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王教授儿子不耐看向林清榆,“你知道她是怎么害我爸的吗?
我家老头在乡下住得好好的,就因为这个女人的欲擒故纵,搞得他神魂颠倒的,非说什么不想去乡下住,要来江城找这个女人,闹了好几个月。
哦,去乡下也是他自己想去的。他现在不干了,要来江城了,那老房子谁帮我们看着?很容易就被他那些兄弟给占去了。
我们的损失,谁来负责?而且,我爸总是因为来找她冻着了,引发的脑梗吧。这是她不得负责?”
林清榆护在祁夫人跟前,有条不紊说道:“你父亲无论几岁,只要医学判定他的思路清晰,他就拥有独立行为人的自主权利。
他想去哪里,不想留在哪里,他想追求谁,都是他自己的自由。
脑梗在医学上与多方面的原因息息相关。天气冷只是一个诱因。难道你父亲不来找祁夫人,待在乡下,就能避免天气冷这个意外因素?”
“那起码不会在户外冻那么久!”王教授的儿媳妇怼了回去。
“是,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这就应该是王教授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他既然是有能力的行为人,成年人,就应该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引发的后果。”林清榆从善如流回答。
祁夫人也不是软柿子,这会儿消化好情绪,从林清榆的身后走了出来。
“王先生,我并没有跟你父亲交往。我也没答应他要跟他在一起,所以女朋友的身份是不存在的。
我之所以为这件事情忙前忙后,只是因为受这位老朋友所托,仅此而已。
至于你说的什么钱,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从没拿过你们父亲一分钱。所以,这份破协议,我是绝对不会签字的。”
提到钱,王教授的儿子和儿媳妇可激动了。
“你说你没拿我爸的钱,那我爸的钱去哪了?
我今天跑了一整天银行,他名下的卡和存折里面,只有一张卡剩下三万块钱,其余的都没钱了!
可我爸是大学教授,每个月的退休金有两万多!一年存下来,至少二十几万。
他都退休五年了,起码要有一百万!再说了,他一个老人,在乡下能花多少钱。这些钱不是被你骗是什么!”
说着,王教授的儿子情绪越发激动:“我和我媳妇省吃俭用,就是为了给孩子买个学区房。我们省不得吃,舍不得穿,才能攒下四十万,就等着这一百万能买房子。你倒好,三两句就把老头的钱给骗走了。”
“就是!”王教授儿媳妇也抹了一把泪,“我婆婆生前卧床十年,整整十年啊,我照顾了她十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要这一百万不过分吧!
你……你现在要把老头再变成一个瘫痪的,还吞我们的钱,你让我们怎么活啊?总之,今天这字,你不签也得签~!”
说着,王教授儿媳妇拿出包里事先准备好的红印泥,冲着她老公喊:“抓着她的手按手印!”
林清榆见状,连忙伸出手护着祁夫人:“住手!协议首先要合理合法。你们的协议本身就不合法,而且逼迫别人签字的协议是没有法律效果的。”
林清榆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教授儿子狠推了一把。
陆勋连忙护在她身后,这才让她不至于摔了。
而这时,王教授的儿子扯着祁夫人的手就要按那个红印泥。
祁夫人挣扎,拿起桌面的东西砸王教授儿子的手,砸得他生疼松手。
祁夫人则因为惯性,整个人狼狈往后仰,后腰撞到了桌沿,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可这时,王教授的儿媳冲了上来,也要拉祁夫人的手。
祁夫人避开,结果崴了下脚,整个人失衡往地面倒去。
她心想完了,也不年轻,这么一摔,伤筋动骨免不了。
而且年纪大,骨头酥脆,最怕就是摔倒,万一弄到哪里了,这不是麻烦江梨吗?
祁夫人心底又急又怕,可预想中的骨折并没有发生,而是落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淡淡的烟草味滚入鼻腔,身子被对方强壮的手臂紧紧给勒住,避免了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祁夫人抬头看向扶住自己的人,还有些后怕,可当看到对方那双侵略性十足的眼睛时,顿时愣了下。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