通脾气,又是那一句:“我儿子不好,你们全小心着!”因武家态度恶劣,姜氏又要五十两银子的医药钱。
武二老爷说拿不出来,好说歹说,减到二十两,给了姜氏,女金刚雄纠纠气昂昂,这才带着一群短棍婆子离去。
正房里,人人埋怨武王氏,要骂:“倒霉,与这个煞星做亲戚!”武王氏不是个能受气的人,气得肝厥上来,哆嗦着站不住,武彩莲和本房里兄弟姐妹照应着回房。
走到一半,武王氏忽然厉声:“停下!”月色上来,照得她眼珠子白的多,黑的少,快翻背气过去,瞅一眼自己的庶子们,还是厉声:“去告诉二老爷,这事全是纪家的丫头惹出来,去,让他们家说理!”
两个庶子跑得飞快,武二老爷听到,正好是个走开的机会。正房里乱成一团,姜氏打的只是门口,房里乱来乱去的,是武彩莲等人造成。
大家收拾埋怨的话,武二老爷快站不住,对武大老爷陪个笑脸儿:“大哥,此事有因,不怪彩莲,小弟去寻那债主说说!”
“既有债主,刚才怎么不说,快去!”纪大老爷袖手看着人收拾,心里为自己饭没吃好很难过。
武彩莲伤了王大宝,不放在心上。被陈三公子骂,才伤了女儿家的心。下午跑回来,早就一五一十的对父母亲说过,以她来想,全怪纪沉鱼。以武王氏来想,明天打算去纪家问问纪王氏。
姜氏来得这么快,这一家子人都没想到。
冤有头,债有主不是,胭脂盒子是纪沉鱼的,武彩莲骂纪沉鱼,她当然不说,而且以为是理所应当。骂她,不是给姨母纪王氏长威风!
有这么一出子心思,武王氏在房里睡着,喝过药,闭目告诉丈夫回来听回话。
武二老爷没半个时辰就回来,垂头丧气带着沮丧。武王氏一急,又肝厥了,疼得手按着,嗓音发颤:“姐丈怎么说?”
“他把我说了一顿,说你女儿带着人去他家大姑爷府上闹事,又骂了纪四姑娘,说纪四姑娘现在哭着呢,又说大姑爷顾家因此怀恨在心,以后羞花外甥女儿有个不好,还要我们家包赔!”
古板方正的纪四老爷,一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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