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蛋子们下了运牛的火车,再爬上一辆辆汽车。:这时天已经黑下来,我从掀开帆布车蓬向外看,白茫茫的,感觉车在摇晃,不见车往前行。很快我就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因为那处是雪,没有参照物。
车到了营地一个操场上,陈营长与军官们大声叫道,到了,到了!我们新兵像一只只小鸡一样争先恐后地跳下车。操场上站着许多老兵。
陈营长与魏排长站到新兵队伍前,一个班一个班地宣布带兵的班长。魏排长宣布我从九班班长改任副班长。然后指着一个老兵说,这是九班的班长。我一听,心里凉了,刚一到兵营我就被降了!不过降了也是官,峰连副班长的毛都没粘哩。
副班长排队在最后面,峰个子大,他排在老班长后面,挺神气的。我与峰暗暗较着劲,峰早上天不亮就起来扫雪,排长知道了表扬,我想半夜就起来,被排长拦住了,他让我睡足,说明天还要练课目。
我一想也对,扫雪峰已经抢了先,我再争也是第二。与峰相争,只有第一,没有第二。
第二天训练时,我格外卖力。晚饭后,我不顾累,一个人悄悄跑到操场练匍匐前进,冰雪沾满了衣服,衣服都硬了,我全然不顾。我一边练一边向四处张望,我盼着营长连长排长班长出现,好发现我在刻苦训练。直到晚上九点多,还不见来人,他们不来,我在这训练不白费了。正在我准备拖着疲惫不堪身子回宿舍时,一位军官来到我面前,我不认识他,看样子官不小。他笑着说:“天都黑了还不快回宿舍!”我一听,说:“我不累,我还要练杀敌本领。”军官笑了,说好样的,先回宿舍休息。我跳了起来,敬礼说这就回宿舍!后来,我知道,这位军官是营赵教导员,与陈营长一样大的官。当然,赵教导员表扬了我!
新兵训练天天走队列,真没意思!这天,我们发帽徽领章了,大家好兴奋,以前光穿着没有帽徽领章的军服,就像没有鸡冠子的秃尾巴鸡。我们别好了帽徽领章,接着就发了枪。第二天,我们背着枪就去了野鸡屯后山包上,进行瞄靶训练。我爬在雪地上,准星对缺口,三点成一线,我瞄得眼都流泪了,便偷偷放下枪,无聊时我突然将舌头伸向枪栓。听老兵说,东北冷,舌头一贴着铁就会粘住,我不信,铁还会咬人不成,老兵肯定是吓唬我们新兵蛋子呢。我将舌头一点点伸向枪栓,见不事,就将整个舌头都贴了上去,不料真的将甜头粘住了,我不敢叫,也叫不出来,我吸着嘴里的口水,然后猛地一拉,呀的一声,我疼得叫了下,血从舌头上渗到了嘴里,咸咸腥腥的,晚上我回到宿舍一照镜子,看到舌头上一个园园的红印,我想我舌头上一层薄薄的肉被枪栓粘掉了。
那天我疼得没睡着觉,哈!正因为种种原因睡不着,才得知了一个秘密。
半夜时,排长悄悄将班长叫醒,悄悄地告诉班长晚上要搞紧急集合。我听了,假装睡着。一个坏主意在我脑海生出:你峰不是处处要与我争高下吗?这回我要让你丢丑!我往四周看了看,见十二个新兵们都睡得正香,便悄悄实施我的计划!
我弄好了!心里一直好紧张。等了一会,司号员吹响了紧急集合号,我一轱辘就爬起来了,黑暗中我快速将衣服穿上,背着枪就跑到了操场。
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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