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我才知道,原来是我盼望的机会来了——军校招生。:
陈营长说:“正要打电报让你回来的。”
我拿出电报,问,这不是营里发的军令?
营长接过看了看,哈哈大笑起来,什么长白山,搞的跟地下工作一样,这是啥狗屁军令呀,谁胆大敢假冒军令?
我心想,这军令会是谁发的呀?这人分明知道军校要招生的事,才发给我电报的。他可以写明发报人,写明军校招生的事,为什么要用长白山这样一个像我们站岗时的口令暗语的落款呢?
长白山到底是谁呢?是做豆腐的老兵?不像,他能采木耳送我,却不会那么早知道军校招生的事。是电影组长,他有我家的地址?不像呀,他不支持我考军校,怎么会为我通风报信呢?是胖姨?不会,她一个家属,怎么能想出长白山这口令暗号呢?
算了,我猜不出这长白山是谁。反正,这人在暗中帮了我一把,尽管陈营长说也准备发电报。长白山是我命中的恩人贵人!
陈营长说:“你小子有没有真本事,就看这回了!”
我开始复习,我在高中学的是文科,部队考理科。不管什么科了,我一定要考上军校,一定不能输给峰,一定要娶萍!
复习时,差一点出大事。晚上吹熄灯号了,我用手电筒照亮看书,手电没电了,我就用蜡烛,蜡烛着的快,我就用剪刀剪短稔子,让蜡烛火苗小点。不知熬到什么时间,我睡着了,突然被火烫醒了。原来蜡烛将炕上的褥子点着了,我急忙爬起来,将火打灭。一个月复习我掉了十三斤肉。
考完试,我就病倒了。这一病让我第一次离死亡好近好近。近得我看到死神。
考完试的当天,可能是我一下子放松了劲,突然感到浑身发冷。我就用热水洗了澡,然后跑到营院的操场上晒太阳,可是越晒越冷。当我冷的回到宿舍时,就支撑不住了。营部卫生员来了,一量体温,41度3。
“送师医院吧!”营部管理员说。
卫生所老医生下连队巡诊了,小胖卫生员说没事,他能治。咋治?小胖卫生员说他在家时看过村里人用酒治高烧。
酒?
对!
酒咋能治病?
营部管理员拿来了半瓶酒,小胖卫生员打开酒瓶说你先喝一大口,就会发热。说完,像村里的兽医给牛灌药一样,扒开我的嘴就往里灌,酒灌到我嘴里,呛得我嗓子如火烧。
“咬牙再喝口!”卫生员说着又灌我口酒。然后,又将我衣服**,用酒擦洗我全身。
小胖卫生员越治,我越冷。
“不行吧!他浑身都在哆嗦!”我听到床边有人说话。陈营长教导员也来了,他们一看架势不对,说快给十三连打电话,让老医生立马回营。
这时,我已经是一会清醒一会昏迷了。老军医回来后,训斥小胖卫生员:“你胡闹,谁告诉你酒能退烧?”他对小胖卫生员说快打退烧针。
这时,我已经进入昏迷状态,我的瞳孔时大时小,我看到小卫生员手里的针对着我,针大的像把杀牛刀,我叫着别杀我,别杀我!
卫生员张着嘴说:“谁杀你呢,是打针救你。”他的嘴一张一张,像个抹着血的脸盆。我怕得叫声更大了!
我的叫声把四周的人吓坏了,他们压住我,像杀猪一样给我打针。我挣扎着,如刀的针刺入我身体,我被杀死了吗?我看到白白的蚊帐长长的直挂到天空上,高高的,风一吹,飘荡着。这就是坟墓前悬挂的白幡么?咋这么长。我感觉自己正从高高的地方向一个冰冷的深处跌落,飘动的白幡有我眼前闪过。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死,我还没与萍结婚?无限的恐惧,无限的惊慌。我的双手紧紧抓住被子,我的双脚死命蹬着床头,仿佛我一松劲,就会被死神带去,就会跌入坟墓,就会永远地死过去!
人死就这样吗?我死了吗?
多年后,我确定,那时我真的死过一回!人死是心不跳了,气不喘了,瞳孔散开了。我是在心跳着,气喘着。却是瞳孔散了。所以,我散开的瞳孔看到了死神怪样!也有了记住了死的感觉。
猫有九命,狗有七命。人哪?人有几条命?我在月亮河被淹算是一命,这次算是二命!以后还有几命?
“行不行?”陈营长问。
“不行,得送师医院抢救!”老医生说。
“哪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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