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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夫联手击败钓魂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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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武功,每一步踏在树叶上,都发出老大的声响来。

    端木红心中不禁暗暗叫奇,心想这个女尼,来这里作甚?

    她正在想着,只见那中年女尼,已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双掌合什,道:“善哉!刚才在痛哭的,敢情是端木红女檀樾吗?”

    端木红一听得那中年女尼,如此说法,更是大吃一惊,一时之间,不敢回答,只听得那中年女尼又道:“女檀樾放心,贫尼不是武林中人,只不过久居山间,腰腿尚健而已,贫尼此来,带有令师口讯,女檀樾请现身与贫尼相见!”

    端木红一听得她带有师傅的口讯,而且,看那中年女尼的情形,慈眉善目,确像是不会武功,再加上自己会在这里等候师傅这件事,除了师傅可能知道之外,旁人根本不得而知!

    因此端木红便立即走了出来,向那中年女尼,行了一礼,道:“大师如何称呼?”

    那中年女尼一笑,道:“贫尼与女檀樾,只不过会上一面,就要分开,何必要知道贫尼法名?”

    端木红听得那中年女尼的话,大含禅机,呆了片刻,道:“大师说有家师口信带来,不知家师说一些什么?”

    那中年女尼道:“令师已经看破红尘,在贫尼寺中出家了!”

    端木红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失声道:“你说什么?”

    中年女尼面带微笑,道:“令师已身入佛门,从此解却一切苦难,女檀樾又何必大惊小怪!”

    端木红听得那女尼说师傅已经身入空门,已然呆若木鸡,好一会才道:“那么她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

    中年女尼道:“她身入佛门,理应斩断尘缘,但是她却仍然不能忘记你”端木红听到此处,已是泪如雨下,叫道:“师博!”

    中年女尼却是无动于衷,道:“是以她才吩咐我来见一见你,嘱你不要再以她为念,她还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的。”

    中年女尼说着便伸手入怀,摸出一只白玉琢成,小可盈握,玲珑透剔的燕子来。端木红一见飞燕门掌门信符,立即跪了下来。

    中年女尼道:“她要我交给你的,便是这件物事,她说你一见到这件物事,便可知道她的心一意了!”

    端木红哭道:“我知道师傅是要把接掌飞燕门的责任放在我身上”

    中年女尼将玉燕子放在地上,道:“贫尼话已带到,就此告辞!”

    端木红忙道:“大师,我师傅现在何处?”

    中年女尼微笑道:“女檀樾,世上已没有令师了!”

    端木红急道:“胡说!我师博好端端的,又没有死,怎么会没有了?”

    中年女尼道:“她身入空门,法名了慧,世上如何还有丘君素其人?”

    端木红站了起来,道:“不管是了慧也好,不了也好,你总要让我去见一见师博!”

    那中年女尼摇头道:“贫尼怒难从命!”

    端木红又急又怒,她想到师傅忽然身入空门,可能就是因自己不肖而起,从此失去了最亲的亲人,连再见一面,也在所不能,如何肯休?

    因此一伸手,已经将中年女尼的胸口,一把抓住,道:“我师博在那一个庵中出家,你说不说?”那中年女尼双目一闭,低声诵起佛经来,她面上毫无惊惧之声,显得安详已极!

    端木红呆了半晌,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便自松开了手,那中年女尼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子,一步一步地踱了开去。

    端木红直等看不到那中年女尼的背影时,才又号啕大哭了起来。

    她拾起了玉燕,不断地叫着师傅,心中实是伤心到了极点。

    一直哭到半夜时分,她才红肿着双眼,向林子之外走去,她心上人原来并不爱她,这件事已足够令得她伤心的了,如今,情逾母女的师傅,忽然又拋下她,遁入空门,她实是感到了生不如死!

    她浑浑噩噩地,向前走着,心中只感到一片茫然!

    在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然大明,阳光照到了端木红的脸上,端木红才如梦初醒!

    她在路边,呆呆地坐了一会,心想师傅就算身入佛门,但也不见得不肯见自己,自己即使走遍普天之下的尼姑庵,也要将她找到,再见她一见!

    端木红的性格,本就十分坚强,想到就做,当真向前走出,在每一家尼姑庵中,去寻找青燕丘君素,可是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她找了一家尼姑庵又是一家尼姑庵,却始终没有她师博的踪迹。

    那一天傍晚时分,端木红来到了河南伏牛山境内,听得当地人说起,山内佛寺。道院,庵堂颇多,她便向山中而去。

    一连经过了几家庵堂,皆没有她的师傅。

    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

    端木红心中正在想,再找一家,便自歇息,明日再说,已见到面一个山坳之中,露出一角黄墙。

    端木红向前走去,一转过了山角,便看到有一列矮矮的黄桥,打横写着 “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大字,已然剥落不堪。

    端木红走得近了,抬起头看,只见大门之上,挂着一块横匾,写着“大土庵”三字。端木红本来不确定那是僧寺,远是尼庵,如今一见“大土庵”三字,心中一喜,因为即使找不到而傅“实际上,她也根本未存着在此找到师博之心”也可以在这里借宿一宵,免得露宿荒野,夜不安眠。

    因此,她立即走向前去,倾耳一听,只听得里面像是有人在讲话,她连忙伸手,敲了敲门。过了片刻,只听得“呀”地一声,大门打开了三寸来宽的一道缝,露出半个人面来。

    端木红就着暮色,向那人一看,不禁吓了老大一跳。

    原来那人,虽是女尼打扮,但是却满面凶相,左额角上还有老长一条刀疤,直到颊下,看来更是凶相惊人,不像是出冢人。

    只见她一瞪眼,道:“什么事!”

    端木红道:“敢问师太,贵庵之中,可有新近出冢的一位老尼吗?”

    端木红的话未曾讲完,那女尼已经一迭连声地道:“没有!混账么?”

    端木红听得她出口骂人,心中不禁有气,但仍不发作,道:“那么,我已错过了宿头,求师太准我借宿一宵?”

    那尼姑“嘿”地一声,道:“不行。”话一说完,立即便将门关上!

    端木红实在按捺不住,一等她将门关上,手起一掌,便按在门上,同时,内力疾吐而出:她自从服食了“尸鳖”的内丹之后,功力精进,而且内力自成一路,至阴至柔,她心中恨那尼姑如此不逊,一掌按在门上,足运了七成功力!

    她纯阴真力,透门而过,只听得门内,那女尼一声怪叫,接着,只听得“砰”地一声,想是那尼姑跌倒在地之声!

    端木红冷笑一声,心想你出家人如此待人,令你跌一跤,略作薄惩,她也不再停留,转身向外走去,她才走出十余丈,陡地听得身后,传来了暴雷也似,一下巨喝!那一下巨喝之声,不但突如其来,而且声如霹雳,实是惊人之极!

    端木红虽是功力十分深湛之人,可是那巨喝之声,也令得她整个人,直跳了起来!

    端木红心中,大吃了一惊,连忙向前面,疾掠出了丈许!

    她掠出了丈许之后,才转过身来,只见刚才跌了一跤的那个尼姑,已经跌得鼻青脸肿,赶了过来,在她身边,还有一个身材极其高大,手中担着黑沉沉的一条铁扁担的老尼姑。

    那老尼姑正自哇呀大叫,和那尼姑一齐赶到!

    端木红一见到那老尼姑,、心中便不禁大是奇怪,因为那老尼姑,她不但曾经见过,而且还知道她又袭又哑!原来,那老尼姑就是当日吕麟追寻谭月华,端木红又追寻吕麟,在中条山之中那个小庵堂中,曾经遇到过的哑尼!

    端木红见这个哑尼,突然在此出现,心中已经知道,事有蹊跷。

    只见两人旋风也似,赶了前来,那尼姑指着端木红向那哑尼一面比划,一面道:“就是她,你快与我打她!”

    她气得面色发青,又作出狠狠打人的手势,看来更没有一点像出家人!

    端木红知道那个聋哑老尼,武功极高,倒也不敢怠慢。

    只见那袭哑老尼,像是看懂了手势,转过身来,又是一声大喝,大踏步地奔了过来,抡起手中铁扁担,荡起呼呼劲风,向端木红砸到!

    端木红知道那哑尼天生神力,绝不能力敌,不等对方攻到,身形轻晃,已经展开本门绝顶轻功,向外避了开去!

    她才一向外掠,掠出了丈许,突然娇躯一拧“刷”地转了过来,向那在一旁指手划脚的女尼,疾冲了过去,单臂骤伸,五指如钩,一把抓出!

    那尼姑虽也会武功,但如何会是端木红的敌手?怪叫一声,想要闪避时,已经被端木红当却抓住,端木红手臂一振,立时将之提了起来,一个转身,只见哑尼狠狠奔到,端木红手臂向前挥出,已将那尼姑,向着哑尼拋去!

    哑尼陡地一呆,身子向旁闪开。那尼姑急叫道:“接住我!”

    可是聋哑老尼,如何知道她在怪叫些什么,只是瞪大了眼睛望着她,那尼姑只叫两声,便已经“叭”地一声响,跌在地上! 这一跤,比起刚才一跤来,直跌得她发昏,在地上哼哼唧唧,再也爬不起来!哑尼见状,重又抡起扁担,向端木红扑了过来,端木红只是展开一身小巧功夫,闪避腾挪,趋避她的攻势。

    端木红采取这个办法,本是不错,但是却成了只守不攻之局。

    那哑尼一见端木红绝不还手,铁扁担展开,更是惊人之极!

    只听得她铁扁担荡起的劲风,越来越是浑厚,到了三四十招头上,她所发的内力,渐渐地结成一张无形的网,令得端木红身形为之凝滞!

    端木红也想不到那哑尼的内力,竟然如此深湛,绵绵密密,永无尽时。

    她知道再这样打下去,自己非吃大亏不可。

    刚好在这时候,那哑尼像是也感到久战不下,大是不耐烦。

    她一招贴地扫来,招式未变,便倏地改招,铁扁担自下而上,疾挑而起!

    随着她铁扁担向上挑起,一股其强无比的劲风,发砂走石,向上扬了起来!

    端木红见状,连忙一提真气,足尖点处,己然就着那一股向上扬起的狂飙,整个身子,疾拔而起!那哑尼不知就里,还只当端木红被她一扁担击中,整个身子,向上飞起!

    只见她哇哇怪叫,身子乱跳,像是心中得意到了极点。

    端木红身在半空,见了这等情形,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她手在腰际一抹,已然将魔龙赫熹所赠的武林至宝,闪电神梭,掣在手中,身子在半空之中,一个盘旋,手腕抖动,舞起一招“闪电霍霍”已经连人带兵刃,卷起道道精虹,向哑尼当头罩落。

    那哑尼陡地一惊,身形一呆。

    端木红在她一呆一际,招数已经使老,眼看哑尼不死也得身受重伤之际,只听得一声陡喝,道:“手下留情!”

    紧接着,一条人影,自斜刺里疾掠而至,其快如电!

    那条人影才一掠到,端木红便觉得手上,陡地一紧,闪电神梭,己被不知什么缠住,同时,一股大力,将她连人带梭,带出了丈许!

    端木红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双足才一点地,立即定睛看去。

    只见身前一个灰衣老尼,正是和那哑尼,同在一个庵堂中的那个。手中执着一柄拂尘,将闪电神梭缠住的,正是此物!

    而在端木红一望之间,老尼手一松,端木红连忙掣回了闪电神梭。

    在这时候,又见两条人影,掠了过来,在那老尼身旁站定。

    端木红定睛看时,只见那两人,一个是银髯过腹,满面红光的老者,双目闭阖之间,精光四射,气势非凡,一望可知,是一个绝顶高手。

    另一人,也是一个尼姑,却是又矮又瘦,简直像是一段枯木,根本辨不出她的年龄来。可是她限中的神光,却是慑人之极!

    端木红一见眼前之人没有一个是寻常人物,心中也不禁骇然,暗叫糟糕,心想自己,一时不忍,倒惹出大祸来了!

    只见那银髯老者,盯着端木红手中的闪电神梭,看了好一会,突然问道:“小女娃,你与魔龙赫熹,是何称呼?”

    端木红此际,不敢再动手,一听得挪老者如此说法,心知那老者一定是认出了闪电神梭的来历,便道:“他是我忘年之交。”

    银髯老者似信非信,道:“那么,赫老头一定向你,提起过老夫了!”

    端木红道:“这个倒未曾,不知老前辈如何称呼?”

    那老者捋髯一笑,道:“武林之中,人皆称老夫为钓魂叟!”

    端木红一听得“钓魂叟”三字,心头不禁“突突”乱跳!

    魔龙赫熹,当然未曾向她提到钓魂叟的名字,但是“钓魂叟”三字,学武之士,却尽皆听过,端木红乃是名门弟子,更不会不知。

    而且,这些日子来,端木红一直在各处奔走,自也听得人说起,钓魂叟已自海外归来,投在至尊宫中,位置极高!

    因此,端木红一听得对方自报名头,竟是钓魂叟时,更是双重吃惊!

    她呆了半晌,道:“原来是四老一叟中的钓魂叟,当真失敬得很了!”

    钓魂叟嘻嘻一笑,道:“赫老头可还在世上吗?”

    端木红道:“不,也已死了!”

    钓魂叟道:“难怪得他女儿外孙,敢以胡天胡地,原来赫熹老头已经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端木红一想,魔龙赫熹之死,实是壮烈无匹,钓魂叟既已投在六指琴魔座下,这两个老尼姑,貌似正经,实在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正好借此机会,将他们痛骂上一顿!.

    她立即道:“赫前辈是怎么死的吗?他是为了火羽箭而死的。”

    钓魂叟道:“火羽箭?奇啊,赫老头早年曾对我说过,他已经寻到了火羽箭了啊!”端木红道:“不错,但是他却将火羽箭殉葬了夫人,因而六指琴魔,肆虐武林,无耻之徒,争相投奔,火羽箭可制六指琴魔,但是他却又曾罚过重誓,在他生前,不准人动赫夫人之墓,因此便自杀身死,嘿嘿,像赫前辈那样,当真称得上是顶天立地的好汉,这种事情,稍有脸皮的人听了,真要羞死!”

    她一口气讲完,钓魂叟面上,青黄不定,显然已经怒极!

    但是他究竟是老奸巨猾,却并不发作,只是干笑几声,道:“小女娃,你知道得那么清楚,大概是道听途说了?”

    端木红立即道:“当然不是,赫老前辈为关心武林运命而自杀之际,我正在身旁,他也曾带我到他的宝库中──”

    端木红才讲到比处,钓魂叟和那两个老尼姑,一齐踏前一步一齐声道:“什么?”

    端木红只求痛快,并未想到自己的话,可能带来巨祸,立即道:“赫前辈曾带了我,到通天秘道之中去过,火羽箭确已不在了!”

    只听得钓魂叟等三人,又一齐问道:“宝库之中,有些什么?”

    端木红道:“宝物多着啦!”

    那又矮又瘦的老尼姑尖声道:“你可曾看到那地煞网!”

    端木红此际,已经看出了情形颇是不妙,可是她却又不能立即离去,只得道:“什么地煞网?”

    那老尼姑道:“看来只是巴掌大小的一叠黑纱!”

    端木红道:“有,有  晚辈告辞了!”身形一晃,便想就此离了开去!

    可是,她才闪出四五尺,钓魂叟等三人,身形晃动,已经将她围住!

    端木红心中大惊,妁魂叟道:“慢一步走!你可曾看到两仪轮!”

    端木红顾名思义,知道他问的一定是那件颜色黝黑的圆轮,道:“也有。”

    那手执佛尘的老尼姑道:“那块圣金在吗?”

    端木红只求脱身,道:“在!”

    钓魂叟等三人,互望了一眼后,手执拂尘的老尼沉声道 “看来武林中的传说,竟是不假!”

    钓魂叟苦笑道:“当然不假,只是那四十九煞,通天秘道”他讲到此处,只是干笑数声。

    那手执拂尘的老尼姑道:“别心急,端木姑娘,老尼有一事问你!”

    那老尼曾和端木红在中条山见过面,知道她的姓名,也并不出奇,端木红道:“还有什么事要问,快快问罢!”

    那老尼姑想了一想,道:“你既和赫熹,如此熟稔,而且赫熹又将他自己的闪电神梭,送了给你,他可曾给你看过一幅画!”

    端木红呆了一呆,道:“什么画?”

    那老尼姑道:“其实,那也根本不能算画,但如果你见过的话,一定可以记得,那是一幅织锦,以火蛛织成,坚韧已极,画便织在其上,看来只不过是杂乱无常的一些红点,圆圈和线条而已!”

    那老尼姑未曾说完,端木红心中,已经为之暗暗吃惊不已!

    这样的一幅东西,她确是见过的。

    不但见过,而且如今,还在她身边!

    只不过那却不是赫熹给她的,而是她和吕麟两人,被烈火祖师,困在赫夫人的墓穴之中的时候,无意中找到的。

    当时,他们两人,曾以闪电神梭的梭尖,将之割成一条一条,用以吊起铜棺。

    后来,丘君素赶封,掀起石板,将端木红救出,端木红便是以此拋了上去,由丘君素将她,提出了赫夫人的墓穴的。

    这已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织锦,端木红却是一直带在身边。

    她倒不是知道那幅东西的重要,只是因为它坚韧无比,连数千斤的铜棺,也可以吊得起来,留在身边,或者有点用处。

    二则,她和吕麟一起在赫夫人墓穴之中的,那一段时间,实是她一生之中,最快乐的光阴。

    事情已经过去了,了无痕迹可寻,但是这几条东西,却是纪念品。

    所以,端木红才不舍得将之弃去。

    当下她一听得老尼姑问起,一时之间,竟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她心知那老尼姑什么都不问,单单地问起那看来像是毫无用处的东西来,那东西一定大有用处,还是不说真话的好!

    主意打定,便摇了摇头,道:“未曾见过。”

    那老尼姑目射冷电,道:“端木姑娘,你在打诳语,却是骗不过我们!”

    钓魂叟忙道:“七星女,那玩意儿是什么,何必追问!”

    那老尼姑,正是数十年前,独来独往,黑道上的著名女强盗,七星女林淑华,钓魂叟与她,交情极好,打听得她已出家为尼,便想拉她一齐投入至尊宫中,以扩展自己的势力。

    七星女却恰好不在中条山,来到这里访故交,便是那个瘦小干枯的尼姑,钓魂叟追寻前来,是以三人才会在此见面的。

    七星女如今已称七星大师,当下沉声道:“钓魂叟,且将此女制住再说!”

    端木红一听得七星大师讲出这样的一句话来,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想要逃走时,但是钓魂叟也已经追出,疾欺而至!

    端木红将心一横,反手一梭,向钓魂叟劈面门刺了出去。

    钓魂叟一见精光闪耀,神梭劈面飞来,他知道神梭的厉害,也不敢硬来,立即向旁闪了开去。七星大师一挥拂尘,向闪电神梭迎了上来,拂尘上的马尾,立即将神梭紧紧缠住!

    端木红当口,曾见七星大师,以马尾编成的拂尘,在一块青石之上,留下丝丝痕迹,此际一觉出手上一紧,连忙把手一缩。

    总算她见机得快,已将闪电神梭,掣了回来。

    而钓魂叟踏步进身,五指如钩,也疾向端木红的腰际抓到!

    端木红心知眼前三人,即使单打独斗,只怕自己也一个都斗不过。

    而且,看他们的情形,竟像是丝毫也不顾武林道义,一说动手便一齐出手,再打下去,自己只有吃亏更大些!

    因此,她一收回了闪电神梭,立即叫道:“且慢动手!”

    钓魂叟一抓,已将抓中,便立即缩了回去。端木红道:“有话好说,反正我绝打不过你们,还怕我会逃走了不成!”

    七星大师冷笑道:“算你见机,且跟我们,上庵堂去再说!”

    七星女林淑华,自从削发为尼之后,确是虔心向佛,数十年未曾履迹江湖,与以前在黑道上行走,判若两人。

    这次,钓魂叟来游说她投向至尊宫去,也被她一口回绝。

    可是此际,事情和魔龙赫熹宝库之中的宝物有关,她却将数十年来,虔心苦修的结果,一起拋弃,又回复了本来面目!

    这实也难得怪她的,因为赫熹宝库之中,所收藏的宝物,无一不是稀世奇珍,无一不是学武之士,梦寐以求的物事。

    这种诱惑之大,实在是普通人所难以抵受的。七星大师虽然经过了数十年青灯古佛的日子,但是一点贪念未泯!

    由此可知,佛门固然广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古往今来,真正能以回头,能以放下屠刀的,能有几人!

    当下钓魂叟,将端木红逼进了庵堂之中,三人坐了下来,却令端木红站在当中。

    七星大师厉声问道:“端木姑娘,那幅画,你一定见过的!”

    端木红道:“我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

    她才讲了一句话,便知失言。

    可是,话既出口,再想收回来时,哪里还有可能?只听得七星大师“哈哈”大笑,道:“你想在我面前打过门,还早得很啦,那幅画,你既然见过,如今又在什么地方?”

    端木红心知她如此紧紧追问,这幅东西的关键,一定十分重大,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说的了,只是道:“不知道!”

    七星大师不停地问了她半个来时辰,不住地想要端木红像刚才那样,失言道出破绽来,可是端木红却也学乖了,她翻来覆去,只是那三个字,死活都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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