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仅这一念,日后威震神圣大6的“射日军团”开始萌芽。
熊熊火光将困兽犹头的玉龙军阵形逼得凌散。投石机不停地调整角度,不紧不慢地将陶罐抛到玉龙军阵中,一些不幸身被浇到菜油燃起大火的玉龙军战士出凄惨的号叫,尽管只是一两百个陶罐被抛到阵中,玉龙军战士却仿佛看到先前攻击自由军防线的盾刀手的遭遇即将重演,那一幕修罗地狱般的场景即将再现——
“大队长!我们冲,好过在这里等着被烧死。要死,也要死得壮烈!”秋水扁的直属中队长一脸焦急,向他进言道。
秋水扁望着四处燃烧的火焰,无奈地挥手作了冲锋的手势。
“咚!咚!咚!”战鼓响起,鼓声中充斥着一种摄人心魄、一去不返的气势,玉龙军战士心中一凛“决死鼓”响,不死不休!
“荣耀!即吾命!”自身几乎没有防护能力的玉龙军弓箭手和长枪手、为数不多的盾刀手以视死如归的气势向自由军七千多人组成的防线起自杀式的冲击!
这正是华映宏用投石机欲达到的目的——十五台投石机太少,即便用菜油陶罐,真正能起到的杀伤作用也有限。但华映宏料定玉龙军绝对无法忍受那种只挨打不能还手、活活等死的滋味,只要冲出来,战斗便会最大限度地有利于自由军。
三千多箭手分为两批轮射,无数箭雨落在方圆不过数十丈的狭窄区域内,每一轮齐射都会收割两三百名玉龙军士兵的性命。玉龙军弓箭手在冲锋中仓促射出的箭枝,却对躲在盾刀手身后的自由军造成的损害微乎其微。
“降者不杀!你等莫非真不顾念父母妻儿,一死百了,生者何堪?你等莫非对花花世界再无留念么?”华映宏充满诱惑的劝降声再度响起。他仍不死心,待玉龙军仅剩下二三百人时,再以“惑心术”试图撼动玉龙军的心神。只要有了一次阵前投降的先例,玉龙军便不再是铁板一块,无论玉龙军方如何处置这些投降者,今后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自由军以后对玉龙军作战,便不致于每次都要赶尽杀绝,自身的伤亡也会减少很多。
剩下的二百多人几乎全是秋水扁带来的两个大队中三四品级数的精锐高手,密集的箭雨对这些高手的威胁不是太大,华映宏再度劝降时,秋水扁等人已冲至距离自由军前阵不过四十步!
“嗖!嗖!嗖!”先前对付普通士兵不屑动手的“高山四十八箭”开始难!
箭未至,强劲的箭气和射穿一切的杀意已先破空而至!冲在最前面的秋水扁见势不对“秋风落叶刀法”全力展开,手中百炼钢刀带起庞大无匹的刀劲,狂野地劈在迎面疾如闪电直奔自己要害的五枝劲箭!当!当!当!当!当!秋水扁每劈飞一箭都感到手臂颤,在四十步距离内五品高手贯注真气射出的长箭,令他七品级数高手也感到吃不消,心下大骇,前扑的身形也急停下来。
其余的精锐高手却没有秋水扁这样的功力修为,四十余人被利箭贯体身亡!
秋水扁感到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胁——“高山四十八箭”刚才只有五人齐射,就使他难以应付,勉强挡过之后,他分明感应到十道锐利的目光紧紧将他锁住,令他不敢妄动。华映宏的劝降声令斗志已失的他心中闪过万千念头——
家中美貌如花温柔似水的娇妻刚刚一岁多牙牙学语、漂亮可爱的女儿秋幸妤天香楼那名风骚入骨、迷人惹火的红牌歌妓黎秀莲一张张令万分留恋的面孔,使他没有了必死的勇气,心神出现一丝裂缝,华映宏的“惑心术”乘虚而入——
“罢了!”秋水扁弃刀在地,回对剩下的两百来名部属下令道:“兄弟们!水扁无能,置大家于必死之地。请各位弃了兵器,不必再作无谓之争。战败之责,水扁一人承担!”
“咣啷啷!——”玉龙军兵器丢了一地。作为最高长官的秋水扁率先投降,令众人有了效仿对象。生命可贵,若能得不死,毕竟并非每个人都愿意慷慨赴死。
华映宏看着被解除了武装、封住经脉的秋水扁被带了过来,尽管迫于形势,带着东路玉龙军剩下的两百来人弃械投降,成为位打破玉龙军无投降记录者,秋水扁那张带有几分儒雅俊气的脸仍满是不服气的神色,一言不地打量着华映宏、柳吕经纬等人。当视线划过柳雨菲和苗幽兰等四女艳若天仙的玉容时,才爆出热烈的光芒,继而又黯淡下来。
华映宏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思考着如何处置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虽然从情报中早知道秋水扁的名字,且心里极为不爽,恨不得一刀痛快砍头——因为这让他想起了那个令人极不爽的政客。但“不杀俘虏”是他定下的军纪铁律,自己也不能违反。况且,这秋水扁成为率玉龙军士兵开投降先河的第一人,意义重大,有着不可估量的利用价值,所以他压住了杀人的冲动。
“报!灵宝方向三千玉龙军距此二十里。”一名自由军传令兵匆匆报告。
“秋将军,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请稍安勿燥,容此战之后再好好款待将军。”华映宏和颜悦色地对秋水扁说道,又唤过传令兵道:“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打骂虐待降者,违令者军法处置!”
盘龙岭。
留守西港的庞义派出一千名预备队战士押送五十辆马车,将大量肉类粮食淡水灶具等物送至海天青、叶知秋处。未久盘龙岭便飘出阵阵诱人的肉香菜味。偶而吹过的轻风,将香味送至秋雷军中,将一些玉龙军士兵引诱得口水直流。
饥饿还不是最令人难受的,毕竟玉龙军每人带有一天的干粮。但没有水喝的味道着实令人难过。从昨夜行军以来,炎热的天气加行军和激战,行军壶中的水早已喝光,正午的阳光火辣辣地晒在身,一些军士的嘴唇已经起了血。
秋雷焦急地等待着聚宝渡的消息。秋水扁两只内容相同、十万火急的告急信,让他隐隐感到不安。六千第二联队的精锐玉龙军,竟被逼至如此境地,自由军哪来如此兵力和战力?
鹰愁岭!秋雷终于想起战役的关键——谢战已许久未有信号传来,定是出了问题。只有高山族人通过了鹰愁岭,与阻击的自由军联手回师聚宝镇,才有可能围困秋水扁。
“谢战!”秋雷不由咬牙切齿。他并不检讨自己战略安排的重大失误,却对谢战接连失利恨之入骨。若是谢战就在眼前,只怕千刀万剐方能解气。此时早已拼死血战后死在苗幽兰剑下的谢战有知,恐怕九泉之下也会冒冷汗。
“传令!凌野水师和基隆援军全往援聚宝渡决战!”秋雷正好用秋水扁来的两只信鸽出命令。
战局至此,玉龙军与自由军和高山族联军都欲罢不能。先前秋浩然预定的合围全歼自由军的计划,多出了高山族、魔教和丢失西港的三个变数,在鹰愁岭局部失利,盘龙岭陷入被动。但就如一场豪赌,前面输得再多,决定胜负的关键之局,仍在聚宝渡的决战——
秋水扁军、基隆援军、凌野水师共一万五千玉龙军精锐,与自由军和高山族联军不过一万多人正面决战,秋雷似乎看到了大翻盘的希望,不仅能扑灭自由军燃起的熊熊烈火,甚至将高山族这个恶痈毒瘤也一并解决,如此前面的连连失利都可忽略不计,甚至可以美化为妙手偶得的诱敌之计——虽然代价未免大了一点。
“杀几匹伤马!”秋雷下令道。
让战士吃饱饭,养足精神,才能应付即将来临的大战,秋雷也顾不得战士不吃战马的惯例了。未久,煮、烤马肉的香味也迷漫在盘龙岭
从珍珠场至聚宝渡,不过二十余里。
在珍珠场警卫队安排的哨探远远以信号指引下,凌野水师沿万泉河快向聚宝渡推进。河滩一马平川,方便大军行动。五千四百名水师以四条十人纵列的长龙、各自间隔拉开半里,声势浩大。
前队抵达困龙滩。只见数百第二联队的玉龙精骑兵和两三百战马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渔网阵中,除了兵器箭矢等物外,自由军尚未来得及认真打扫战场,可见战况激烈紧迫。
凌野只看得一眼,便知渔网阵妙用,心下暗叹自由军主谋之人善役物为己用的奇谋。对敌手不敢掉以轻心,挥手作势,一个水师千人中队横渡困龙滩,自万泉河东岸向聚宝渡进。
隐隐地,聚宝渡方向战鼓声、喊杀声、惨叫声震天,凌野在十里外的困龙滩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