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那次因为跟着老爷在外出差,赶不回来,连他妈妈最后一眼都未曾看过。
怨恨的种子在这个孩子心里越埋越深。
这么些年,他根本就不听他任何解释。
现在他以这样的反式来到了汪家,还选择伺候了最为难伺候的大少爷,不就是为了和他唱对台戏,就是为了报复他吗?
徐管家望向早已经无影无踪的车子,不觉流下两行老泪。
“徐管家这是怎么了,站在这儿黯然流泪?”刚才的一幕全然落在了詹姆斯的眼里。
看得出这个老头不愿意他儿子伺候大少爷。
可是大少爷偏要他儿子在他身边,必要的时候,他儿子可以是大少爷的一个棋子儿。
徐管家赶紧擦擦眼泪,马上就一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样子。
在汪家他几乎伺候了汪远东一辈子,在这儿他是资格最老的下人,也是最有威望的下人,别说外人,就是汪家的人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说到这个黄毛的詹姆斯管家,徐管家知道他心存不良,最近老是刻意找他的茬儿,他不惧怕他,这么想着徐管家的脊背又挺的直直的,虽然无论他再怎么挺身高也差詹姆斯管家好多,但是力图在气势上压垮他。
“我没什么时间和你废话,我要进去了。”徐管家转身,要进汪宅。
詹姆斯一声冷笑,“我觉着人生最大的最凄凉莫过于老年时代有一个和你唱反调的儿子啊!”詹姆斯取笑道。
“这是徐某的家事,还不劳您惦记,不过是鬼鬼祟祟站在背后听墙根的好像也不是什么君子所为吧?真不愧是洋管家,厚颜无耻的高度真不是我们国人所能比拟的!”徐管家回敬了过去。
詹姆士蓝色眼睛里,闪过一丝的狠戾,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老骨头,你别得意,在汪家的风头迟早你要过去的。”
徐管家也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我只知道现在老爷尚且康健,这个家还是他的做主,别人想要捷足先登,为时还早!”
“你!”詹姆斯一时间竟没有应对的词。
徐管家徐徐走到台阶上,然后转过脸来,对身后的詹姆斯说道,“詹姆斯管家靠着我们中国人吃饭,给我们中国人办事,不觉着很没尊严吗?我要是你,早就羞愧死了,哪儿还敢这么嚣张!”
原本是想让徐管家难堪的詹姆斯被徐管家狠狠地打了脸,心里自然无比的懊恼。
徐管家占了上风,很是得意地拂袖而去。
愣在原地的詹姆斯在徐管家这里没有占到分毫的便宜,还被羞辱了,心里对徐管家的恨意自然是加深了几分。
徐管家进了汪宅,一个小保姆跑了过来,“徐管家,老爷有请。”
“老爷在书房吗?”
“在后院的花房里。”
“哦,知道了,我马上去。”
徐管家去了后院的玻璃花房里。
老爷正在伺弄他养的兰花。
整个玻璃花房里是各色品种的兰花。
散发出优雅的香气。
“老徐来了?”汪远东没有转身,听到身后再熟悉不过的脚步,不用看也知道是徐管家。
“老爷,这花儿怎么不让下人打理呢,怎么今天您亲自打理?”
“养花可以怡情呐,特别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
“老爷还在为今天的事儿烦恼吗?”
“他们姐弟三人,各怀心思,有的时候啊,我觉着真是烦,这汪家家大业大,这儿女们又不齐心,我还真怕有朝一日我不行了,我一辈子的基业会毁掉的啊!”老爷子拿着一个剪刀,在细细修剪眼前的一盆兰花。
徐管家知道自古这豪门是非多。
有的时候他们做下人的,说话做事都得多考虑,一句错话,一件错事,弄不好下场会很凄惨,所以徐管家虽然跟了汪远东多半辈子了,但还是谨言慎行的,从来不随随便便就发表任何意见。
“老爷身体还康健,又这么英明,子女的事儿会处理好的。”徐管家给汪远东戴上了一顶高帽子。
汪远东摇摇头,直了直有些发僵的脊背,“不行了,人老了,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这两年公司要不是有宸儿顶着,恐怕早就完了,涵儿不是没有那个做生意的头脑,可是他毕竟病了这么多年,他有的时候太过固执,做事儿太过极端,这样的心态根本就不适合打理公司,可是不让他打理,他母亲那一关,我又过不了,这么些年,她在英国,看似不过问任何事,但是一旦涉及到涵儿和宇茹的事儿,她一定会出面的,我现在真是处于两难的境地。”
汪远东说着不由地咳嗽了几声。
“老爷,你是不是染了风寒了?要不要我请家庭医生来瞧瞧!”徐管家听汪远东在咳嗽,有些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