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几遍,何氏才终于看了一眼童玉锦,问道,“你有何事?”
童玉锦微微一笑:“大嫂,我能到你家里坐坐吗?”
“你不嫌晦气就来吧!”何氏让了让门,让童玉锦进来。
彭大丫跟着童玉锦进了屋里,拿了凳子给童玉锦坐下。两个刚会走路的孩子盯着童玉锦看站,一脸害怕的神情。
彭大丫从怀里掏了一把糖角子给他们,他们先是不敢接,彭大丫笑笑,他们敢了,从她手中抓了糖就跑到何氏跟前,抱着他们娘亲的大腿。
看着眼泪沽沽的何氏,童玉锦问道:“大嫂,你有什么打算?”
何氏的眼泪被童玉锦一问又漱漱往下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童玉锦手揪了揪眉心,到嘴边的话又噎了下去,她对何氏还不了解,不能冒然伸手帮她,遂开口说道,“你相公的状纸是你请人递上去的吧?”
何氏吸了一下鼻子,“这个倒没有,他爹死了,我失了主心骨,什么都想不到,是他同窗主动帮我递的!”
“那这个同窗到是不错!”童玉锦点了一下头。
“嗯,是不错,这个月的房租也是他给的银子,要不然我真要睡到大街上去了!”何氏叹道,没了男人的日子真难啊。
童玉锦觉得有些奇怪:“你们的房子不是一年或是半年一交吗?”
何氏回道:“本来是这样的,可是上个月到期后,我相公说他准备带我们回老家了,就没续交!”
“回老家,为何?”童玉锦问道。
何氏说道:“他说赚了一笔银子,能回老家买些田,做个小地主!”
“哦,他有说在哪里赚的吗?”童玉锦不动声色的注意着何氏的表情。
何氏摇头,“他没说!”
“哦!”童玉锦心想,估计就是头牌倪氏的银子,暗暗吐了口气,何文浦还真不是东西,居然做小白脸骗人家银子。
何氏搬了个小凳子坐到童玉锦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起苦来,童玉锦听到最后,听明白了,变相的跟自己要银子。
童玉锦气得想笑,不过当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小萝卜头时,动了恻隐之心,对大丫说道,“给何夫人五两银子。”
“谢谢小哥,谢谢小哥!”何氏见童玉锦真肯给银子,高兴的连忙道谢。
童玉锦微微一笑:“不客气,有时间找点绣活做做吧,或是到酒肆做帮工,日子总得过下去!”
“是,是,我知道了!”
看着随口答应自己的何氏,童玉锦觉得自己的话,她没有听进去,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告别,“大嫂,你要想起什么,就到锦绣小食肆找我,你就说你找童公子,他们就会转告给我!”
“你是……”何氏到现在才想起问童玉锦是什么人。
“我是帮你们的人!”童玉锦笑道。
“哦,谢谢小哥,你要是能进官府,一定要对大老爷说,我家夫君死的怨,一定让大老爷杀了那个贱女人!”何氏恨意连连的吼道。
童玉锦笑笑,“行,大嫂,有空我就跟大老爷说一声,天色不早了,给孩子准备午食吧!”
“多谢小兄弟,多谢了!”何氏连连致谢。
走出小胡同后,童玉锦摇头失笑。
“三娘笑什么?”大丫不解的问道。
童玉锦摇头失笑:“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要把人家杀死,都是什么世道!”
“她或许不知道她相公的所作所为吧!”
童玉锦说道:“我不相信,她肯定有所察觉,只是自尊作怪罢了,都是男人的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可若真是那个女人杀了她相公,她这样也……”彭大丫说道。
童玉锦点头:“是啊,如果真是那个头牌杀了她相公,那真要杀人偿命了!”
彭大丫问道:“三娘你觉得会不会是她杀的?”
童玉锦摇头,认真的回道:“这个不能‘觉的’,要以事实说话,有些人看着像却并不一定是杀人犯。”
“那倒也是,三娘,那我们现在……”
童玉锦说道:“我想到附近走走,顺便看看何文浦曾代过账的几家酒肆或是铺子,远的一点的明天再说!”
“行!”彭大丫说道,“我们先找个地吃饭。”
“嗯!”
吃好饭后的童玉锦走了几家何文浦代过账的地方,有小酒肆,有金银铺子,有瓷器铺子……甚至还有窑子,还真是什么地方都呆过。
天色渐渐暗下来,夏琰的马车就在不远处,童玉锦准备走完最后一家就收工。
这是一家当铺,入门后,门厅里挂着一个大大的孔方兄,童玉锦的头不小心碰到了一下,吓了一跳,吓过之后,她特意观察了一下当铺,此时天要黑了,这里面原本就黑,现在显得更黑了。
童玉锦伸头看了看,准备找铁栏杆后的掌柜或是小二,结果人没有发现,却发现铁栏杆处,即便在晚上都能看到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这得多久没开张了,难道平时不做生意?
童玉锦转了几圈,才找到唯一个小二哥,“小二哥,小二哥……”
坐在里面打磕睡的小二哥被叫醒了,一脸不高兴,“当什么,鬼吼鬼叫的!”
“小二哥,你这样做事,你们老板知道吗?”天地良心,童玉锦看着小二打磕睡随口说个笑话,那知古人太实诚,只见他立马醒了,连忙慌乱的叫道,“你别乱说话,让我们掌柜知道了,定是不要我的。”
“你们掌柜?是不是店铺老板?”童玉锦顺口说道。
“不是!”店小二想了没想的回道。
“那你们老板是……”
“郭……我告诉你干嘛,真是的,当的东西拿过来!”店小二警觉得住了话。
“啊,我又改变主意了,我不当了!”童玉锦哈哈一笑。
“不当,你来消遣我呀,真是的!”店小二生气的叫道,“赶紧走人!”
童玉锦出来后,看了看街道,然后悄悄溜到夏琰的骄子里,看到坐在左边的夏琰,笑道:“不是不让你来的嘛!”
“反正无事!”夏琰边回话边伸手接住进来的童玉锦,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童玉锦好奇的问道:“皇上不让你们去议事了?”
“皇上知道我接案子,事情压了压!”夏琰回道。
“哦!”
夏琰问道:“有没有收获?”
“没什么有用的信息!”童玉锦摇头。
“哦,那再换一个思路看看!”夏琰笑道。
“嗯!”童玉锦说道,“查下刚才的当铺吧,我看着像是许久不做生意了,是谁家的,这路段上的租金可不便宜,查查他们以什么支撑着门面!”
“当铺这种地方本来就门道多,可不像其他铺子天天擦得干干净净等客人来!”夏琰对当铺好像挺了解。
童玉锦说道:“查一下嘛,我看谁家这么有钱,放个没生意的铺子在这里!”
“行,”夏琰叫道,“小开,过来!”
“是,爷,”
“去查查这个当铺的东家是谁?”夏琰也好奇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铺子。
“是!”
夏小开查得又仔细又快。
第二天早上,夏琰进宫前,消息过来了。
童玉锦问道:“谁?”
夏小开回道:“以前属于卫国公三媳妇的嫁妆,现在是礼部郭大人的二儿子郭全顺。”
“这个郭全顺我知道!”童玉锦朝夏琰说道。
夏琰问道:“你怎么知道?”
童玉锦咧嘴笑道:“上次打过架!”
“你……就是那天跟七郎他们一起,有卫国公孙子的那次?”夏琰想起来了。
“是!”
“哦!”
童玉锦转头问道,“他这铺子有银子赚嘛?”
夏小开挠了一下头,“好像没有,又好像有,我没查出来!”
“没查出来?”
“是,夫人!”
“那看来是个有偷税漏税的铺子,算了,别管了!”童玉锦挥了挥手说道。
夏小开不解的问道:“夫人,你进去不是因为何文浦在里面代过账吗,干嘛不管?”
童玉锦回道:“可偷税漏税又不归我管!”
“什么叫偷……”夏小开不解。
童玉锦见他不解,解释说道:“哦,就就是不交课税!”
“原来如此!”
童玉锦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这样说,那你就查查吧!”
“是!”
京城某胡同
账房急匆匆的进了院子,找到了郭全顺,“二公子,不好了!”
“什么事?”郭全顺问道。
账房慌张说道:“二公子,听说夏候爷介入到这个案子当中了!”
郭全顺眉头皱起:“他不是忙着均田制吗,怎么有空管这种小案子?”
“公子怎么办?”账房直打哆索。
郭全顺说道:“别急,我们做得很隐秘,他应当查不出来的。”
“可……”
“别人都没查到,你自己就乱了阵脚,这可不行,再这次,我把给你辞了。”
“不,不,我不慌了,不慌了!”
卫府后院某小院子
一个年轻的妇人挎着篮子快速的回到了小院子,然后关上了门,她三步并两步进了室外,室内一个年轻而标致的夫人正坐在哪里做绣活,见自己的丫头回来,问道,“今天的绣活卖得怎么样?”
“还行吧!”
“主院知道吧!”年轻妇人有些发愁。
“夫人,我进进出出的,她们应当知道!”
“但愿能让她们相信,我这里没东西可诈了。”
“夫人——”
年轻妇人叹道:“为何恶人总是活得那么好!”
“夫人,你别伤心,恶人自有恶人来磨!”
年轻妇人抹起眼泪来:“我啊真是命苦,本以为嫁到人人羡慕的卫国公府,能给娘家一点助力,谁知男人竟是个短命的,竟就这样走了,可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
“夫人,别哭了,要是让小公子知道了,又要伤心了!”丫头劝道。
年轻夫妇说道:“要不是为了他,我早就追随夫君去了!”
“夫人,别,我们定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年轻夫人不知想着什么,久久没有回神。
梁王府
几位王爷聚在一起打着叶子牌,老王爷问道,“老九,这段时间皇上怎么不提均田了?”
“不知道,我也觉得纳闷,难道是太后说了什么?”
“太后?”
“是,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太后见了圣上。”
“有传出说了什么吗?”
“听到有说老臣,说到夏琰的平民婆娘。”
一直没有插话的梁王说道:“这个我知道,夏琰那个男人婆婆娘当着众人面说卫国公府的银子都是贪来的!”
“竟敢这样说?”
“听说这女人胆子大得很。”
“还不是有夏琰罩着,否则以她这样都死过十次八次了。”
“我听说夏琰最近在查案子!”
“又查谁了?”
梁王回道:“好像没查谁,就是一个外室杀了养夫的案子!”
“说老实话,我还真不信这案子能吸引住夏琰!”老王爷咂嘴道。
另一个王爷说道:“难道又要办二品以上的大员,会是谁?”
老王爷哼道:“除了我们,除了六部九卿的尚书,还有几个二品以上的?”
“说得到也是,还真不知这次是谁?”
徐梁益一直关注着案件发展进程,他没有想到玉面郎君夏琰会介入到这个案子当中,神色复杂,喝到嘴里的小酒都没有味了。
户部
户部尚书马大人坐在公案桌子后面,微微靠着椅子,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下属,他这三个下属名气大得很,大得让人都不知道有他这个尚书存在。
度支司韩大人低着头估摸着这个沉黙寡言的尚书大人想说什么,如是为了均田制,到现在才来找他们是不是太迟了,如果不是这样,那是为了什么呢?
金司宋广和有同样的想法,他这是想说什么呢?
最淡定的莫不过户部左曹方大人了,他在马大人的手底下熬了十年没有出头,因为际遇夏琰,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他升职直接由皇上定,如果降职也要由皇上定吧,所以他不屑对马恩泰摆什么下属恭敬的态度。
马恩泰把三人的态度尽收眼底,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准备致仕了!”
“致……”
这出乎三个人的意料,三人面面相觑,为何要先告诉他们?马恩泰是个很少有笑意的老头,所以当三人看到他们的顶头上司笑时,都觉得诡异的很。
马恩泰一脸皱褶的笑道,“我想在你们三人当中选一个举荐给皇上。”
马恩泰成功看到三人的脸色纷呈,嘴角微勾,阴沉一笑。
可惜的是,就是这样一个庸碌无为的人,圣上竟不同意他致仕,圣上竟当着朝官们的面说道,“像马大人这样的官员几乎没有了,他兢兢业业为国为朝庭,不应当这么早离开朝庭,请他再为朝庭继续效力。
大家对马恩泰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什么坏感,既然皇上想让他继续发挥余热,那就发吧。
回到家中的方又行方大人行气得不行,踢着凳子解气。
方夫人叫道,“发什么疯?”
“要是你,你也会发疯!”方又行气道。
方夫人斜眼看了他一眼:“什么事,让你这么不镇定?”
“挑拔离间的高手,真是高手!”方又行气得叉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怎么回事?”方夫人惊问。
“我顶头上司要到致士,当着我们三人面说要举存当中的一个,你看他这心用的多阴险,居然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天啊,真是别有用心,谁不想做尚书,这不是让你们三个生仇嘛!”方夫人感慨,男人的世界可真够勾心斗角的。
“所以我气啊!”
“这个真坏!”
方大人叫道:“坏透了,坏得你说不出他的坏,不知皇上为何不同意他致仕?”
方夫人眨了一眼,说道:“也许是皇上想搞他,侄仕了,手够不着?”
“啊……啊哈……”方又行被自家婆娘说得愣住了,生生几息没动,突然大拍一下脑门,“我怎么没想到这事?”
方夫人哼道:“这种手段,我们女人也常用,还不是一样!”
“你们女人?”
“是啊,跟我们不合群的女人,通常拿一个好东西过来对我们说,不好意思啊,只有一个给你们谁呢,然后看着贪小便宜的我们争来争去,她看乐子!”方夫人想起夫人们之间的小手段。
“是啊,”方又行想通了,“其实任何事情的本质都是一样,只是有大有小而以。”
“知道了你还生气!”方夫人撅嘴说道。
“想通了,不气了不气了!”方大人又补了一句,“幸好我有贵人,要不然这辈了在他手底下别想升职!”
“就是!”
皇宫
赵之仪咚咚跑到御书房,站到诚嘉帝的面前,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让我调查马恩泰吗,干嘛不同意他致仕?”
“他还不能离开京城!”诚嘉帝一脸严肃的说道。
“不能……”赵之仪恍然明白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太冲动了!”
“这几年有查到姓马的什么吗?”诚嘉帝问道。
赵之仪回道:“跟其他官员一样,受赌没有超出范围,甚至比别人还少收!”
“老奸巨滑,我不信我办了他女婿,他会没有动作?”诚嘉帝嗤道。
“圣上,还真跟以前一样,步行上公署,生活节俭,从不用奢侈的东西,一个尚书府的仆人都不及我私人院子的仆人,你说这样的人为什么而活着!”赵之仪调查过每个官员,马恩泰真是个异数,生活简单到了极至。
“为什么?”诚嘉帝眯眼,“你不是查过吗,他在马家家族上的投资,可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尽心!”
“是,可是一人得道,照顾下面的人也情有可原,说得过去啊!”赵之仪不觉得这个是问题,很多官员都是这样照家族或是乡人的。
诚嘉帝眼眸发幽:“他的照顾,把朕有油水的官位都占上?”
“圣上……”赵之仪不解。
诚嘉帝说道:“我让吏部查了这些年正六品以下的官员,一些县郡的肥缺,他马家人可占了不少,他会没收贿赂?翁婿连手,就差只手遮天,我不办他,办谁?”
“皇上……”赵之仪没有想到,皇上竟早就注意到这个平庸的马大人了。
“给我仔细的查!”
“是,圣上!”
诚嘉帝在这方面,终于显现了一个帝王的敏税,很多人都盯着高官厚禄,而忽略了小官小吏,这也是马恩泰不同其他人的地方,他游走在权力中心之外,却实实在在的把住了地方上最有油水的差事,让自己的财富积聚,积得不动声色,积得低调而内敛,可以说把官做到了极至!
诚嘉帝开始确实只办马恩泰的女婿祝检秋的,可是在慢慢之中,他嗅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开始注意马恩泰了,直到这时,他才惊觉,自己竟似不知道有这个二品尚书存在似的,所谓反常即妖,他不相信,他要查,但是契机在哪里,又一个需要等待契机的事!
诚嘉帝头疼不已!
京城某街道
童玉锦继续查着何文浦代过账的铺子,了解这个死者的人生轨迹。查到今天的第三家时,是一个私人窑子。
童玉锦女扮男装进了窑子。里面的妓子年纪都不小,估计是附近一带的家庭主妇,他们一边持家,一边赚些皮肉生意的银子来养家,贫困的低层社会从来都是如此。
她们见到童玉锦过来,看他唇红齿白,个个拥上来,“哎呀,小哥,你长得真俊,你看我比他们年轻,你找我吧!”
“不,我年轻,找我吧!”
“……”
童玉锦被浓重的香粉呛得就差想吐,赶紧让大丫扔铜子。那些妇人见有铜子,个个去抢铜子了。
童玉锦捂着嘴,缓了好一会儿才透过气来。娘哎,可真吃不消这些大妈。
这些大妈抢完铜子后又要围攻童玉锦,童玉锦掏出一个银角子,叫道,“谁离我最远,这个就是谁的!”
年轻大妈们个个退到了对面墙边,“小哥你看,没得退了,给我吧!”
“给我,我退得最快,是我的……”
……
眼看着几个妇人又想拥上来,童玉锦连忙叫道,“别急,我问几句话,答得好,大家都有!”
“真的呀,小哥!”
童玉锦笑道:“当然,不过你们得老实回我话!”
“行,小哥,你问……”不要做皮肉生意就有银角子拿,这些年轻的大妈高兴的合不拢嘴。
童玉锦问道:“半年前,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姓何的账房给你们清过账?”
其中一个妇人抢答道:“有,有,这个我记得,何小哥长得可俊了,我跟他说,不要银子让你上,结果他看不上俺,说我跟他相好的比差多了!”
“是嘛?”童玉锦笑问,“他有说是谁吗?”
妇人摇头:“没说,不过他说了一句,就是年纪比他大,要不是人介绍,他都不乐意!”
“有人介绍?”童玉锦敏锐的感到事情有谱,反问道。
妇人扁嘴答道:“他是这么说的。”
童玉锦继续问道:“你有问他谁介绍的吗?”
妇人笑道:“我好奇问了,他说跟我没关系,让我别问,还凶了我一句!我说女人都喜欢问,粘着他,他没办法就笑着说了一句,有女人有银子,爷今天就是给你们做账了,别动爷的脑筋!”
“哦!”童玉锦没想到,还真能从窑子里打探到消息,原来认识倪氏竟是有人牵线搭桥,是谁?他就是一般的拉皮条吗,还是别有用心?
如果别有用心,用得是什么心,是倪氏丰厚的家产吗,他是怎么盯上的?童玉锦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到了开公府。
户部尚书府
马夫人看着马大人又自己洗脚倒水,哼了声,“你怎么不去那个女儿哪里?”
马大人老眼皮掀都不掀,自己脱衣准备睡觉。
马夫人不死心的问道,“你不去那女人哪里?”
“她被抓了!”马大人情绪毫无波动的说道。
“啊……”马夫人惊得从床上站起来,“为何?”
“想吞了我的银子、家财,那有那么便宜的事!”马大人的眼睛终于掀了一下。
马夫人惊叫:“你把她怎么啦?”
马大人轻嗤:“我没有怎么她,她姘夫婆娘把她告了!”
“什么,有了你,还有别的男人?”马夫人觉得自己的脑子成浆糊了。
“这是我允许的!”马大人不急不慢的回道。
“你……”马夫人不能接受,这是什么怪想法。
马大人却无所谓的说道,“为了掩人耳目!”
“你……你可……”马夫人被自家老头惊呆了。
马大人却对自家婆娘说道,“赶紧睡吧,家里一切有我!”
“哦!”马夫人不安的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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