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雪容鼻子一酸,模糊了视线,略去妹妹这一事,把这几日的遭遇简单说了。
福叔听完,忍不住大声骂道:“真是没了心肝的老东西,这种丧良心的事也做! ”然后看向了雪容身后的姜六郎,感激道:“多谢小公子。”说罢,福叔行了一礼。
“老人家不必多礼。”姜六郎浅浅一笑,“在下姜六郎。”
福叔和雪容带着姜六郎入了庄子,庄内的景色未变,一路穿花拂柳,到了平日吃饭的厨房,这里一直也是招待外人的地方。
“李姑姑和采珠呢?”雪容问道
“ 她们一直在外找你,傍晚就回来。”福叔道。
雪容放了心,到厨房内屋拿了点心与茶水出来,招待姜六郎。
为表谢意,姜六郎临走前,福叔和雪容送了他庄里出产的鸡和鱼,姜六郎百般推诿,奈何他们坚持到底,只得拿着。
灿烂的阳光下,清俊的少年郎,右手提着几尾大鱼,左手拎着咯咯叫着的鸡,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夜幕降临,李姑姑和采珠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见到雪容平安回来,喜不自胜,湿润了双眼。
“你这几日去哪了?瘦了这么多?”李姑姑心疼道
雪容眼睛红了,把事情说了一遍,李姑姑听了,气得把花妈妈骂了好几遍。
福叔怒道 :“那老鸨胆子真大,私自囚禁孩子,我们去告官。”
李姑姑听了,却没应声,只是面色凝重,过了一会儿她看向雪容,“ 我怕出不了气,你的身份告不了官。”
雪容默然。
衍朝的官奴都是戴罪之身,地位其实连家畜都不如,府衙根本不会受理。
福叔叹了口气。
采珠开了口:“其实花妈妈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也曾有人告过,但都被压了下来。所以……”采珠把玩手里的茶盏,轻声道:“找她算账没有用的。”
“依你对她的了解,还会对雪容下手吗?”李姑姑问道
采珠摇摇头,“只要雪容待在静闲庄里,她胆子没那么大。”
李姑姑嗯了一声,看向雪容。
“我知道怎么做。”雪容咬着嘴唇道。
福叔叹声道:“委屈这孩子了。”
“人这一辈总是要受各种委屈的,早受苦,也早日长大。”李姑姑对雪容劝慰道,“以后不要一个人随意去京城了。”
雪容点头。
十天没有洗澡了,雪容与李姑姑分开后,直奔温泉池,她把自己洗得香喷喷地才出了浴。
回到屋中,只见采珠坐在床上,深思不属地发呆,雪容一边拿起布巾擦拭乌黑亮丽的长发,一边道:“想什么?”
采珠回神,抬起头笑了笑,道:“ 没什么。”
“恭喜你,锦绣姐姐赎了出来。”雪容又道。
采珠勉力一笑,似乎并不开心。
雪容便没有继续问下去,一时间屋里寂静无声,只有发丝摩擦的声音。
擦干了头发,雪容灭了油灯,上床休息。昏昏沉沉之际,听得身边的采珠低声道:“对不起,若不是为了找我,你不会受这么大的苦。”
雪容睁开沉重的眼皮,安慰道:“与你无关。”
半夜里下了一场雨,淅沥沥的,气温突降,身体亏损的雪容没能抗住,开始发起高烧。
一连几日都浑浑噩噩的,身体滚烫,李姑姑熬了汤药喂与她喝,才慢慢好了。
雪容病好后,转眼过了半个月,京城进入了冷清的秋季,庄子的花草开始凋零,树叶枯黄。
大病初愈的雪容脸色蜡黄,提起精神收拾屋子。自从她生病后,屋子很久没有收拾了,采珠也不常回来,整个屋子都蒙了一层灰。
忙碌了大半日,屋子才焕然一新。