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夜的杨思媛此时十分瞌睡,再加上之前的生活习惯,通常是晚上当夜猫子,早上睡到中午起床的,此时明显的天才刚刚亮,原来不是没窗户,而是木头做的窗户已经关了起来不容易透光,不过现在天亮了,还是能从缝隙中看到几缕浅光。
打了个哈欠,杨思媛这才有心思注意起面前的小孩子,小孩子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看样子跟三毛流浪记里的三毛穿得差不多,不过他头上可不三根毛,而是束着发髻,现在并没有打理过,显得蓬头垢面,跟个小乞丐没差。
“小鬼,你好像没有搞清楚状况吧,你再敢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可别怪我家暴你。”杨思媛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幽幽开口。说完抬手看了看自己骨瘦如柴的鸡爪子,真脏啊,突然觉得头上有些痒,伸手抓了抓,结果发现头发里都是结,一股不好的感觉袭来。看小孩脏乱的样子,她虽然米有照镜子,也能猜到自己此刻十之*也跟乞丐差不多,什么坑爹的二次重生,怎么不干脆让她投胎算了。
栓子没想到床上那个懒鬼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先是一愣,随后直接脱了脚下的鞋子就朝半坐在床上正陷于极度自我厌恶状态的某人袭击而去。
“啊。”因为没有注意到,杨思媛被栓子打了个正着,立刻雨点似的拍打朝杨思媛袭来,杨思媛可不是原来的春花,只是稍微愣了下神,立刻火冒上了心头,这小孩就缺教育,古人云:棍棒下出孝子,这小子分明就是欠揍。
虽然春花长期处在营养不良和家暴虐待中,人长得也瘦小,但是毕竟年纪在那里,怎么说也是十四岁的年纪,而栓子只有七岁,所以即使被栓子按在床上打,但是很快情势就逆转了。
杨思媛将栓子死死压制在床上,不过她倒是没有动手打栓子,主要她觉得自己是个大人,小孩是要好好教的,不是用打就能解决的。压制好栓子,杨思媛自己已经是气喘吁吁了,栓子虽然小了春花七岁,但是因为是杨家唯一的男丁,而且中间好几个孩子丢了(死掉了,农村的说法是丢了),所以父母格外的宠溺,一直是好茶好饭伺候着,所以身体素质自然比从小就被虐待着长大的春花好,因此杨思媛想压制住他还是废了些力气。
“死猪,你敢压你小爷,你等着晚上爹娘找你算账,臭猪”栓子大声呵斥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杨思媛,各种脏话直往外冒。
杨思媛脸色铁青,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跟小孩子计较,可是胸口火辣辣的绞痛,到底是什么样的爹娘养育出这样无法无天的小孩来,杨思媛真想见识见识。
“闭嘴,你再敢吐出一个脏字,我拔了你的舌头。”杨思媛警告道,当然这个只是吓唬小孩子。
“叱。”栓子不屑地冷笑一声“你敢吗?小心爹娘晚上来拉你去作伴,哈哈。”
杨思媛默默看着被自己压制住的孩子,然后静静地开口:“如果我被爹娘拉下去作伴了,你觉得你还能活下去吗?”
经过这么久都没有人出来,杨思媛已经能猜测到,这个家里也许就剩下这姐弟两个了,明显的弟弟还是个小孩子,而自己作为姐姐,肯定是负责养活这孩子的,自己真的不存在了,这孩子肯定是失去了依靠,最后不是沦落为乞儿,就是死路一条。
栓子明显一怔,不过随后又不屑开口:“离了你,我还不活了啊。”
“我现在放开你,你不准再打我了,至于离了我,你是不是活的了,我是不知道,至少我离了你这个累赘倒是能活得更自在些,再不济我也能自卖自身给大户人家做个丫头去。”杨思媛冷冷地开口,看着这样的小孩,她就为这个身体的前主人感到心寒。
说完杨思媛放开栓子,只是在她松开栓子的手的时候,栓子用力朝她脸上挠了一把,顿时火辣辣的疼痛自脸上传来。
杨思媛压抑不住怒气,伸手狠狠甩了栓子一耳光,这哪里是弟弟,分明是仇人,毕竟她不是真正的春花,虽然之前想过要帮春花照顾弟弟,但是现在她是半分心都提不起来。
“你敢打我。”栓子吃人般地望着杨思媛。“打了,怎么着?就允许你打我,我还不能还手了是不,今天我就把话跟你说明白了,原本我还可怜你没了父母,想着怎么样都把你养大,可是我不想养一条白眼狼,你想想,自从爹娘走后,你的生活起居是不是我在照顾,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我是你姐姐,不是你的丫鬟,就算是丫鬟,如今你父母都死了,无钱无财,我凭什么要照顾你,还要忍受你的打骂?”杨思媛忍着火辣辣的痛开口道,同时也从床上下来,冷漠地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