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都进了女监。
眼下进了女监无形中便也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她的七娘被卡在门外进不去,岂不是要低人一等?
“说到底,这也是命,七娘她命中和这女监无缘,还是莫要强求了。”不但和这女监无缘,接下来你们母女二人心心念念的权利,地位,财富此生都将注定和你们无缘。
宁玖面上的笑意愈发明艳。
安平郡主被宁玖这明晃晃的笑容给晃花了眼,她恨不得扑上去将她这样脸给撕烂。
事实上,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贱人!你这个贱人!”失去理智的安平郡主红了眼,她身后的琳琅拉都拉不住。
宁珏上前,将宁玖往旁边一带,安平郡主扑了空,竟是狠狠地跌落在地上,发出嘭地一声重响。
宁珏对琳琅道:“母亲魔怔了胡言乱语,你快将她带走。”
说罢,冰冷的脸转向宁玖的时候已换上了温和的笑意,“快些走吧,祖父还在等。”
宁玖点头。
而身后安平郡主失态的吼声还在继续,“站住!你站住!”
“……”
*
东阳侯等久了见宁珏兄妹二人迟迟不到,正要派人去催,就见二人一前一后的入了屋。
“你们两个若再不来,我就要派人去催了,都坐吧。”
宁玖和宁珏二人依言在旁边的坐塌上坐下。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这话是对宁珏说的。
宁珏道:“入仕。”
虽然宁珏从小到大都是一副懵懂孩童的模样,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个孩童。
中了噬智的这些年来,他常常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住了两个人。
只要他清醒的时候,他就永远是那副心智不健全的模样。
但每每他进入睡梦中后,脑袋却是异常的情形,和与他同龄的人一般无二。
每每这个时候,他总在梦中叫嚣着,想让自己快些醒来醒来,可每当他梦醒之后,必然会再次变成那种懵懂无知的模样,心智也会变得如孩童。
沉睡的时候,他知晓白日里懵懂的自己做了那些事情,说了什么话,可白日里懵懂的他却没有丝毫清醒的记忆。
现在的宁珏,有着丝毫不输成年人的敏锐思维。
他清楚的明白,只有自己手握更大的权利,更多的权势,他才能够保护好他的家人,保护好他最爱的妹妹。
他知道,六娘一个人承受了太多。
身为兄长,他是时候该将他的责任给扛起来了。
东阳侯对于宁珏的回答显然很是满意,“很好,既然你想入仕,那么祖父便会竭尽全力的为你铺路。”
宁珏对东阳侯一礼,“多谢祖父。”
宁珏又道:“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事相求。”
东阳侯看着他,“你说。”
“孙儿想去外祖父那边,跟随他习武一年。”
东阳侯眉头微蹙,“大郎,此事你且容祖父再想想。”
“我今年已有十七,落下这么多年的课业已然极为繁重,想要以文入仕必然不是容易,若孙儿再将心思放在武学之上,必然会分心。想必祖父应当是在担心这一点吧?”
东阳侯眸光微亮,而后一副心思被戳破的样子,笑了。
“你所言没错。”
“若是如此,祖父大可不必担心。并非孙儿夸大,习文一道对我而言难度并不大,这么些年来,虽然孙儿时常处于懵懂之中,但是看的书,习的字却也是不少的。这不得不感谢祖父对孙儿的教导了,孙儿懵懂时候看的那些书,当时虽然品不明白,但都记在了心里,而今孙儿回想进来,竟都通明了。”
东阳侯瞪大双眸,张口半年,终于道:“你说……你说什么?”
宁珏笑笑,“祖父若是不信,大可考考我。”
东阳侯道:“《中庸》第一章里言,天命之谓性,其下为何?”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很好,那么《大学》里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又该何解?”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东阳侯目光灼灼,眸中仿佛点亮了什么火苗一般,亮的惊人,他的手也因太过激动而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宁珏继续道:“还有什么,只要是祖父你替孙儿备的那些书,尽可问。”
东阳侯道:“混小子,那我便要考考你,《孟子》有言,君子有三乐,你且说说是那三乐?”
“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
“……”
考到最后,东阳侯眸光里迸发出极为兴奋的光芒,到最后竟是淌了几滴泪在眼眶上。
东阳侯借用手背抹了抹眼眶的泪,拊掌大叹,一边朗笑,一边道:“好,好,实在是好极!”
宁珏道:“习文一道我必会好好练习,但这武学孙儿也想一并捡起来。”
说罢,宁珏看了一眼旁边的宁玖,眸光更加坚定。
这一眼,东阳侯什么都懂了。
他沉吟了半晌,道:“此事我允了。不过这武学也是需要天赋的,若是你没有那个天赋,将身子骨练好了点到为止便是。若是你担心你妹妹,还是好好做官,将权柄握在手中,届时你的势大,自然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们兄妹。”
东阳侯虽曾为天子帝师,但也不是迂腐得不知变通的人,从他放长子宁晟弃文从武这一点便可看出。
宁珏点头。
东阳侯又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未免遭人记恨,你还是莫要太过招摇。”
“孙儿谨记祖父教诲。”
宁玖兄妹二人从房中退出之后,宁玖道:“宴前阿兄可有注意到郑氏和李氏的表情,我怀疑你当年中蛊之事,跟二房也脱不了干系。”
宁珏敛眸,眸色沉沉,“她们瞧我如见鬼般慌乱的丑态,自然没能错过。”
言罢,他再次在脑中搜寻了一圈有关当年之事的记忆,摇了摇头:“可惜当年他们下蛊的时候我年岁太小,如今的记忆都已经模糊。”
“不过,无碍。”
宁珏摸了摸宁玖的头,清冽的眸中寒光乍现。
“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一点一点的查,害了我的,自然要他们付出代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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